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了厨师,特地按着郎锦洋的口味,做得补品,本想着如同填鸭一般,给郎锦洋补身体。可没有想到,自己反倒是成了被填的鸭子。“乖,再吃一点?”
郎锦洋坐在江月下身旁,没有受伤的手,拿着汤匙,语气温柔。可是湛黑的眸,虎视眈眈得盯着江月下的唇。只等着江月下张口,就把汤匙里面的汤,塞进江月下的嘴里。江月下气恼得捂着唇,大眼睛里面,有着怒火,瞪着他,“你别用哄孩子似的口气哄我,恶心死了……嗝……”一说话,立马打了一个饱嗝。鲜美的鱼汤味道传来。“医生说过,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需要进补。”
郎锦洋俊朗的眉峰轻轻皱着,视线落在自己面前的汤碗里。她不过只是喝了小半碗而已。一只猫恐怕都比她喝得多。看着郎锦洋皱起的眉峰,再度看向那还有一大半的鱼汤,江月下心头升起不妙的感觉,急忙站起身来道:“小狼,石岩还有些事情找我,我先去……啊!”
细腰被他圈住,微微用力。她顿时坐在他的怀里。郎锦洋的下颌搭在她的肩膀上,“这个借口,你昨天就用过了。不管有什么事情,你喝了这碗汤再说。”
“可是,我真得喝不下了嘛。”
稍微染上粉嫩的脸蛋皱起。郎锦洋看着她娇美的脸蛋,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放在她唇边的汤匙,依旧没有拿开。他的态度算不上强势,可是看着他温柔的眸,她拒绝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得轻皱了皱鼻子,拿过了汤匙,“你陪我一起喝。”
郎锦洋本能得就想要拒绝,可看着她狡黠的眸,到底是没有拒绝。剩下的大半碗汤,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得喝完。热乎乎的鲜美鱼汤到了肚子里面,让江月下的身体,也暖洋洋得。靠在他的怀里,像只晒太阳的猫。“我抱你去床上,嗯?”
看着她几乎阖上的眸,郎锦洋抽出纸巾,轻擦去她唇边的油渍,温柔问道。“不去。”
江月下在他的怀里稍微得动了一下,让自己靠得更加舒服,脸蛋埋在他的脖子里,“这样舒服。”
声音透出慵懒的娇媚。郎锦洋轻笑了一声,大抵是因为怀孕初期的缘故,她很爱睡觉。尤其是很爱呆在他的怀里。而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传来。他看着茶几上的碗碟,知道是欧浩进来收拾,于是压低嗓音,轻道:“动作轻点。”
门,被人推开。高跟鞋敲打着地板的清脆声音,让郎锦洋侧首。唇边宠溺的笑,顿时消失。眸子眯起,投向门口的眸光,没有一点温度。两个女人的脸蛋,顿时一白。郎锦洋开口:“妈,有什么事情,待会儿再说。现在请你们出去。”
话音一落,怀中的女人,轻动了一下。郎锦洋低头,江月下已经醒来,漆黑的眸里面,很清醒,没有刚才的半分慵懒。“小狼。”
她的唇瓣含笑,看了郎锦洋一眼,没有错过他眸底的尖锐和压抑着的不悦。“眼前的人,是你的妈妈和姐姐。”
她慢条斯理开口,轻抚着他的后颈。郎锦洋抬首看向她,宝娴和郎锦绣不喜欢她,“我不想你因为我的缘故,委屈自己去讨好她们。你嫁的人是我,不是她们,也不是郎家。”
江月下低下头,轻吻了下他的额头,“我知道。可是,这也不代表着,你娶了我,就跟她们彻底断了关系。”
毕竟,宝娴和郎锦绣是他最亲的人。宝娴眸子湿润,哑着嗓子,轻轻开口:“锦洋,我今天来这儿,不是又叫你和月下分开的。”
月下。郎锦洋听到宝娴对江月下的称呼,视线不由得放到了她的身上。宝娴轻挣开了郎锦绣扶着她的手臂,郎锦绣柔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俏脸寒霜。宝娴走到了江月下的面前,开口:“月下,先前是我错了。你说的对,锦洋离开我那么多年,我连一个母亲的责任都没有做到,哪里有什么资格夺去他的所爱?”
宝娴的态度,让江月下怔住。随后看着宝娴将自己手上带着的翠玉镯子拿了下来,握住江月下的手腕,给她带上。宝娴轻抚着江月下的脸,柔声道:“这镯子是锦洋的奶奶给我的。我现在给你。”
这算是承认了她的身份?江月下有些不理解宝娴突如其来的态度变化,询问的眸光,看向了郎锦洋。郎锦洋眉头皱起。站在一旁的郎锦绣冷冷开口:“锦洋受伤那一天,医生都还没有给他包扎好,他听到你的哭声,立刻赶了过去。”
当时,她和妈也跟着过去。亲眼目睹了江月下的崩溃,深深得明白,江月下的心中不是没有郎锦洋。更何况,江月下的肚子里面,已经有了锦洋的孩子。哪怕她恨透了江月下,可现在妈已经接受了江月下,她现在明白,即便是她机关算尽,恐怕也不可能把江月下从郎锦洋的身边赶走。她也不想,因为一个江月下,彻底断送她和郎锦洋之间的姐弟情意。她深呼吸,眸子里面深切的恨意依旧存在,她伸手轻抚上了自己的脸,摸上了脸上的疤痕开口:“江月下,慕念初的事情,的确是我做错了。你险些毁了我的脸,废了我的手,这笔帐一笔勾销。你该明白,即便是当时我不出手,慕念初依旧还是会成为B市的通缉犯。”
“你这是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辩解吗?”
江月下冷冷开口,并不因为宝娴接受她,她就对郎锦绣的态度有任何的改变。“不是辩解。就事论事而已。”
郎锦绣平静道,“你我各自退一步。你爱锦洋,而我是锦洋的亲姐姐。你不能真得因为慕念初杀了我,更何况,就算是你杀了我,慕念初也活不过来。”
没有办法去保护他爱得女人。这句话,郎锦绣没有说出口。她也听到了消息,知道汪诗雨流产,现在已经又搬进了郎锦珏的别墅。漂亮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黯然,她开口:“三天后,我会乘坐飞机离开。从此以后,绝对不会踏进A市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