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了。”

叶沐暖肯定的点头。黎非夜也不揭穿她，她大学的资料全部都在他手里了，就连上课的时候睡觉流口水的模样都有照片。一辆公车从他们面前驶过，叶沐暖很是怀念。“黎非夜，你知道我小时候想做什么工作吗？”

“牧场的老板娘。”

黎非夜想了想，回答到。“那是我的梦想，不是我想要从事的工作。”

叶沐暖纠正道。“那你想要做什么工作。”

这一点他倒是真的不知道。“我想要当一个公车售票员。”

叶沐暖看着公车走远。“理由。”

“因为可以坐在公车上，把整个城市都转遍了，还不用花钱。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坐着公车，从一个地方去另一个地方，来来回回，没有目的地，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看风景。在车上看外面的风景，耳朵里塞一个耳机，听那种大提琴的曲子很舒服。”

叶沐暖托着脑袋，回忆着。黎非夜拉过叶沐暖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你已经很久没有拉过大提琴给我听了。”

叶沐暖的心“咯噔”一声，垂下眼眸，不敢看黎非夜，生怕被她拆穿了谎言。“我已经都忘光了。”

“你每次出国比赛前，都会先拉给我听，十年过去了，我倒是很想听听你有没有进步。”

黎非夜也很诧异，自己现在竟然可以想十年前的事情了，没有之前的那么痛。叶沐暖抽回手，“跟你分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大提琴了，我发过誓，永远不会再碰它了。”

这个答案是之前跟叶空达对好的词，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黎非夜把叶沐暖揽进怀里，叶沐暖的身体明显有些僵，黎非夜感觉的到，他只当她想到过去的事情有些难过。他也会难过。“走吧，我带你旅行。”

黎非夜忽然起身，大掌裹住她的小手。“现在？”

叶沐暖瞪大了眼睛，外面黑漆漆的，去哪旅行。黎非夜没有说话，拉着她的手，走到公车的站点处，刚好有一辆公车过来。他连看都没看，便上了车，叶沐暖被他的手拉着，浑浑噩噩的坐在了车上。叶沐暖靠着窗边坐着，黎非夜走到前面跟司机说了句什么，才回到她的身边。司机打开音乐，整个公车里都是舒缓的大提琴的音乐。她有些感动，靠在黎非夜的肩膀上，头一直望着窗外，车窗上可以清晰的映着两个人靠在一起的身影。“以前这里是一个餐厅，很高级的餐厅，现在已经没有了，那时候走到这里的时候总有烤鸡的味道。”

叶沐暖看着窗外，指着一处新建的大楼对黎非夜解释道，走了一会儿，又开心的拍着他的胳膊。“这里是里昂最有名的干红肠，也特别好吃，哎呀，我又饿了。”

叶沐暖一路都很开心的样子，不断的给黎非夜讲解着，黎非夜也全程都认真的听她说话，不错过任何一个字。车子开了两个小时，终于停了下来。叶沐暖从车子上走下来，带着黎非夜，走在漂亮的桥上。“黎非夜，我好开心。”

“你很容易满足。”

这是以前她没有的优点。“你最近总夸我，我会不好意思。”

她轻巧的避开了他的问题。“走吧，不是饿了吗？我记得这里有家餐厅很好吃。”

黎非夜拉上叶沐暖的手，大步向前。“你以前在法国待过吗，你好像对这里比我还熟悉的样子。”

叶沐暖很惊讶，黎非夜的世界里似乎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事情。“嗯，几个月而已。”

黎非夜并没有告诉她，他曾经来过法国，恨不得想要把她亲手掐死在这里，只是他在这里待了三个月，监控了她三个月，最后还是选择了回国。“那你好厉害，我待了三年，才把这里熟悉了一半。”

叶沐暖吐了吐舌头，说到这个还真是不好意思。“你那不叫一半，只是学校和宿舍的距离。”

黎非夜勾了唇角。“你知道我好多事情，又是那些侦探调查来的吗？”

叶沐暖咬牙。黎非夜已经安静，只是微微翘着唇边。两个人在一家餐厅的门口停了下来，餐厅很漂亮，建的像是宫殿，纯欧式的风格。叶沐暖跟着黎非夜从旋转门进去，便有漂亮的洋妞走过来，跟他们礼貌的打招呼，并带他们去了座位。叶沐暖不喜欢洋妞停留在黎非夜身上的眼神，不是说国外的女人和她们欣赏男人的眼光不同吗？那这种看见黎非夜都像是见了人民币似的眼神是干毛！她是黎太太好吗？当着她的面对黎非夜动媚眼乱飞，也太不把她放眼里了。叶沐暖转头，操着流利的发文对黎非夜很温柔的说道：“牛郎，吃完饭你想去哪家酒店？”

原本还对黎非夜一脸红心的洋妞立刻收起了笑容，在黎非夜点了餐之后赶紧逃开，像是见了瘟疫一样。叶沐暖看着洋妞跑的样子，恨不得拍着桌子大笑。可是一旁的黎非夜的脸已经黑到极致。“你刚才叫我什么。”

“额，我只是在捍卫我黎太太的权利，我总不能看着那个洋妞对你抛媚眼不闻不问吧。”

叶沐暖强词夺理。“很好，既然你给我起了这样的爱称，我也不能辜负你。”

他把“爱称”两个字咬的很重，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按在桌子上生吞活剥了。叶沐暖当然知道自己惹怒他了，可是这会儿求饶应该没什么用了。上菜的不是刚才的洋妞，而是换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对着叶沐暖笑的极其温柔。叶沐暖扬了扬头，挑衅的看着黎非夜，她也是有男人缘的。黎非夜不动声色的对着叶沐暖说道：“刚把你从酒吧带出来就又瞄上别的男人，对我这位客人不太礼貌吧。”

他的法语说的比她还要溜很多，让叶沐暖竟然一时失神。可以想象一下那位金发碧眼的帅哥此刻的脸色，以及他百米冲刺的速度。叶沐暖握着刀子在牛排上奋力的割着，连盘子都跟着叮叮当当的响。“很饿？”

黎非夜优雅的切好牛排，从容的放进嘴巴里，似乎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叶沐暖对他嘿嘿一笑，便把他面前切好的牛排放到了自己面前，总算消了气。黎非夜是故意的，看着叶沐暖吃的很香，他的嘴角一直上扬。吃过了牛排，叶沐暖和黎非夜坐了公车回去，刚刚来时的公车还在，司机也还在。叶沐暖友好的打着招呼。“好巧，又是您的班。”

司机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大叔，很壮，对叶沐暖用法语竖起大拇指。“你有一个很棒的老公。”

叶沐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坐在来时的座位上，靠在黎非夜的肩膀。他们上了车，司机便关上门，带着两个人绕着里昂绕了大半个城市。不得不说，里昂真的很美，尤其是夜景。车里一直流淌着大提琴的音乐，叶沐暖的目光落在身侧男人的身上，幸福从嘴角开始蔓延开。“明天我去普罗旺斯吧，在法国这么久，一次都没有去过。”

“好。”

她说的，他全部都会答应。叶沐暖微笑着闭上眼睛。她不记得是怎么回家的，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就这样靠在黎非夜的怀里，酣畅入眠。原本以为倒了时差会很难睡，结果一觉到天亮。叶沐暖是被外面的风声吹醒的，揉着蓬松的睡眼，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裹着被子站在窗边，露出香肩。里昂就连下雨都这么美，让人有种淡淡的伤感。下雨？叶沐暖突然反应过来，今天怕是去不成普罗旺斯了，雨下的这么大，根本没办法到室外去。肩膀上突然多了一件薄荷香的西装外套，叶沐暖转头，苦兮兮的说道：“是不是不能去看薰衣草了。”

“刷牙洗脸，准备出发。”

黎非夜对叶沐暖说完，便离开了房间。“欧耶！”

叶沐暖做了一个大大跳跃，心情愉快。门外的黎非夜，听到房间里叶沐暖兴奋的声音，眼底都泛着温润，在餐厅里坐好，喝了口咖啡。叶沐暖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就闻到了咖啡的香气，走到他的面前，拿过咖啡放到一边，把自己面前的牛奶递给他。“早上喝咖啡容易胃痛，喝牛奶最好了。”

黎非夜没有说话，大口喝掉了牛奶。叶沐暖坐在那里，吃着披萨，味道不错，所以多吃了两块。“住在顶楼就是好啊，视野宽阔。”

叶沐暖打趣道，看着窗外，总是感觉伸手就能够到外面的云层。她甚至可以听到楼顶巨大的风声，呼啸而过。叶沐暖吃过了早餐，黎非夜拉着叶沐暖出了房门。顺着顶楼的楼梯爬了上去，楼顶的视野真好，还专业用了围栏，围栏很新，看上去是刚安的。叶沐暖的眼睛一直瞪得大大的，因为顶楼尽然是小型的飞机场，一架飞机停在那里，安静的等候。坐在驾驶舱里的狄景洛对叶沐暖挥手，叶沐暖有些兴奋。“我查过了，你这种晕机症是因为对回忆的恐惧而导致的精神紧张，相信我，我可以让你康复。”

黎非夜对叶沐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