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耳根子直发烫，耳朵里他的话语缱绻又蛊惑。暗暗咬了下舌头，她思绪勉强回笼。黎序手心隐隐发烫，就贴在她的手背上，大拇指摩挲了下。“姐姐？”

“啊？”

黎序又笑，胸腔震动着笑声，眉眼弯弯的，这样的他落在苏妧眼里是越看越心惊。实在是…太好看太蛊惑了。苏妧觉得自己的手都跟着烫了起来，她手指动了动，想抽出手来，却被黎序抓得更紧。“姐姐是不敢摸我吗？”

要不是黎序的眸光相当澄澈，苏妧都觉得黎序是在调戏她了。思绪又乱做一团，对上黎序的眸子，苏妧勉强镇定下来，“是不该摸。”

苏妧向来极有分寸，即便是跟程烨他们熟到不能再熟，也没摸过他的脸，顶多就是勾肩搭背以及拥抱。“为什么不该摸？”

苏妧心道，上次给他灌输的男女关系又忘了？程烨适时来了电话，苏妧借机要抽回手，黎序却快她一步接通了电话，并打开了免提。苏妧诧异瞥他一眼，黎序松开手，乖巧地对着她笑。那头的程烨已经喊起来了，“亲爱的，最近有空没？”

苏妧略微低着头，对那声亲爱的没什么反应，浑然不知黎序已然沉了脸色。程烨在外人眼里是沉稳妥帖的翩翩公子，在苏妧面前就是个骚包的浑不吝，嘴上不时蹦出些乱七八糟的称呼她早就习惯了。譬如这句亲爱的，苏妧已经免疫了，就跟问你吃了没是一样一样的。她认识程烨不是一天两天了，平常都是叫她妧妧，有时候也会亲昵地喊她亲爱的，有的时候也会喊她小妮子。“先说说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趟外地，你陪我呗？”

苏妧轻笑，果然对程烨的了解毫无偏差，一般叫她亲爱的不是旁边有人需要她充一下女伴就是有别的事要她帮忙。“就我俩？”

那头的程烨很快回应，“那当然了，你可是我‘女朋友’，你不跟我去谁跟我去？”

听到女朋友这个词，黎序脸色又黑了三分，他打量着苏妧，她好像没有半点排斥，只是很平淡地回他，“什么时候，去几天？”

“明天，大概一周。”

黎序拿起水杯，垂着眉眼喝水。苏妧撇了嘴，“感情你就是临时通知我，并没有要跟我商量的意思。”

程烨的笑声传了过来，“我知道你会答应的，女朋友。”

苏妧还没回话，黎序手中的杯子突然碎裂，两片碎片扎进他的手心，鲜血混着水一滴滴往下掉。苏妧急忙抓过他的手查看伤势，玻璃碴子扎在手心格外地触目惊心，她紧抿着唇起身快步去拿药箱。黎序轻飘飘看了眼尚在通话的手机，眸中划过幽冷的光。用镊子取出了碎片，手心还在往外冒血。苏妧的眉头皱得紧紧地，许久没等到答复的程烨狐疑地喊了声，“妧妧？”

苏妧这才想起来刚刚在跟程烨打电话，她匆忙回了句，“晚点我打给你。”

好不容易止住了血，苏妧才抽空抬眼看他，“我现在给你消毒，会有些疼，你忍一忍。”

苏妧半蹲着仔细地给伤口消毒，耳边是黎序的吸气声，她微松的眉头再度皱了起来，仰头问他，“很疼吧？”

黎序紧抿的唇往上勾了勾，语气却可怜兮兮地，“疼…”手心的灼热感似是减轻了不少，是苏妧在往他伤口处轻轻吹气，黎序眸色渐沉，心潮澎湃。上好药，苏妧给他包扎好，这才清扫地上的玻璃碎片。“伤口别碰水，不方便可以叫我。”

“包括洗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