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琤唤得急,魏忠贤一刻也不敢耽误,是一路小跑过来的,快到殿前才改成趋步,整理呼吸的同时顺便整理下思路。 是那个人的话,这种时候,还真就不可擅动,明明也不像……唉,知人知面不知心。也不知陛下是怎么想的。春天到了,又到了草长莺飞的季节,是时候结交一些人,再疏远一些人了。 “大伴,吾让你查的可有消息了?”
吕琤见到魏忠贤的第一时间就忍不住开口问道。 作为跟随吕琤这么多年的大监,吕琤一开口,魏忠贤就能将其情绪揣测个七七八八。当然一般是未加掩饰的情绪,正如此刻。魏忠贤低头矗立,尽量用客观不带一丝情感的语言来描述:“大家……” 吕琤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一直紧攥着的茶杯,双眼失神,她怎么样也不可能相信这样正直有操守的人会做这样的事情。 “朕不信!”
吕琤握紧拳头,重重地捶在了桌面上,“大伴,其中可有什么隐情?”
如果说刚刚魏忠贤只有七八成的把握,那么现在根据大家的这句话,可以说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且舍去的一成交给谨慎,伴君如伴虎,不可不慎也。 魏忠贤神色不变,脑海里中预存的另一套说辞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来:“回大家,老奴在追查过程中也发现一些违和的地方,认为这其中或有隐情,只不过,隐藏颇深,还需再追查下去……” 吕琤神色一松,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若……便再无可信之人了。”
中间的部分魏忠贤没有听清,也可能是吕琤说着说着便语言了。但不看中间,知道头尾也知道吕琤对此人是何等的信重。 其中原由,魏忠贤至今没有理清,但是他知道,若是钉不死,此人应是该较好之人。 喜大家所有喜,才是一名优秀的大伴。 …… 谢府。 谢韫重重地叹了口气,虽然吕琤还未搞事情,但是一股浓浓的危机感已经涌上心头是怎么回事? 按照当初的约定,也到了还政于君的时候了。时间过得怎么就那么快呢?眼睛一闭一睁,又到了闹心,费心的时候。 谢韫此刻是无比的后悔,怎么当初不把时间定得再久一些,最好久到他退休,久到他入土再管不了阳间事了再说。好吧,这只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再久一些就说不过去了。 正在谢韫闹心的时候,一个让他更闹心的纸条传来了。林延贤于今日进宫,紧接着魏忠贤就被传唤了。这说明了什么?这是搞事情的前奏曲!好嘛,他说他怎么一直心神不安。 谢韫再一次深深地后悔了,当初就全是朱老鬼的人上位,也比把这个林延贤从山沟沟里捞出来要强。现在好了,林延贤加今上,搞事能力翻番。而林延贤也成了一个旗帜,所有帝党人士,无论是有意识的还是没有意识的,都在不知不觉间汇聚在了旗帜之下。 唉——别问,问就是后悔! …… 朱府。 朱鸿对于吕琤归来,可以说是喜忧参半吧。对于吕琤一些打破常规的建议,他也不能说是完全反对,就是觉得吕琤的步子太大了,完全可以慢一些。有些瓦罐修修补补也不是不能用不是?为什么非得打碎呢?重造的造价多贵。 而且再跟谢韫的对抗中,他确实是感觉有些力不从心的。世家大族到底是根深叶茂。至于李钰那个老滑头,哼,就知道端水。也不怕端着端着两碗水就都撒了。 还有就是吕琤亲近武人这点了,在这点上,他甚至可以跟某姓谢宰执统一战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