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哭,谢谢。”
约翰转身离开了,冷寂的雪地上,许温凉和黎非夜踩着“咯吱咯吱”的白雪,向前走着。“还可以开车吗?”
许温凉喝了很多酒,脸颊绯红。“陪我走走。”
四个字,带着冬日的寂寥。“好。”
许温凉的脚其实很痛,但是她强忍着,假装什么事都没有,走在他的右侧。“约翰的妻子在温妮小时候就过世了,这些年约翰一直一个人带着温妮生活,但是却没有再娶。”
黎非夜缓缓张口解释道。“啊?可是每一次约翰提起夫人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那么灿烂。”
许温凉觉得不可思议。黎非夜望着远处的白雪皑皑,嗓音低沉,“他相信他的妻子还活着,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留在他的身边。”
“原来男人也会做梦。”
许温凉喃喃自语。“男人比女人喜欢做梦,只不过男人的梦一旦碎了,就没有办法复原了。”
黎非夜说完,大步迈开,向前走着。许温凉站在原地,低下头,所以呢,他在告诉她,他破坏了她的梦,而且是一个不可能再复原的梦。黎非夜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便转过身,像是一个来自地狱的王,大步朝她走过来。“怎么不走?”
“没事。”
她扯唇笑笑,往前走去,雪地上的雪很厚,一个踉跄,便跌倒在雪地里。黎非夜拧紧长眉,蹲在她的身边,伸手去砰她的脚踝。“啊,疼!”
许温凉几乎是嚎叫着。黎非夜小心翼翼的脱掉她的鞋子,脚肿的像是馒头一般,不知道是怎么把脚塞进鞋子里的。蓦地,他把她横抱起来,鞋子就那样丢在雪地里,大步朝着车走过去。“我的鞋子!”
许温凉嚷道。黎非夜根本就不理,许温凉挣扎了几下,发现没有用,就索性装乖,窝在他的怀里,他的怀抱真的好温暖,温暖的想睡觉……黎非夜把她抱进车里,才发现那只笨猫已经睡着了,靠着他的胸口,两只猫爪像是怕他逃走一样,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唇角,不经意的勾起,那样的弧度是这些天都没有过的。他把她送回了许宅。许温凉醒来的时候,发现在自己已经在自己的床上了,身边没有黎非夜的身影,怅然失落。许温凉下了床,一只大掌却接住她的小脚,接着抱住她重新放到床上。“你没走?”
她的眼神里尽是欣喜的色彩。“你希望我走?”
他的声音冷岑,目光里没有半丝的温柔。“额,不是。”
她声音很小。黎非夜轻轻的在她的脚踝上涂抹着药膏,清清凉凉的。“穿平底鞋都能崴脚,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话说的,崴脚还分鞋子吗?拉屎难道还要分心情?”
许温凉恢复野猫的个性,反驳道。黎非夜的目光望着她,他们之间似乎好久都没有这样过了。许温凉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再次抿紧嘴巴。“这几天不能下床。”
黎非夜宣布着命令。“不能下床,你别逗我!明天就要开工了,你告诉我不能下床?”
许温凉怒了。“你可以下床试试。”
赤裸裸的威胁。“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没有权利再管我了!”
许温凉气急了,口不择言。黎非夜蓦地将双臂撑在她的两侧,身体压上她的身体,中间留了那么一丁点不安全的缝隙。“我可以再让我们变得有关系。”
“你!”
她咬着下嘴唇,气鼓鼓的瞪着他。黎非夜从她的身上起来,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要对她做什么。“工程那边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全权负责,你只等着收钱就好。”
他拿过外套出去了。许温凉就坐在床上,还没有从刚刚他的动作里回过神来。大概一个小时之后,许温凉已经在床上昏昏欲睡了,门再次被打开,黎非夜又回来了,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是吃的。他随手把零食都放到床上。“无聊了就吃这个,我忙完过来。”
他并没有丢下她。“明天的工程,我能一起去吗?”
她不想要做金丝雀,更何况,他们现在真的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的眉眼低垂,是商量的口吻。“那你一切都要听我的。”
他跟她谈着条件。她把头点的像是拨浪鼓,“嗯嗯,我一定会做一只好猫的。”
这样的语气似曾相识,以前她求他的时候,每一次都如此乖巧。修长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抚上她的下巴,那里似乎又尖了一点。薄唇缓缓靠近她的唇瓣,她没有躲,望着他阴沉不定的眼眸。一个吻轻轻的落在她的唇瓣上,许温凉竟然没有推开他,闭上眼睛,任他浅尝她的味道。身体里积蓄多日的火焰,似乎突然得到了突破口,伸手扯掉了她的衣服。她顺势倒在床上,他就这样覆了上去。他们之间,太过想念,想念一发不可收拾。他的吻带着撕咬,遍布她的全身。很快,两个人便纠缠在一起。一直一直……过了不知道多久,黎非夜抱着怀里的她,没有说话,只有低沉的呼吸声,眼眸落在她的脸颊上,深邃的似是要把她吞进肚子里。许温凉窝在他的怀里,享受他片刻的温存。他们有多久没有这样抱在一起了,她已经快忘了他的味道了。今天约翰的事情给了她很大的触动,她在祈祷,祈祷上天能够让尉迟冥快一点出现,只要他出现。不管是用求的,还是用抢的,她一定不会再离开黎非夜了。就算黎非夜再怎么折磨她,她也不会离开,一定不会了……黎非夜松开环着她的手臂,穿上那身修身的黑色西装。他要走了。许温凉的心里陡然失落。黎非夜下了床,许温凉假装睡着了。他的俊脸靠近她的脸颊,却终究没有落下一个吻,只是抚摸了她的发丝,不舍的离开了。许温凉的眼角流出眼泪,听着黎非夜的脚步声渐渐出了门。她从床上走下来,身上裹着淡薄的毛毯,站在门口,倚在靠墙的玻璃上,看着红棕色的门被紧紧的合上。玻璃很凉,却没有她的心凉。许温凉自嘲的笑,你还在期待什么?你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更何况你还自私的骗了他的感情。她缓缓的蹲在地面上,地面上的瓷砖很冷,冷的让她觉得脚都要冻僵了。攸的,门再次被打开,许温凉定定的望着走进来的男人,他就那样真实的站在她的面前。许温凉几乎是跳起来的,环上他的腰际。“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在这里。”
他刚刚其实已经离开了,可是却突然有些不放心,就回来看看,这只猫果然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