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白千陌和沫伶便事先换好了早就准备好的华服,一前一后大摇大摆的走出缦烟罗,一路上倒是也引来瞩目无数,但是沫伶此时的做派完全一改平时,周围的人就算是觉得奇怪却也不敢兀自上前。而白千陌则更是一副纨绔公子的皮子痒,时不时朝着旁边抛个媚眼,时不时又对着哪个姑娘吹个口哨,玩儿的倒是不亦乐乎。两个人大摇大摆的从大门口出来,上了那辆装饰华贵的马车,白千陌径自进到马车里面,沫伶也跟着上了车,坐在靠边的的位置上。“出城。”
白千陌慵懒的靠在一旁的软垫上,淡淡开口。一早雇来的车夫,便立刻驾车向着城门方向走去。白千陌微眯着凤眼,看着脊背有些僵硬的沫伶,清浅一笑。“放松点儿,你可是王爷啊,怎么去趟花楼就吓成这个样子?难不成还能有人吃了你不成。”
白千陌闭着眼睛假寐,但声音却不大不小的扬了起来。一方面是点点沫伶让他放松些,免得露馅儿,另外一方面也正好让外面的车夫听好,别一会儿乱掺和帮了倒忙。果然,沫伶偏过头看了看白千陌妖魅一笑,放松下来。透过车帘也能看到那位车夫,直起了脊背。没一会儿的功夫,马车就来到了京城北门,意料之中,守城士兵出面拦下了马车。“什么人?”
守城士兵上前毫不客气问道。车夫还没等回答,沫伶便微微抬手撩开车帘。“你是哪个队伍的,竟然敢来栏本王的马车。”
语气轻佻不躁,倒是傲慢之中带了些威严。白千陌在车里微微一笑,发挥的倒还算是正常。守城士兵见面前马车华贵,说话之人穿着打扮也都华丽非常,不禁也有些心颤。如此听人自称王爷,却一时也弄不清楚是哪位王爷,显得有些惶恐。“属下眼拙,惊扰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只是不知王爷封号如何,还请王爷告知。”
守城士兵连忙慌张拱手施礼,紧张问道。“呵,想知道本王的封号,你的级别还低了些,让你们守将来见本王。”
沫伶淡漠一笑,看向城墙,淡淡说道。守城士兵对于沫伶的傲慢似乎有些不悦,但想着对方贵为王爷不好得罪,便连忙派了身边的人去通知城上守将。果然,没一阵的功夫,守将便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看到沫伶也是吃了一惊,立刻躬身拱手。“属下北门守将钱资,见过靖王爷。”
沫伶转过头来,看向来人,浅浅一笑。“可算来了个知事的,本王要出城,放行。”
守将看了看沫伶,似乎有些为难,现在全城戒严,出入都需要严加盘查。但是淳于泽贵为王爷,家里有才出了大事,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不敬的,一时倒是犯了难。“这,王爷,京城如今不太平,恐还有白氏余党,您这么早就要出城,可有令牌?”
守将蹙了蹙眉头,随后对着沫伶小声询问道。沫伶轻哼一笑,微微撩起帘子,白千陌倒也是探了头出来。“姐夫,怎么了?”
白千陌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看着沫伶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钱资听白千陌称沫伶为姐夫,不禁心里打起了鼓。淳于泽目前只娶了一位侧妃,还被白千陌屠杀了满门,好像只留下了傅家三少爷一人,傅家三少爷在朝中也是不小的一个文官,可是这文臣武将之间向来都是互相抵触,他一个守将倒也还真没见过。“在下傅言,钱守将有礼了。”
白千陌儒雅一笑,对着钱资便是拱手行了一礼,文质彬彬的感觉十足。“傅大人有礼了。”
钱资见自己所料不差,也是回了一礼。“不知靖王爷和傅大人这一大早的是要?”
傅言一出现,钱资更是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不禁疑惑问道。淳于泽倒是没理钱资,转过身对白千陌含笑。“三弟,你先进去。”
白千陌看了看淳于泽,又对着钱资颔首一笑,退回车内。“钱守将,你所料不差,这京城之中的确有白氏余党。不光是有余党,昨夜还又潜进了靖王府,留下字条,要娶本王侧妃和三弟的性命,势要灭了傅家满门。本王可是压了好一股火没将京城翻个底朝天,若不是六哥怕打草惊蛇,今日京城哪能这么消停。你也知道,如今傅家的男丁只剩下傅言一个,为了留下这傅家惟一的香火,本王才亲自护送,将他送去漳州避难。你不放行,还如此多的废话,若是一会儿白氏余党来了,你挡得住吗?”
沫伶讽刺一笑,玩弄着垂在胸前的头发,凌厉说道。钱资闻言一惊,镇国将军府威震龙浔多年,白家也是世代出精英,武功都是一等一的。若真的杀过来,光是北门这些人马怕是难以抵挡。而且,傅言如今是傅家独苗,皇上都珍之重之,他可不敢拿傅言的性命开玩笑,慌忙对着沫伶行了一礼,便回身快速让人大开城门。“多谢了,钱守将。”
沫伶轻哼一声,放下车帘,轻飘飘的传来一句。车夫见城门开了,也立刻给了马一鞭子,匆匆出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