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用力的抓上她的那条疤痕,惹得叶沐暖狠狠的皱眉,她从他的眼底看见了恨意,浓如墨。“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你就会忘记了。”
水漾的猫眸盯着黎非夜的黑瞳,浅浅开口。“你舍得死吗?呵……”口气里明显的嘲讽,却带了兽一般的冷冽。叶沐暖暗暗吸了一口气,冰凉的手指捏着黎非夜放在她下颚的手,慢慢的挪到她的喉间,轻飘飘的开口:“这里,只要你用力掐住,不出五分钟,在你面前的只会是我的尸体。”
“你以为我舍不得吗?嗯?”
紧绷的脸像是罩了层寒霜,眼底萧寒,手用力的掐住她的喉咙,胳膊上的肌肉渐渐暴起。叶沐暖慢慢的阖上眼,她活到现在本来也是捡来的命,现在只不过借着黎非夜的手了结自己罢了。叶家对她有恩,如果她的死能让黎非夜忘记仇恨,这并没有什么不可以。黎非夜的手从紧到松,最后颓然的落下,眼底的冰结慢慢变成空冷,“叶沐暖,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就一次再一次的触及我的底线。可惜,我对你的爱情早已耗尽,既然这辈子我们不能相爱,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如魔一般的嗓音贯穿她的耳膜,狂霸狠戾的吻落在她的颈间,直到尝到她的腥甜,才将薄唇落在她的唇瓣上。叶沐暖用力的挣扎,拼命的想要逃离这个桎梏,可是却被他死死的压在镜子上。他的吻掠夺一般,叶沐暖浑身的神经紧绷起来,张嘴便咬上他的薄唇,可是这点疼对于一个发狂的男人算的了什么呢?狠狠的扼住她的下巴,逼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叶沐暖,你给我好好的看着,我黎非夜是怎么折磨你的,不准闭眼。”
此刻他不再是白天那个冰冷的黎非夜,而是被恨意侵蚀了意识的魔鬼,将叶沐暖狠狠的压在镜子上。许久之后,叶沐暖觉得自己像是一条沙滩上搁浅的鱼,失去了鱼鳍的她,再也回不到大海了。镜子上的雾气阵阵,里面人影交叠……当黎非夜离开叶沐暖的身体时,她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从镜子上滑落下来。黎非夜穿好衣服,大步离开,没有看她一眼。叶沐暖就这样安静的抱着自己的膝盖,靠在冰冷的镜子上,濡湿的长发粘在镜子上,写满了她的悲戚。窗外,是车子启动的声音,带了属于那个男人的冷冽。叶沐暖连去洗澡的力气都没有,她讨厌身上充斥着那个魔鬼的味道,可是怎么办,现在浑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了。包包里的电话已经响了无数次,她只当没听见,她在哭,她不想要任何人知道。握着手机的尹苍墨自嘲的摇了摇头,今天是她的新婚之夜,就算她说的再狠,黎非夜终究是她的软肋,而自己依旧是十年前的那个自己,只能躲在角落里看两个人目光流转。挂掉电话,带着拳击手套的手一拳打在沙袋上,沙袋惯性的飞出好远,又弹回来。武术馆外,一束车灯打过,明晃晃的照在了房间里,尹苍墨看了看那辆车,转身回了休息室。狄景洛穿着一件碎花的长袖衬衫,敞开着领口,里面隐约露出一条银质项链,上面刻着一个L,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半卷的齐脖的栗色头发把整个人的妖精一样的脸蛋衬托的格外张扬,女人一样的瓜子脸,狐狸般的精眸此刻正落在同行来的黎非夜的黑脸上,“小夜夜,怎么就不开心了呢?今天可是你的大喜之日。”
黎非墨眼底浮着碎冰,身上的墨色西装没有一丝褶皱,“你很兴奋?”
狄景洛突然在围着黎非夜的身体转了一圈,仔细的闻着什么。“当然兴奋了,我和阿布还有左司打赌,我赌你30岁之前可以结婚,还好还好,刚好30岁,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输掉一辆兰博基尼啊。”
黎非夜听了狄景洛的话,阴测测的开口:“看来你最近很闲,刚好叶氏缺人手,明天开始去叶氏。”
狄景洛贼贼的笑,看着高他半个头的黎非夜,“叶氏缺人是假,舍不得叶沐暖吃亏才是真的吧。”
黑瞳里涌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眸光,薄唇轻启,“叶沐暖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转身,去了更衣室。狄景洛跟在黎非夜的身后,摇头着叹息,“你就是嘴硬,如果真的不爱她了,何苦要跟她结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