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心头仿佛有着一个恶魔,在说着这样的话。也许,今晚是他可以靠近她的最后一次机会。陆湛手箍住了江月下的肩头,薄唇沿着她的脸蛋,几乎落在她的唇角。“阿湛……”江月下咬牙,想要打晕他。可此时若是打晕他的话,她的身体很虚弱,不可能带得了走他。紧绷得两个字,让陆湛倏然回神。看着她眸底的恐惧,她明明害怕到了极点,却还是抱着他。而他在做什么?眼角余光看到茶几上的酒瓶,他闭上了眼睛。手快速抄过酒瓶,在江月下惊怒的目光之下,打碎了酒瓶。尖锐的一端,刺进了自己的大腿。剧痛来袭。江月下眼睛里面几乎立刻流下了眼泪,来不及去抱他,他再度摔在沙发上。她伸手捂住他的伤口,“你在做什么?你这是在做什么!”
粘腻猩红的血,从她的指缝里不断流出来。“冷静点。”
剧痛,让陆湛的神志彻底清醒开来。看着她苍白无措的脸,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长裙,很漂亮,也很衬她的气质。可惜,被他的血弄脏了。这个念头,从心头闪过。他的声音透着沉冷:“月下,给石岩打电话,他的住处离醉色很近。”
她咬着唇瓣,轻点了点头。打过电话之后,看着他腿上的伤口,她蹲下了身子,从长裙上撕下了一大块布料,绑住了他的伤口。看着白色的布料,迅速被鲜血染透,她的泪几乎又流了下来。“你别哭。念初最不喜欢看到得就是你哭。”
他拿出了慕念初作为借口,粗糙的指腹轻擦去她的眼泪。她若是知道了他对她的心思,断然不会这般自然得同他相处。“是我太笨了。”
他的触碰,让她再也忍不住,伸手搂住了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膛。“对不起……我怎么会那么笨?如果你不是被人陷害的话,你怎么可能会让人给我打电话?对不起……”“关心则乱。”
陆湛轻抚着她柔细的发丝,蓦地,手顿住。眯眸看向不知何时,打开的包厢门。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身穿黑色西装,A字裙,一身职业装的女人,正是杜若。而站在杜若身旁的男人,身材高挺,俊美的容貌上,仿佛覆盖着一层薄霜。他眯起了眸,手不自觉的搂住了江月下。这没有任何冒犯的意味在里面,而是保护。“郎先生。你现在相信了我的话了吧?江月下和陆湛的确是有奸情。”
郎先生?江月下听到这个称呼,立即回首。站在包厢门口的男人,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湛黑得眸内,翻滚着的暗芒,仿佛要把她给吞掉似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她伸手轻推开了陆湛。站起身来,昂首看向了郎锦洋。“你和她一起设计阿湛?”
她没有解释,她和陆湛的关系。她也实在是厌烦了解释。只问出自己此时想要知道的内容。“阿湛?”
听着这个亲昵的称呼,以及她眸子内的戒备,郎锦洋眸光再度放到,靠着沙发坐着的陆湛身上。“你说,你跟陆湛之间,纯洁如同一张白纸。你说,你早就和他断得干干净净。所以,你先前说的话,又在骗我吗?”
“是。”
她干脆得承认,见他先前不回答她的问题,她也无所谓答案了。再度转身,伸手搂住了陆湛的腰,“我送你去医院。”
陆湛眸光掠过脸色依旧清冷,可眉眼间到底浮出狼狈的郎锦洋,他微微点了点头。手,再度放在了江月下的肩头。杜若眸子里面都是得意的光芒,“郎先生,你看江月下连解释,都不对你解释了呢。你若是还不信的话,你可以看这个皮夹。”
她拿出了一个男士的皮夹。那个皮夹,正是陆湛的。陆湛拧起了眉峰,眸光冷厉到了极点。那皮夹里面藏着他最深的秘密。他看着杜若将他的秘密,彻底曝光。他的眸光极冷,可是本就苍白的脸,更白上了几分。“看到这张照片了吗?”
杜若从皮夹里拿出了一张照片,眸子里面都是嘲讽的笑。什么照片?江月下眯眸,冷冷得看向了杜若。看着杜若手里的皮夹,正是她曾经买给陆湛的。杜若晃着那张照片,照片里面,容貌俊美的男人,抱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微微俯下了身子,作势亲向了站在自己身旁,跟小女孩儿容貌如出一辙的女人。女人嘴角上有着奶油,勾着无奈的笑。这张照片,正是江月下和郎锦洋重逢的时候,网上大肆曝光,暗指江月下和陆湛有暧昧的那张照片。江月下自然也看到了。精致的脸上,失去颜色的唇瓣,向上勾起似笑非笑得弧度。漆黑的眼睛,没有去看杜若,而是看郎锦洋。郎锦洋亲眼见到这张照片是杜若在皮夹的隔层里拿出来的。这个皮夹,是男士的皮夹。可想而知,这皮夹会是谁的。杜若见江月下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的惊慌,她的眸子里面闪过了恶意的光芒,朝着江月下逼近。“江小姐,我们五年不见了。不过五年,你的脸皮厚度可完全超出我的想象呢。都已经结婚了,还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而这个男人甚至也是别人的老公。你要脸吗?”
每个字眼,都像是裹着讥讽和鄙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江月下矢口否认她和陆湛关系的样子,可江月下根本连看她一眼,都吝啬。她语气一顿,眸子里面浮现出更深的恶意。“哦,我忘了。你六年前被人强上过,也许在那个时候,你就自暴自弃了吧?这个孩子是谁呢?跟你长得这么相似,该不会就是你被强上所生的小孽种吧?”
“住口!”
陆湛望向杜若的通红双眸,都是杀机。“为什么我要住口?我难道说的不对吗?陆湛,你都有了梓瑜,还和江月下这样的女人……”鄙夷的话,被一只大掌紧紧掐住。杜若脚尖被迫踮起,手拼命得想要把紧紧扼住自己脖颈的大掌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