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夜柏忍不住,伸手握住了郎锦洋的手臂,“锦洋,你和江月下吵架了是吗?”
郎锦洋回答:“没有。”
“你别骗我了。”
霍夜柏深呼吸,开口:“你这么不开心,全都因为那个女人。我不知道你和江月下到底是什么关系,才会让你在短短几天就和她结婚。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你对感情也很看重,作为你兄弟,我不希望你和一个让你不开心的女人,过一辈子。”
郎锦洋垂下了睫毛,长长的睫毛,打下了一层暗影,“我就是想要和她过一辈子。开心不开心,不是那么重要。甚至,她爱不爱我,也不是那么重要。”
说完,他推开了房间门。可是,看到地上丢着的外套,他的脸色遽然一变。手,猛然将门用力关上,反锁。那是男人的外套,并不是他的。他大步走向卧室,隔着门板,细微的女音传来。那声音,他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他魂牵梦萦的。他的手,死死握住了门把,眼睛鲜红——江月下怎么敢?怎么敢带男人回到他和她的卧室里!他几乎是咬破了唇瓣,在这一瞬间,手猛然松开,大步朝着门口走去。他不想让房间里面的事情,脏掉他的眼睛。可是,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再度折回——也许,也许是他喝多了,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推开了门,率先映入眸中的是男人光果的背脊。紧接着,他清楚的看到了男人的半张脸。果然是陆湛。那张脸,像是尖锐的匕首,迅速破开了他的心脏。郎锦洋的脸色苍白如纸,饶是他已经断定了江月下和陆湛关系并不清白,可亲眼看到这一幕,他还是犹如雷击。牙齿用力咬破了唇瓣,浓郁的鲜血味道沁入了口中。她都已经嫁给他了,她怎么还敢和陆湛厮混?他要杀了她!绝对要杀了她!郎锦洋双眸鲜红,眸子里面布满了骇人的戾气。浴室里,连绵不断得水声传来,伴随着女人若有似无的呻吟声。他大步冲进浴室,准备把那个女人撕碎的时候,脚步被生生逼停。冷水注入浴缸里,她躺在里面,漆黑的长发在水里如同水藻一般,她的口鼻,几乎全部都浸在水里。如果他在晚进来几分钟,也许她就会淹死在里面。他将她的身子拎起,将湿漉漉的她抱在怀里,她的温度很低,他抱着她,就像是抱着冰块似的。他不由得抱得更紧。“江月下!”
他不由得叫着她的名字。江月下湿漉漉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看着他眸底的惊慌,看着他苍白的脸蛋,她笑了笑:“你来了!终于来了!可是,你来的太晚了……”太晚了?听着她声音里面的疲惫,他的心,陡然一慌。他这才发现,她的身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那痕迹他并不陌生。她的皮肤很嫩,吻得稍微重一些,就会留下痕迹。他和她在做得时候,他极少会弄疼她,除非是克制不住了,他才会在她的脖颈,锁骨上留下几枚吻痕。她此时身上的这些痕迹,摆明不是他留下的。“你别说话,我抱你出去……”他的声音嘶哑。“出去做什么?”
她低低的笑,眉眼间有着细微的嘲弄,“你没有看到床上躺着陆湛?抱我出去,你好抓我和陆湛的奸是吗?”
“月下……”他伸手捂住了她的唇,让她不要再说话。“我不相信你和他上床……”“你怎么会不信?”
她拿下了他的手,微哑得嗓音,在水声哗哗的浴室里,听起来有些空。“你都亲眼看到陆湛几乎是光着,躺在我的床上。你刚才进浴室的时候,一副想要把我碎尸万段的样子。我们重逢之后,你一遍遍得说我和陆湛不干净。而现在,你怎么会不相信我和他上床?”
她扯过了浴巾,包住了自己湿漉漉的身体,精致沾满水珠的脸蛋,布满了冷漠。她朝着门口走去,“你别自己骗自己了。我也不想一遍遍对你解释。”
眼睛一花,她被他抱起,她眯着眸子,看着他线条紧绷的下颌,布满痛苦的双眸。“好,那你就不要解释。今天我们就什么都当作没有发生,我们好好得过日子。”
郎锦洋抱着江月下踏出了浴室,看到陆湛依旧躺在床上,眸内的痛苦被冰冷的杀机取代。他没有把江月下放在床上,而是抱着她,踏出了卧室,把她放在客厅的大沙发上。明晃晃的灯光下,他才注意到,她的肩膀手臂不只是有吻痕,还有着大片的淤青——那些淤青,是受到猛烈的撞击,才会有的。“这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可能会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当作没有发生过?”
江月下没有回答他,他的眸底依旧残留着那冰冷的杀机,对陆湛的冰冷杀机。她推开了他,讥讽一笑,“以前也就罢了,而今晚的事情,会成为扎在你心头的一根刺,时时刻刻得提醒着你,我对你的不忠。”
她昂首看着他,手指轻抚着他的脸,“郎锦洋,你是我养大的。你的性子,我了解。你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子,又素来有些洁癖。别人用过的东西,你都不会再要。我不想你和我上床的时候,你一遍遍得强我,一遍遍得对我说恶心……”她的话刚说完,他就低头吻住了她。这样的口齿交缠,让她的眸子里面闪过了厌恶。可是,身体里面却还残留着药性,她几乎是如同渴水的鱼儿一般,主动迎合着他的吻。她异于平时的热情,让郎锦洋意识到了不对劲。手,摸上她的肌肤,原本冰凉的肌肤,温度升高。他想要问她是怎么回事,可她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凉冰冰的手指,探进了他的衬衫里,比寻常女子略显粗糙的指腹,摩擦过他的胸膛,带来一股电流……他本就喝了一些酒,她此时柔软又香甜的吻,对于他来说,就像是最烈性的春药,将他的理智烧得干干净净……而就在这个时候,本来闭着眼睛的她,睁开了湿漉漉的双眸,媚眼如丝得看着他。“我现在只要一个男人,谁都可以,不是非你不可。你确定此时要和我做?不嫌弃我刚从陆湛身上爬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