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公子之称,在书法方面尤为造诣深刻。当年宫廷政变,安乐王因为年纪尚小,又无争位之心,保持中立在外隐居了七年。当今圣上夺得王位之后,有意将安乐王重新迎回宫中,不想安乐王不愿回宫,只想寄情山水,于是当今圣上便赐了个安乐王名头给他,并且钦赐玉脂狼毫笔,见玉脂狼毫笔如见圣上。而且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上辈子安乐王在淳于泽的登基大典上也出现了一次,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过倒是传闻,安乐王与八皇子交情深厚,几乎可谓视为亲子。“安乐王的簪花小楷,我倒是没见过,不过倒是听说,当朝八皇子殿下写的了一手极好的簪花小楷。”
白千陌一时倒是没有想那么多,随意说道。淳于逸面上微微一僵,随即恢复如常。“哈哈,入云来试试吧。”
淳于逸将宣纸放到了一旁,侧身让出了位置。白千陌撇了撇嘴,倒也是走了过去。拿起刚才的那只毛笔,照着淳于逸所写的样子,涂涂画画了起来。淳于逸在一边看着,随手翻看起了刚才拿过来的那本曲谱。“刚才听入云的话,似乎对皇子们有所了解?难不成你与他们熟识?”
淳于逸状似无意的问道。“倒是见过几面和九皇子关系不错,九皇子为人大方,请我喝花酒可从来不吝啬。”
白千陌眼睛转了转,顺口回答道。“原来是与九皇子熟识。”
淳于逸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随即心中不禁暗啐,老九做事儿实在是太没分寸了,怎么能带着大家闺秀去烟花之地喝花酒。“既然入云与九皇子熟识,应该对其他几位皇子也有所了解吧!我这身体也不能常出家门,你给我讲讲这些皇子们都是什么样的人可好?”
淳于逸一边看着白千陌的字,一边说道。“若笙兄怎么好像对这些皇子这么感兴趣?”
白千陌秀眉一挑,不解问道。他一个病弱书生,虽然家里的确不是一般的富贵,可是怎么会无缘无故打听起皇子们的事情。白千陌可不想被卷进什么奇怪的事情里。“不瞒入云,我家是经商的,与宫中也算是有些往来。偶尔也是需要进出宫闱的,只是想要了解一下这些皇子们的脾气秉性,日后若真有一天亲自处理这些事宜,可别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他们。如果入云不愿告知,便当我不曾问过吧。”
淳于逸解释说道。心中也是暗恼自己何时这般沉不住气了,不过,却真是非常想知道白千陌对他们这些兄弟们的看法。白千陌看淳于逸那略微有些失望的面容,不禁也是觉得自己太过神经过敏了。既然是经商之人,与宫中有所往来,便有可能是皇商。自古伴君如伴虎,老虎的儿子们攻击力也不弱啊,淳于逸这身子骨可禁不住他们折腾,打听打听倒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那倒不是。只不过皇帝的儿子太多了,我听说过的也不过就几个,可不能说是都了解他们。”
“现在除了当朝太子之外,最出色的便是锦王爷也就是六皇子殿下,他吧,就是每天绷着个冰块儿脸,你不挑衅他的话他应该不会欺负你。然后和锦王爷关系不错的,应该就是九皇子,八皇子和十一皇子。”
“九皇子不必说了,性格不是一般的开朗,整个就是一自来熟。对长得漂亮的人不用说都能对你很好,不过也是非常热情,很仗义的。虽然很多人都说他不务正业,但我觉得他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至于十一皇子嘛,整个就是一妖孽。”
白千陌咬牙切齿的说道。“妖孽?”
在白千陌说淳于瑾是冰块儿脸的时候,淳于逸就已经有些憋不住了了,如今再听到妖孽,一时忍不住笑了出来。“哦,说他的长相了,单论长相而言,可以说是天下难寻的魅。不过可惜,好看的东西都有毒。给你个忠告,他你还是离得远一点儿吧。对你笑不代表对你好,送你东西不代表喜欢你,十一皇子可是把这些都诠释的非常到位。”
白千陌轻声说道。淳于逸听完暗暗心惊,世人都说白千陌一心扑在淳于泽身上,可是没想到在白千陌心里淳于泽竟然会是这样的评价。其实虽然淳于泽也算是淳于瑾一党,但淳于逸并不怎么亲近他,就像白千陌说的,淳于泽的关心让人无法安心接受,虽然他一直在帮淳于瑾做事儿,但淳于逸总是觉得淳于泽的野心并不小。只不过没有想到,白千陌竟然也将淳于泽看的这般通透。可是,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对他痴心一片呢?“那,八皇子呢?你觉得他怎么样?”
淳于逸看着白千陌故作平常的问道,心里却是隐隐有着期待。“八皇子?我没见过,据说他身体也不怎么好,皇子们之间的娱乐,也不见他参与。我不怎么了解他。”
白千陌抱歉一笑说道。其实也怨不得白千陌,若是别人白千陌凭着上辈子的记忆,也可以给出一些忠告什么的。但这个八皇子,白千陌还真是无从说起。因为不知为何,他好像不没有和淳于泽向传说中那么亲密,即使是当年淳于泽登基称帝,他也只是在登基大典的时候出现了一次,还是站在极远的地方。白千陌当年也只是远远地看了他几眼,只能说印象中应该是个和安乐王很相像的温润公子。他的具体性格白千陌并不了解。“哦,原来如此。”
淳于逸心中不禁有些失望,却也怨不得别人,他的身体是一方面,主要是他并不想费心力去经历那些兄弟间的勾心斗角,所以平日里有什么玩乐找他,即使身体条件允许,他也会借故推掉。不成想,今日却也是因为如此,竟然让白千陌对自己这么个皇子一无所知。“练字吧。”
淳于逸叹息一笑,便结束了这个话题,开始督促白千陌练字。两人便这样窝在书房整整练了一下午,知道日暮时分,白千陌才告辞离去。童儿推开门,看见淳于逸正拿着那张写了歌词的蚕丝手帕发愣,看那手帕上的字体,虽然比在山上的时候好了许多,但不得不说,仍旧有些糟蹋了那蚕丝手帕的意味。“王爷,您还真让白公子在蚕丝手帕上题字了。倒不是说白公子不好,只是这字也太和手帕不相称了吧。”
童儿看着那蚕丝手帕有些心疼的说道。淳于逸闻言又看了看那手帕,无声一笑,摇了摇头,小心的将那张蚕丝手帕折叠好,放进了衣服内,紧贴着心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