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夜柏登时面红耳赤得离开——两个人谈论的话题,太过隐私了。他继续留下来,也不合适。“月下!”
郎锦洋挫败得看着她。从她醒来之后,两个人极少说话。如果他开口,她就会问他要不要做。“如果你想要做的话,我们回房。”
她起身,可是手臂被他拉住。他昂首看着她,“你一定要这样吗?除了上床不上床的话题,我们不能说点别的?”
“你娶我,不就是想要报复吗?”
江月下清冷如同泉水般的嗓音响起,“所谓的报复,不就是我陪你上床?”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彻底陷入了冰点。如果她不肯主动踏出那一步的话,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够让两个人的关系稍微缓和一些。看着远处走来的欧浩,郎锦洋站起身,稍稍用力,把她搂在了怀中。大掌轻抚着她的背脊,他的下颌放在她的肩膀上,“我错了。月下,前天你对我说的话,我没有不相信你。虽然视频里,你的行为很异常。”
她的行为很异常……江月下的唇角,勾起无声的讽笑。容梓言说得没错,如果她真得和容梓言做那个赌局,她必败无疑。郎锦洋没有对江月下说得是,他给汪诗雨打过电话。关于那个带着银白色面具的男人,他想要从汪诗雨那里看能否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可是,汪诗雨并不知道那个带着银白色面具男人的存在。汪诗雨只知道,这六年来,一直都有股势力在追杀江月下和慕念初,三年前慕念初因此去世。汪诗雨电话里,微微带着哽咽的嗓音,他直到现在都还记得:“锦洋,月下心里很苦。六年前离开B市的时候,我们生活不稳定。月下又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如果受到刺激的话,她会很激烈的伤害自己,有些记忆也很混乱。直到念初去世之后,她的情况才好一些。”
“嗯。我的行为很异常。我脑子有病。”
江月下接着郎锦洋的话,开口道,“那一天我只是自残,你还是和我离婚吧。免得哪一天我会把你给伤了。”
她的嗓音轻淡,精致的脸蛋上,布满了细细的嘲讽。“月下,我们不离婚。”
郎锦洋开口:“我没有不相信你。”
他再度强调,扣住了她尖尖的下巴,指腹摩擦着她柔嫩的脸颊,他的声音几乎是温柔的,漆黑的眸里,弥漫着一层愧疚。“前一晚你会发生那样的事情,都怪我。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帮你算账。”
说完,他低下头在江月下的脸上一吻。跟已经走过来,静立在一侧的欧浩,转身离开。看着他的背影,江月下愣住。算账?郎锦洋已经找到了那个带着银白色面具的男人?发现那个男人跟他有同一张脸了?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追过去。在经过宴会厅门口的时候,一位服务生拦住了江月下。江月下皱起了秀眉:“让开!”
服务生身材高大,弯下腰轻声道:“江小姐,别急着走。请你看那边。”
他指向了宴会厅门口。门口外,光芒暗淡。一个黑衣男人大手捂住了一个小女生的口鼻,小女生满脸惊恐得看着江月下。江月下脸色陡然一变:“甜甜!”
“江小姐,要是想要这位小姑娘安全,跟我走吧。我们先生想要见你。”
服务生眸子里面闪过了冷笑。先生?难道是那个跟郎锦洋面目相似的男人?他把甜甜抓来威胁她交出慕家香水的配方?江月下看着已经转身离开的服务生,她举步跟了上去。不管如何,她都不能让甜甜出事。等到她踏出了宴会厅,容梓瑜摇曳生姿得走到了休息区,看到座位上,江月下的手提包。她眸子里面露出了冷笑,将一张支票放进了江月下的手提包里。随后,转身离开。热闹的宴会里,根本没有人留意到她的举止。宴会喧嚣的人声,越来越远。夜风徐徐吹来,带着海水独有的潮湿腥味。江月下在见到甜甜出现在这儿之后,急促的心跳,也趋向平静。她眯眸,看着前方的黑衣男人。他抱着甜甜,她只看到了甜甜的小脚。或者,该说。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甜甜的正脸。甜甜和诗雨母女被郎锦洋保护得稳妥,她不放心甜甜的病情,几乎每天都会和甜甜通电话。今天,她还在电话里听到甜甜叫她月下妈妈。游轮尚未回返,距离A市遥远,甜甜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儿?慢慢的,江月下脚步停下。身后,一直跟随着她的服务生见状,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手帕,逼近了江月下,开口问道:“江小姐,怎么了?难道你不管你侄女的死活了?”
话音一落,他握着手帕就朝着江月下的口鼻捂了过去。可手腕被一只素白的手扣住,他一惊。低头,江月下精致的脸蛋,在暗色之中,肤色皎洁如雪。紧接着,眼睛一花。江月下将服务生摔在地上。尖尖的高跟鞋,踩住了服务生的胸口,她抬眸,看向了那个黑衣男人,已经放开了怀中的小女生。小女生对她做了个鬼脸,同样齐刘海,大眼睛,可是鼻子嘴唇脸型跟甜甜不一样。“是谁让你们来的?”
江月下的脚用力,开口问道。身后,鼓掌声传来。“江月下,你真是让我越来越感兴趣了。”
丁明轩走来,身后跟着好几个保镖。丁明轩眸子里面,闪烁着色光。梓瑜因为江月下的缘故,成为整个上流社会的笑柄,他不只是为了梓瑜想要找江月下算账,那一日在北庭里,江月下也彻底激起了他的征服欲。“是你。”
江月下微微眯眸,“丁明轩,你想要做什么?”
“想要做什么,你马上就知道。”
丁明轩眯起了眸,色迷迷得打量着身穿礼服的江月下。黑色的抹胸礼服,完美勾勒出她玲珑的身段。“把她给我抓起来。小心,别弄伤了她的脸。”
他对身后保镖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