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更何况他第一次都没有成功，第二次还指不定是什么样子。公关部负责人放下电话之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身边的秘书感觉到了上司的心情转变，关切道，“经理，其实我觉得，现在再来一次进攻，其实不是最好的时机……”公关部负责人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神情还是如刚才一般凝重。他也知道，现在这种舆论一边倒，莫芷然的威望和观众的兴致又非常高的时候，再加入多少水军，恐怕都是事倍功半，所以现在反击绝对不是个好的时机。可是，奈何宣传总监是那样一个性格。说一不二，独断专裁。如果有任何人敢违背他的意思，就等着之后接受他的报复，尤其是他这种之前受过他恩惠的人，更是不能有任何忤逆的意思。公关部负责人长叹一声，“继续攻击吧。”

秘书知道上司肯定有他的无奈，连她都能看得出的时机，老谋深算的上司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只不过电话里这位肯定分量很重，让上司都不得不改变他的主意。“我们还有多少资源？”

“经理，其实上次的攻击已经把我们所能操控的水军都用上了，但是结果您也看到了。”

“我们不是还有雇佣的一支队伍吗？”

“他们……”秘书犹豫了，“您真的要用吗？”

公关部负责人一咬牙，“用。”

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这只雇佣的队伍，没有那么好控制，甚至他们的攻击方式都有些有违良心，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经理，要是雇佣他们的话，可要花不少钱呢……”他何尝不知道呢？可是现在这个情况，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她这样做了，损失的是公司的钱，但是如果她不这样做，那他估计连这份工作都保不住了。两相对比之下，孰轻孰重，一目了然。“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他和公司的财务向来相熟，之前这样，顶替拨款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公关部负责人见多识广，人脉圈子在公司里也甚为深厚，所以他有挺而走险的资本。在得到了经理的完全肯定之后，秘书立马马不停蹄的去执行。已经没什么好问的了，经理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今天这件事情是势在必行，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只有克服，没有退缩。但是同样的，这也让秘书的心沉下来。自家经理这样做，肯定是为了攻击能有效果，能把这个主播的名声搞下来，甚至让他再也无法出现在镜头前。可是，雇佣这么多的水军就真的有用吗？其实还要打上一个问号，投入了这样多的人力物力，万一无法取得相应的效果，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到时候，既要填补资金的空缺，电话那头那位肯定也不会满意。到时候经理的处境……秘书不敢再想，只能乖乖照做。直播间里，莫芷然在完成绕口令才艺表演之后，整个直播间的气氛一度达到顶点。策划小姐姐也向她竖起了大拇指，用无声的眼神表达着自己的钦佩和感激，全场的工作人员都心情激动。尤其是那个盼着发奖金的小姑娘。“刚才那一瞬间，我差点就以为我的奖金泡汤了，还好还好，主播一个绕口令给我救回来了，这绕口令不得不说，真是价值千金。”

在距离海市几千公里外的一间小房子里，一双阴郁的眼睛盯着屏幕。那屏幕上正在播放的，正是莫芷然的直播带货视频。画面中，莫芷然正笑得无比灿烂，弹幕也是在疯狂的刷，都是赞美与夸奖。桌子下，一双拳头紧紧握起，连指节都握得有些泛白。只听从她的牙缝中缓缓的挤出几个字，这几个字说的干枯苍白，满含恨意。“莫……芷……然……”直播间里的莫芷然，看着弹幕里大家的调笑，忍俊不禁。【下岗明星再就业，转业成绕口令演员】【我第一次因为听了一个绕口令，这么开心，还是一个半广告式的，你们说我是不是疯了】【楼上的，自信一点，把是不是去掉】【怎么是疯了呢，这明明是爱情呀。莫莫，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话说筒子们，你们有没有感觉，娱乐圈的一个新的热点要来了，就是绕口令】【说唱火过了，脱口秀火过了，总也该轮到我绕口令了吧】【绕口令元年】观众们再这样说下去，都能整出一部娱乐圈发展史来。这时候，镜头后面的策划小姐姐向莫芷然示意，可以暂停休息了。上半场的直播节目已经结束，上半场的所有产品都已经介绍和推荐完毕，莫芷然可以下场养精蓄锐，准备下一场。在观众们依依不舍的声音中，莫芷然离开了镜头。刚一下场，她就被策划小姐姐激动的抱在怀里。“啊啊啊啊，莫莫，你太棒了，”策划小姐姐揉够了，就放开了她，但是两只手还搭在她的肩膀上，力气大的好像在拉着一头牛，弄得莫芷然的肩膀都有些痛，“你不知道刚才我有多紧张，我都要窒息了，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嗯，一切都过去了，没事的。”

莫芷然安慰道。“呜呜呜……你不知道，吓死我了，要是这场直播搞砸了，不知道会给未来牌带来多坏的影响，肯定要被周总骂的。”

旁边另一个心直口快的小助理提醒道，“姐，你快别拽莫莫姐了，你看人家的小身板都要被你捏碎了……”经过小助理的提醒，策划小姐姐才恍然大悟，发现了自己的双手用力太大，于是赶紧放开，小心翼翼的问道，“没事吧？”

莫芷然笑道，“没事，除了肩膀好像被什么压过了之外，一切正常。”

策划小姐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连忙带着莫芷然往休息处走，“快快快，你现在需要休息，后半场的任务还很艰巨，虽然后半场需要宣传的物料比上半场要少，但是这一波中的新品含量却比上一场要更多。”

新品多，宣传难度就大。因为观众们对于新品的接受程度，肯定不如对于那些已经上市多年的老产品更高，老产品自带人气，新产品却没有这个优势了，但是品牌牌的要求却不会下降，他们想要做的，就是用老产品来带新产品，把新产品的销量也提起来，所以难度就会更大。而品牌方判定主播价值的很大一部分因素，就来自于宣传难度较大的新品。实际上，老产品他们已经不需要更多的宣传，主要是新品，如果一个主播能帮助他们把最新的单品推出去，那她的价值就一定会变高。莫芷然深知这一点，自然也不敢怠慢。而让她如此紧张的另一点原因，是因为她知道，一旦未来牌新品被宣传出去，未来牌的价值就会暴涨，这比其他的什么措施都管用。如果未来牌价值变高，那他就能完成他和周明的约定，距离成为1％股份主人的时刻也就更进一步了。此刻，莫芷然看似休闲的坐在休息椅上，可脑子却丝毫不停下，依旧转的飞快，甚至比刚才在直播间的时候还要迅速。在进行直播之前，虽然她已经把所有的产品信息都记得滚瓜烂熟，但是临上场的时候，却还是要再复习一下，以免到时候脑子一片空白，影响了新品的宣传效果。卡牌公司那一边，公关部负责人也没有闲着。他的秘书已经为他联系到了雇佣水军的负责人，可是那人一接通电话，就狮子大开口。“要十万？你怎么不去抢钱呢？”

公关部负责人气急败坏。但是那边雇佣水军的负责人，久经沙场，早就知道这一边是着急要用的，所以也是不紧不慢，语带调侃，且并不松口，“这个价格已经非常低了，这也是看在我们是同行的份上，不是为了多个朋友多条路吗？所以才给你这么低的价格，你再去其他的人那里，肯定不会有我这么便宜的价格了。”

公关部负责人腹诽，什么没有更低的价格了，分明是他仗着自己现在找不到其他人，只有这一家可以联系的到，他又是急用，所以才坐地起价，想要宰人一笔。但是奈何他现在确实是没有其他办法，即使是知道被宰，也只能乖乖束手就擒。“行吧，你确定这件事一定能办好吗？”

公关部负责人终于松了口。那边一听这事情有门，知道事情要成了，连忙眉开眼笑，“我们的实力你还不知道吗？要不然您也不会找我们了，您就放心吧，相信专业，我们一定给您办的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