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见一个女人在他的面前，不矫揉造作的。“黎非夜，你想笑就大声笑，不要憋着，会憋出内伤的。”

黎非夜笑起来其实挺漂亮的，只是他很少笑，对于一个从小就面瘫的男人来说，可能需要时间适应。“笑吗？这样？”

黎非夜翘起唇边，给她一个好看的笑容，虽然很浅，但是已经是他的极致了。叶沐暖把两只小猫爪分别放到他两侧的嘴角，轻轻撑开。“这样才是笑容啊，黎非夜，你要学会笑。开心的时候会笑，不开心的时候就要哭，这是人类最基本的表情。如果你连这些都没有，会少很多乐趣的。”

“那你呢，开不开心都在笑，这样不是缺少乐趣？”

他抿了一口红酒，薄唇上还沾染着酒香，说话的时候，酒香四溢。说到这个，叶沐暖不知道该怎样接下去了，拿起酒杯，倒了红酒，一口闷。“要不这样，以后我多笑笑，你以后不准假装开心，不开心的时候就哭出来，不准躲着我。”

他跟她谈着条件。“好。”

叶沐暖答应下来，以前从来都没有人关心过她笑是不是因为开心，就连尉迟冥都没有。“一言为定。”

黎非夜举了杯，叶沐暖倒了酒，跟他碰了杯。连续三杯酒进肚，叶沐暖已经有些飘飘然了，看着坐在对面的黎非夜俊美的脸，都比平时更要帅气许多。双手托着腮帮，嘴巴里吐着粗气。“黎非夜，你以后要多笑笑，我希望看见你每天都开心。”

“好。”

叶沐暖的眼睛里已经迷醉一片，他走过去抱她，却被叶沐暖忽然躲开了。叶沐暖光着脚丫，穿着礼服，在餐厅和客厅之间来回的奔跑。黎非夜跟在她的后面，想要抓她，叶沐暖随手拿了抱枕丢过去。黎非夜左手一只，右手一只的接住了。叶沐暖接二连三的丢了几个抱枕，最后黎非夜却越走越近，叶沐暖情急之下，就用抱枕拍打着黎非夜……从抱枕里面跑出来白色的羽毛，一片一片的飞舞起来，在客厅里行成一片人工的雪。叶沐暖显然很开心，眼睛里亮亮的，对着黎非夜不断的丢着抱枕，一个抱枕被掏空了，她便取了第二个。黎非夜看着叶沐暖开心的模样，也跟优雅的挽了袖子，对着叶沐暖丢着抱枕，纷纷扬扬的羽毛从两个人的身上落下来，落满一地。叶沐暖终于玩累了，趴在铺满白色羽毛的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像是一只调皮的小猫。黎非夜帮叶沐暖拿掉发间的羽毛，抱着她进了房间。叶沐暖是在他怀里睡着的，其实她也并没有喝得多醉，只是喜欢这种感觉，在他怀里被宠着的感觉。后面的事情她都记不得了，早上是被狄景洛的嚎叫吵醒的。叶沐暖以为是地震了，连滚带爬的裹着被子除了房间，“地震了吗？保险柜呢，快扛起来。”

狄景洛指着地上满地的羽毛，咬牙切齿。“叶沐暖，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下，这一地羽毛是怎么来的。”

“额。”

叶沐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昨天风大，从外面刮进来的。”

“你可以编的再离谱点。”

狄景洛冷哼。“那就是昨晚隔壁炖鹅肉了，羽毛顺着窗户飘进来了。”

叶沐暖继续编。“羽毛个头！整个公寓都是夜的，你告诉我隔壁人家在哪。啊！”

狄景洛恨不得扯着叶沐暖的耳朵咆哮，最后还是郁闷的拿了吸尘器对着地面一点点的吸着。“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呢，出去嗨了一个晚上，想回来睡个觉，又得当保姆。”

“要不我来吧。”

叶沐暖不太好意思，走到狄景洛身边，想要接过吸尘器。狄景洛把吸尘器往旁边一躲，“我还不想死的太早。”

叶沐暖不好意思的倒了杯水，递给狄景洛。“渴了吧，喝点水。”

“算你有点良心。”

狄景洛拿着杯子，一饮而尽。“厨房里有醒酒茶，你喝点，夜给你煮的。”

狄景洛的眼神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惹得叶沐暖一阵脸红。“话说叶沐暖，你可以啊，这副小骨架竟能抵得住夜的狂风暴雨。”

说两句话，狄景洛就开始不正经了，叶沐暖拒绝跟他沟通，去厨房取了醒酒茶。醒酒茶还是温热的，喝在嘴巴里温度刚刚好。“黎非夜呢？”

叶沐暖放下茶杯，环视了已经被狄景洛收拾一半的客厅。“他去忙了，晚上才回来，你想他可以看这个。”

狄景洛塞给她一个IPAD的，打开开关，里面便呈现出黎非夜在办公室忙碌的样子。“谁会想他啊。”

叶沐暖有些不好意思。“爱看不看，反正东西交给你了，我要进去做面膜，顺便补眠，吃的都在冰箱里。”

狄景洛一边打哈欠一边叮嘱到。叶沐暖回了房间，昨晚可能吃的太多，肚子并不是很饿，抱着个IPAD，看着视频里的黎非夜一直忙碌的样子，偶尔目光落在桌角，似乎在想什么，那个镜头刚好对着她这边的镜头，叶沐暖悄悄红了脸。叶沐暖坐在家里整整一天，狄景洛去客厅找食的时候，发现厨房里的东西都没动过，便做了份吃的敲了叶沐暖的门。叶沐暖赶紧把IPAD塞到枕头下，然后才匆匆去开门。狄景洛往她的房间里瞄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吃饭不饿吗？”

“额，是有点。”

叶沐暖看着他手里端着的咖喱饭吞着口水。“给你。”

狄景洛把咖喱饭递给叶沐暖，就走了。叶沐暖回到房间，对着IPAD大口的吃着东西，不知道黎非夜吃没吃饭，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他的办公室只看得见黑白分明的线条，并不能看见是在哪个大楼里。叶沐暖拿起座机，给黎非夜拨了过去。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了电话，她甚至可以看见黎非夜在看见电话号码时嘴角的笑意。“看了这么久，还看不够？”

一句话把叶沐暖刚刚想问的话全部都堵在了嘴巴里。“额，你知道我在看你。”

“笨蛋，狄景洛没有告诉你，这个监控是彼此都能看见的。”

黎非夜揉了揉睛明穴。“狄景洛那个骗子！”

叶沐暖往嘴巴里塞了一大口咖喱饭。“你一直没吃饭，会不会饿，我给你送饭去吧。”

“不用了，晚上我就到家了，晚上想吃什么，我买给你。”

黎非夜的声音柔和，看着监控器里的叶沐暖，目光温润。“清蒸狄景洛。”

叶沐暖咬牙。“好，那晚上我帮你。”

他的唇边泛着笑意。“嗯。”

叶沐暖很开心，能跟他如此轻松的聊天真好。“头还疼吗？”

“还好。”

好像并没有很疼，“我昨晚闹人了？”

“有只小猫昨晚不肯睡觉，我哄了她足足三个小时才睡着。”

黎非夜的语气里虽然透着责备，更多的却是宠溺。叶沐暖吐吐舌头，“下次不会了。”

“不准吐舌头。”

黎非夜突然认真起来。“为什么？”

叶沐暖不懂黎非夜的意思。“我会忍不住想要冲回去吻你。”

他的语气暧昧，粉色的薄唇一张一合，充满了诱惑。“黎非夜，你不正经。”

叶沐暖憋的脸通红。黎非夜的办公室被敲响，他的声音微冷。“进。”

然后对叶沐暖说道：“想我的话可以对着IPAD讲话，我可以听见。”

叶沐暖乖乖的答应下来，挂断电话。从门外进来的下属，标准的东方男性的面孔，他的眼睛一直带着诧异，手里的文件已经握了半天，愣是忘了给黎非夜。“有事？”

黎非夜抬眸，冷光扫过他的脸。男人立刻回神，他刚刚一定是听错了，这样的黎非夜才是正常的BOSS。“BOSS，这两份文件需要您批示一下，另外鲁斯先生约了您明天打高尔夫，您看……”黎非夜向来是不接受任何活动的，但是最近他的确总是破例，所以就算是在法国分公司的助理慕北也不知道该不该汇报一下。“好。”

黎非夜竟然破天荒的答应了下来，“对对方确定一下时间，发到我手机里。”

“好的，BOSS。”

慕北接过文件，离开办公室。黎非夜对着IPAD，温柔勾唇。“要不要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