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况且,也只有一次换皮的机会。”
安文夕一直咬着唇,没有说话。“相思蛊的解药放在了架子上第二阁的青玉瓶内。”
“多谢月谷主了。”
“夕姐姐……”月无双张了张口,她第一次发现喆哥哥竟然这么残暴粗鲁,简直就是一个混蛋。安文夕一直保持着伸手的姿势,两个时辰后,穴道解开,整个人都麻木了,胳膊更是酸的抬不起来,外面天色渐暗,此时已迫近日暮。凌冽的寒风袭面而来,安文夕感觉不到一丝冷意,只觉手脚酸麻不堪。“夕姐姐,我陪你回去吧。”
月无双赶紧跟了出来,伸手扶住了她。安文夕扯了扯嘴角,“无双,我还没有那么娇弱,我自己可以的。”
“夕姐姐,你赶紧好起来,我们枫月谷有几处好玩的地方,我还没有来得及带你去呢?”
月无双看了眼她苍白的脸色道。“好,过几日我们就去。”
安文夕拥紧了身上的披风。第二日,熹微的阳光洒进窗棂,带来了丝暖意,在阴霾了十几日后,终于迎来了一个晴天,这满谷的梅花更加灼艳了起来。北宫喆一袭墨衣,跨坐在蹄血玉狮子上,手中握着缰绳。玄衣披风猎猎,衬得他白若冠玉的脸庞更加的冷峻,眉头微锁,往昔那熠熠生辉的桃花眼此时也沁满了冰霜。月清绝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不禁撇了撇嘴道:“既然这么舍不得,为什么不去告个别。”
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估计她就早就巴不得他走了。北宫喆眸光一敛,双腿猛地一夹马腹,卷起一阵尘土,后面的青玄立即策马跟上。“真是别扭。”
月清绝咕哝一句,然后转身回了院子,想起还在昏迷的江向晚,然后配起了药,估计老爷子是不太乐意管那江向晚的死活。今天一早,楚君昱就从药房搬回了他原本的厢房静养。此时,安文夕正端着药汤敲开了楚君昱的房门。楚君昱正摆弄着棋局,看到她来,落下一子,笑道:“胭脂怎么来了,你自己还病着呢,怎么不好好养着。”
“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来看看你。”
说话间,安文夕已经将药碗递给了他,楚君昱淡扫了眼漆黑的药汁,一饮而尽。抬头看着她额头上包扎的纱布,随口问道:“你的额头怎么了?”
安文夕扯了扯嘴角,“没什么事,不小心伤到了而已。”
“我听说北宫喆在枫月谷,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如今我已不再是瑾淑妃,和他再无瓜葛。”
安文夕眼底浮现一片韧色。她看了眼棋局道:“你在和自己下棋?”
“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胭脂有没有兴趣来一盘?”
“也好,好久没有碰了。”
说着执了白子。下棋时的安文夕分外娴静,用手抵着下巴思考的模样多了分娇憨,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垂下了一排暗影来,抬眸时,水灵灵的杏眸灵动且透着聪颖。安文夕落子既快又狠,转眼间将楚君昱的黑子杀了一片。本打算和她练练手的楚君昱顿时收了轻视之心,专心应付起来。安文夕勾了勾唇道:“我可不会手软,你不许保留实力。”
“胭脂棋艺如此精湛,我若是有意保留实力,岂不是要被你杀得片甲不留?”
安文夕下棋擅长布局,不动声色就已经埋下了几多陷阱,这一点当年就连安国君也自叹弗如。楚君昱看着快要被困成死局的白子,眼角有抹狡黠的笑,“胭脂这局怕是要输了。”
“哦,我怎么觉得未必呢。”
安文夕轻轻落下了一子。楚君昱一直挂着的浅淡的笑顿时凝了嘴角,这真是计中计、局中局,对面的女子竟然有这样婉转的心思。“玉公子,你输了。”
楚君昱摆了摆手,“胭脂这般心思,我认输,心服口服。”
“再来?”
“好,这次换我用白子。”
接下来两局皆是平局,楚君昱一时起了兴趣来。“公主!”
欢凉突然推门而入,安文夕一惊,手中的黑子蓦地落在了桌上。“小师妹。”
袭匀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安文夕。自从北宫喆来了枫月谷,为了保护凤公子这层身份,袭匀带着欢凉离开了枫月谷,今天他们怎么突然回来了?“玉公子……”“你先忙,我们改日再战。”
楚君昱浅笑。回了安文夕所在的厢房,袭匀立即给安文夕倒了杯茶认错道:“小师妹,都是师兄的错,因为师兄的好奇心酿下了大错,害的小师妹差点就……这是其一,其二是师兄犯了错以后,就自己逃了,如此不负责任,妄为师兄,也辜负了师父的教导。”
欢凉愤愤地看着他,公主被吸进阵眼之中,生死未卜,他竟然将她打晕了带离了枫月谷,幸好公主没事,否则,她不介意对他刀刃相向!“袭匀,我希望你能吃一堑长一智,不然你就上山吧。”
安文夕冷了脸色。“小师妹,你可以打我骂我,可是不要赶我走啊。”
他打死也不想回山,山上除了师父他老人家的墓碑,一个人也没有。“你们怎么回来了?”
安文夕无奈接过了袭匀递来的茶。“欢凉担心公主,北宫喆一走,我们就立即赶来了。”
“北宫喆走了?”
安文夕神情蓦地一滞,端着的茶盏停在了嘴边。他走了,她怎么不知道?“公主,你额头上的伤口是不是……是不是他做的。”
欢凉眼底噙了抹恨意。“不是,是我将烙印剔除了。”
安文夕放下茶盏道。“公主,你在恶龙潭有没有受伤?”
欢凉一脸担忧。“还好,都是些小伤。”
小伤?欢凉拧眉,在公主那里,不论受了多重的伤都是小伤,她脸上的担忧更甚,“公主,我得看看才能安心。”
“罢了,下次你给我换药便是。”
“扣扣……”这个时候谁会敲门?三人立即止住了话头,朝门口看去。“安姑娘,本公子要进来了。”
月清绝不经同意,直接推开了房门。进了屋,月清绝径直将视线放在了欢凉身上,“小丫头,没想到你也在啊。”
视线绕过欢凉,看向袭匀,挑了挑眉道:“他是谁?”
袭匀微微眯了眯眼睛,这位想必就是枫月谷的少主了吧。“这是以前在宫里伺候公主的小太监。”
欢凉随口道。乐清绝打量了眼袭匀,见他唇红齿白,眉目阴柔,便没有怀疑。袭匀咬牙从背后掐了欢凉一把,幽怨的看了她一眼,说什么不好,非得说是太监,他可是纯爷们!“为什么不说是侍卫,非说是太监!”
袭匀对欢凉传音入密道。欢凉白他一眼,“侍卫都是皮糙肉厚的,像你这样的只能是个小太监。”
“那你就是承认本公子英俊潇洒了?”
安文夕不去理会他们眉来眼去,对月清绝道:“月公子所来何事?”
“难道本公子没事就不能来了么?”
这枫月谷可是他家,他乐意去哪就去哪,他不爽的隔断了欢凉和袭匀的视线交流。“我来给你把把脉。”
月清绝说着落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