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以翔自然不会放过敏儿。但让敏儿气急的是,他居然在书房里,在书桌上就把自己给“办”了,真是又羞又惊又气。可以翔还厚颜无耻地狡辩:“早就告诉过你,你认真伏案工作的时候很迷人,明摆着是诱惑!”
其实刚一开始,情况并不是少儿不宜的。她手边放了厚厚一摞书,在查找着什么,一会儿看看书,一会儿在键盘上敲字,时而拿笔敲敲脑袋,时而又咬着手指、皱眉沉思。那模样,说不出的可爱。看到这一切的以翔,精力根本无法从敏儿身上再集中到书上。估摸着敏儿快结束学习的时候,他悄悄走近敏儿,从身后轻轻抱住她,在耳边厮磨。敏儿本能地“嗯嗯”两声,而这,便被以翔理所当然地当成回应。以翔腾出一只手帮敏儿合上电脑,合上之前还不忘细心地按下“Ctrl+S”,然后扔在一边。“你霸占我的书桌,我霸占你,很合理啊?”
“你!强盗逻辑!”
激情过后,以翔抱起敏儿便往卧室走,就在要发起下一轮攻击时,敏儿突然想起了珊儿,这个她明天要去看望的人,想起她正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安胎,凄凉之感油然而生,顿时没了兴致。“别闹!今晚够了啊!卢以翔,别忘了,咱们说好的,明天要去看望珊儿,早点休息吧!”
“这两个冲突么?晚饭后我已经给珊儿发信息,告诉她,明天带你去看她。”
话虽如此,以翔却听话不再压着敏儿,而是直起身子,抱着她靠在床头。“她……知道咱们的事了?”
以翔点点头。“去意大利之前,我将她安顿在别墅,告诉她我要去找你。她一点都不惊讶,好像本应如此。珊儿是真心喜欢你、佩服你。她还说,你比她更适合我,也许一切的纠结、变故,都只是为了让真正的缘分,各归各位。”
“珊儿……”敏儿想起了自己对她的认识,从最初的“party女王”这种算不上好的形象,到逐渐在课堂上有了改观;从后来慢慢了解到她和以翔的过去,到感受到她对自己的信任,以及她现在对以翔和自己的祝福,心里有种说不清的复杂感。同为女人,敏儿佩服她,敢于有如此勇气,抱着做单亲妈妈、毁掉事业的风险,也要保住孩子;同为女人,敏儿也同情她,这样的状况,对她太不利。最终,所有的思绪都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好了,丫头,不要杞人忧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以翔轻揉着敏儿的脑袋。“嗯!”
靠在以翔坚实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怀中的温暖,敏儿觉得自己无比安心,也无比幸运。第二天一早,周六,天气晴,万里无云。以翔和敏儿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驱车前往大屿山的别墅。敏儿一直在思考,见到珊儿后,应该怎么开解和安慰她,并没有注意到以翔在将车驶上马路时,从后视镜里看着车后不远处跟着的一辆车,轻轻一笑,果然,一切都不出他所料!到了别墅前,以翔停好车,牵着敏儿开门进入,却不着痕迹地未将门锁上。“翔,高老师,你们来了?”
珊儿挺着大肚子。慢慢迎过来。孩子已经快五个月了,孕相明显,她气色还算不错,但却掩盖不住身上的落寞与忧伤。“珊儿,不是在上课,你不必……”“不是生疏,只是,我真的习惯这样称呼。”
陈珊儿浅浅一笑,的确很美。也许。在了解“Party女王”并非她的本意后,敏儿一直都承认,珊儿是很美的。“好吧,随你!快坐下,挺着大肚子,也不嫌累!”
敏儿假意的责怪之下,是难掩的关切。她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扶着陈珊儿坐下。以翔则站着一边,微笑地看着她们。这样的画面很奇怪,他从未想到过,可现在看上去,竟也出奇地和谐。“很抱歉,之前让你误会,甚至差点害你们……”“你别这么说!是我自己后知后觉!还有上次打球的误伤,现在想想,真是后怕。还好,你和孩子都没事!我,其实……也应该谢谢你!”
敏儿想谢她的是,如果不是这些误会、出走,也许她和以翔,到现在都还迈出实质性的一步。两个都是聪明的女人,言尽于此,会心一笑。“你现在感觉怎样?孩子有没有特别闹腾或是别的?”
“小家伙很老实,似是知道我已经承受了太多,不忍再折磨我。”
“男孩?女孩?知道么?”
“男孩。”
“真好,现在就这么乖,将来也一定是知道保护妈妈的男子汉。”
说着,敏儿摸了摸珊儿的肚子,温柔细致到好像是摸着自己的肚子。这时,以翔估摸着时机已到,走进她们俩,俯身温柔道:“敏儿没有生过孩子,不太懂,怀孕不能总坐着!珊儿,你今天做运动了么?医生可是有给你留任务哦!”
说着,以翔作势要搀起她,打算去院子里散步,敏儿闻言则信服地点点头,从旁协助。可他们刚站起来,准备往出走,抬眼便见到一个怒目而视,再熟悉不过的人——江一然。江一然的脸上写满了惊愕,眼中蕴藏着怒火,青筋暴怒,双手攥成拳头,握得很紧。他想过,最坏的结果是跟着卢以翔,能见到她的珊儿。可真见到时,眼前的一切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面前这个大腹便便的素颜女人,不是珊儿,又是谁呢?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还珠胎暗结?是以翔刚回来的时候?还是拍戏的时候?这一刻,江一然只觉得血液上冲,他快疯了!“江一然,你怎么找来的?你……跟踪我们?”
不知情的敏儿惊呼一声!与她的惊讶不同,一旁的以翔一声不吭,冷眼看着现在及即将发生的一切。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中。陈珊儿则除了震惊,更有害怕,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又该说什么。冷了半响,只从口中颤抖地突出两个字:“阿然……”“我说你怎么躲着我,原来是和老情人约会,不对,是生孩子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是不是你骗我住在剧组,实际上却是来这儿投怀送抱了?”
江一然看着以翔扶着怀孕的珊儿,又看着珊儿那害怕的表情,自动脑补加阴阳怪气解读。“阿然,我不是……”陈珊儿委屈得不知从何解释,以翔仍是不开口,敏儿却听不下去了。她怒道:“江一然你说什么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高敏,这是我们三个之间的事,你掺和什么?看在Joe的面子上,我不说你,但你最好给我滚一边呆着去。”
“我滚?我男朋友在这儿,我就在这儿,你凭什么让我滚?”
敏儿挑眉,怒回道。敏儿这会儿是真来气了,她最好强最勇猛最野性的一面,彻底被江一然激发。以翔一愣,他想过敏儿会大胆直言,可没想过他的丫头能如此大胆,但,以翔很快回神,因为现在还不是走神的时候。“你!什么?哼,Jerry,你可以啊,左右逢源。高敏,你也够贱的,连搞大前任肚子的男朋友你也敢要。你就那么缺男人么?缺的话,你告诉我啊,我不介意收留你!”
江一然也是气急败坏,口不择言。“阿然,别侮辱高老师!”
陈珊儿泣不成声。“阿然,你少胡闹!”
以翔低沉的怒吼,盖过了珊儿悲弱的哭喊。敏儿怒瞪着江一然,半握着拳头,只感觉自己胸中有一团火往上窜。“我胡闹?我有说错么?”
江一然越发过分,上前一步,想要挑衅。就在以翔刚要迈步上前,准备和他对峙时,敏儿一把拉住以翔,自己冲到江一然面前。这火,终于还是要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