稚念没见过这种阵仗，眼见着桃木剑要刺到胸前了，他堪堪往后躲，虽然是条鱼，可桃木剑还是能对他有所伤害的。一人一鱼你来我往打了几个回合，稚念一时也不知道这男的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上来就想要他的命。“干什么你？”

“为民除害！”

又打了几个回合，施青越还是没能打到稚念，他掐起了手诀，誓要跟对方来个你死我活。瞧见他脖子上串着一颗佛珠，施青越没忍住说他，“还戴颗佛珠装佛门子弟？”

“你知道个屁！”

一人一鱼打得难舍难分，锦婳笑得花枝乱颤，“啧，真是精彩，不过你那徒弟太拉胯了。”

苏妧眉眼淡淡的，也没有阻止的意思，施青越迟早都要自己实战的，现在不过是开始而已。瞥见锦婳大张着嘴笑得不行的样子，稚念立马明白过来这是着了那鬼婆娘的道了。“你个鬼婆娘，好狠毒的心思！”

他两个飞跃就飞了过来，立在锦婳面前气势汹汹的，锦婳指甲还没敛去，作势要去挠他。稚念也没避开，只是一脸的茫然，“那人是谁？”

寥寥无趣地收回要挠他的手，锦婳撇嘴，“收你的。”

“你一只鬼，不该先收你？”

“我貌美如花他下不去手，而且打不过我。”

施青越跑过来的时候锦婳也没对稚念动手，他挠了挠头，“他不是水鬼啊？”

锦婳作出苦大仇深的样子，“算半个。”

施青越打量了稚念一会儿，“好像不是那个黑乎乎的水鬼，变异了？”

锦婳笑得很大声，“对对对，水鬼变异了，哈哈哈哈……”稚念铁青着脸，“你个鬼婆娘，再笑把你嘴缝起来！”

锦婳吐着舌头，“略略略。”

施青越举着桃木剑指了指锦婳，又指了指稚念，“你俩认识啊？”

一鱼一鬼互看一眼，嫌弃地同时背过身去，“不认识！”

施青越摸摸鼻头，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被锦婳给诓了。他朝苏妧靠近，苦恼地问她，“师父，那水鬼还出不出来了？”

苏妧总算开口说话了，“已经灭了。”

施青越也不算太傻，明白过来后知道是刚才跟他打起来的那妖孽灭掉了。“稚念，飞到中央去，摸着那颗佛珠念净化心法，得把这湖水给弄干净了。”

“是，老大。”

稚念一个闪身就到了湖中间，在这极暗的夜色下看不大真切。“这也是只鬼吗？”

苏妧收起了鱼竿，“是条鱼。”

施青越艰难吞口唾沫，“你不管管？”

“本性纯良的妖鬼，也不是非要灭了不可，他们是我手下。”

稚念飞身下来，施青越走上前去冲他伸出手，“你好，我叫施青越，人类，”又指了指苏妧，“我是她徒弟。”

稚念回握他的手，“稚念，鱼。”

施青越又走向锦婳，冲她伸出手去，锦婳敛了又红又长的指甲，轻握了一下他的指节，“锦婳，鬼。”

施青越扭脸看苏妧，“师父，我都说了我房东不是人。”

一人一鱼同时道，“是人。”

施青越指着锦婳，“你不是说你是鬼吗？”

锦婳耸耸肩，“问题是，你的房东就是你师父啊，她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啊。”

“啊，那是她的房子？”

“当然了，我就是个收租的而已，你师父是个富婆你不知道啊？”

“我知道她有钱，但不知道那块是她的楼啊。”

苏妧把背包丢给他，带头走回去了，“现在知道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