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细碎的光泽从黎非夜的眼眸里散落出来，落在许温凉的脸上。许温凉的脸颊浮上两朵红云，黎非夜低头在她的眉间印上一吻，“收拾一下，今天不是要回门吗？”

“啊，我都忘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孕傻三年，可以理解。”

他起身，性感的线条在房间里晃荡着。许温凉咬了咬牙，从床上爬起来。黎非夜先去了主宅，昨晚到现在还没有跟黎念丞打过招呼，黎念丞平时这个时间已经出去了，今天难得在家里，看样子是在等他了。黎念丞指了指刚泡好的茶，“尝尝我新买的茶叶。”

黎非夜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优雅的抚茶。“华萱死了。”

黎念丞把这个消息告诉黎非夜。“嗯。”

黎非夜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波澜。“看样子你查到真相了。”

他的儿子他最了解，城府颇深。“嗯，我妈的墓在哪？”

他淡淡的开口。“按照她的遗愿，我送回老家了。”

他说的是黎非夜的生母，玉华。“地址告诉我，我抽空去看看。”

黎非夜的话让黎念丞的脸上出现些许动容。“我以为你会恨我。”

黎念丞笑了，他原本担心这些事情黎非夜会承受不了，毕竟他瞒了他这么多年，还让一个间接性的凶手成了他的母亲，可是这个也不是他愿意的，毕竟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如果是过去我会恨，现在不会了。”

他现在很知足，能够重新拥有许温凉，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原谅，包括这场父辈的阴谋。“所以我说许温凉是你心门唯一的一把钥匙，要听听我跟你母亲的故事吗？”

他很少提起关于玉华的事情。“好。”

黎非夜抬眸看了眼黎念丞沧桑的面孔，最终还是点了头。“我跟你母亲是自由恋爱的，她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女人，笑起来脸上有一对酒窝，所以从第一次见面我们两个就坠入了爱河，当时太年轻，太过冲动，和你母亲同居了，那个年代怎么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你爷爷费劲了心思拆散了我跟她，最后还逼我娶了华萱，后面的事情你估计已经知道了，我只说你的母亲跟温凉很像，很善良，为了不让我为难主动退出我的生活，甚至不让我找到她。”

说到曾经的事情，黎念丞的眼底浮现出一抹悲伤的神色。“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做了所谓的孝子，最后辜负了她。”

“所以这些年您一直默默照顾温凉，其实是怕我跟她重蹈你的覆辙。”

他以前不明白为什么黎念丞那么帮他跟许温凉在一起，哪怕跟华萱吵架，甚至是放下身份三番五次的求得叶家原谅，现在他好像懂了。“这一辈子遇到一个爱的人不容易，在对的时间遇到更是难上加难，你和温凉虽然错过了那么久，但是至少现在遇到的时间是对的，她没结婚，而你也依旧爱她，我这一辈子因为所谓的责任丢掉了最珍贵的东西，作为父亲，我不会让你走上跟我一样的路。”

黎非夜的眼眸微微眯起，想起另一件事。“爸，非墨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已经不生气了。”

“生气归生气，毕竟自己的儿子宣布要脱离家里，肯定是生气的，只不过我更希望他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如果没有了黎家的支撑，他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不管他想要跟谁在一起，给对方怎样的生活都需要凭着自己去打拼，这也是另一种成长，我黎念丞的儿子决不允许是个孬种。”

“所以您断了非墨的后路。”

黎非夜越来越觉得自己对黎念丞了解的太少，他真的为这个家付出很多。“你三岁那年，把你送去基地，其实我也犹豫过，但是你骨子里其实跟我很像，但是比我更要倔强许多，我相信从基地走出来的你一定可以成就一番事业，虽然过程很辛苦，结果是好的就好了。”

黎念丞对这个儿子有太多的亏欠。“我明白。”

黎非夜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恨过他，他是黎家的长子，黎家所有的事业理应由长子在继承，那些虎视眈眈的叔叔们都在等着看他拿不起黎家的事业，到时候好由他们接手，而他又怎么会给这些人机会呢？“原本我是打算让你接受我的财团的，没想到你自己创造了一个黎氏集团。”

黎念丞并没有过多的夸他，只是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这已经是最高的褒奖。许温凉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衣服，踩着阳光走进大厅的时候，黎非夜仿佛看见了一个精灵。“爸。”

许温凉跟黎念丞打着招呼，说话的时候语气都像是抹着蜜般。“饿了吧，我给你炖了鱼汤。”

黎念丞笑着开口。一听到是鱼汤，许温凉在心里就有些犯怵，每次黎念丞都用鱼忽悠她，这次她要小心一点。黎念丞笑呵呵的从她的身边走过，还不忘补充一句，“放心，今天的鱼是早市上买来的，不会有什么阴谋了。”

“噗。”

许温凉被黎念丞逗笑了，挽住黎非夜的胳膊去了客厅。鱼汤很香，鱼肉也熬的很嫩，许温凉喝了一大碗。“你们两个人婚也结了，蜜月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黎念丞看似无意的聊天。“额，蜜月啊……”许温凉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度蜜月，每天跟黎非夜在一起就已经很开心了，她不想让黎非夜太累了。之前跟他去岛上的时候，她很清楚的记得每次半夜起床的时候都能看见他在忙，包括他住院的时候，也每天都要批阅很多的文件，开视频会议。她不想他这样，她会心疼。“今天陪她回门，之后我打算带她去法国待一段时间。”

黎非夜揽过许温凉的肩膀。“去吧，到那边别忘了跟我来个视频连线。”

黎念丞是谁，老谋深算。“好。”

黎非夜笑着牵起许温凉的手。“我先带她回叶家。”

“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黎念丞早就做好打算了。“跟我们一起吗？”

许温凉一愣。“怎么，不欢迎爸？”

“没有没有，就是有点意外。”

许温凉是真的没有想到。“我也该去看看你爸妈了，终于又做了亲家。”

后半句话尾音拖的老长，听上去就能感觉到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