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开口,“郎锦绣好像是出车祸了。”
话音一落,宝娴的手机,响起。紧接着,宝娴的脸色遽然一变:“在哪家医院?”
……医院内。郎锦绣的手术已经结束。没有生命危险。左腿骨折,断了三根肋骨。手术结束之后,一直都在昏迷。病房外。江月下看着踏出病房的郎锦洋,她的嗓子里面,像是堵着什么东西。她沙哑着开口:“鉴定报告,是你动得手脚是吗?”
郎锦洋低头看着她。她的脸蛋很白,因此显得双眸很黑,噙着浅浅的水汽。她只有在他的面前,才会露出这么柔弱的样子。“不是。”
他开口,“月下,我没有理由这么做。”
“怎么会没有理由?”
江月下看着他淡漠冷傲的俊美脸庞,就在昨夜,他和她还抵死缠绵。现在,他看向她的眼神,已经没有一点温度。宛如陌生人。她勉强一笑,压住心口的疼:“我就是你对鉴定结果做手脚的理由。有人用我来威胁你了是吗?”
“没有。”
简洁利落的两个字,一如半年多前,她在医院里面问他要不要娶她的时候,那般的利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他说过,他的软肋,就是她和郎云默。她一直都呆在他的身边,郎云默也被他保护的很好。可她怎么也不相信他会骗她,真得碰过容梓言,生下了郎云默。他那么爱她,她知道的。“小狼。”
她抬起了眸,清澈的眸里面,都是乞求和哀伤。“你别再骗我好不好?我不信容梓言会是云默的母亲。你知道的,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们只能离婚,我肚子里面的孩子会被打掉。”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才留下这个孩子,想要为他冒险一次。她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他的腰,昂首看着他:“我们经过那么多得事情,才能够在一起。你也说过,以后我们只有死别,没有生离。如果我肚子里面的孩子,真得被打掉,我不会原谅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那就别原谅了。”
郎锦洋轻轻一笑,将她的手臂,从自己的腰上扯了下来。江月下的心,不断得下沉,下沉。而就在这个时候,王管家再度出现。身后,跟着几名身材高大的保镖。他走到了郎锦洋和江月下的面前,开口:“既然大小姐已经没有生命危险。老爷子让江小姐和三少回老宅。”
……老宅,书房内。江月下站在办公桌前,静静得看着桌上放着的水杯,以及药片。所有人的视线,全都放在她的脸上。她的发丝略长,带着些许的微卷,映衬的肤色格外的白皙,像是脆弱的瓷器,长而浓密的睫毛垂下,遮住了黑眸内的光芒。纤弱的身形,给人楚楚可怜的感觉。容梓瑜眸子里面闪烁着快意,摇曳生姿得走到了江月下的面前:“你还愣着做什么?锦绣姐现在已经没事了。你没有理由再去拖了。把这打胎药喝掉!”
是的,放在水杯旁边的是打胎药。容梓瑜就是想要看着江月下在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助又羞辱得被迫喝下打胎药。江月下抬起了眸,漆黑的眸内光芒幽幽的,冷冷的,看向了容梓瑜。容梓瑜心中陡然一紧,想到那一次,她被江月下险些扔下楼。可是,她想到此时的情况。冷笑出声,直接端起了水杯:“怎么?你想着出尔反尔吗?你昨天是怎么说得?只要证实梓言是云默的母亲,你就会打掉肚子里面的孽种!”
“你给我住口!你叫谁孽种?”
宝娴从医院匆匆赶来,听到得就是这句话。她大步进来,紧紧握住了江月下的手腕,把她护在自己的身后。“伯母,锦洋马上就要娶梓言了。那江月下肚子里面的孩子,不是孽种是什么?郎爷爷最为看着的就是郎家的血脉,也断然不会允许,郎家的孩子沦落在外。”
语气一顿,她眸子里面闪过了恶毒。想到了陆湛对她的欺骗——她之所以会和丁明轩上床,显然是陆湛设计的!正是因为这样,陆湛才有对丁家出手的理由!恶毒的视线,落在江月下的小腹上:“更何况,这个肚子里面的孩子,指不定是不是锦洋的呢!毕竟,她和陆湛暗渡陈仓那么久……”“够了。”
郎老爷子打断了容梓瑜不堪的话,他坐在办公桌后面,清瘦的脸庞抬起,看向了江月下。眸底也有着厌恶。“江月下,别逼我让管家逼你喝下去。如果这样的话,那场面搞得太难看了。”
今天,无论如何,江月下肚子里面得这个孩子都不能留。这是容正那个老家伙提出的条件。否则的话,云默的身世就会曝光不说,甚至他还会起诉锦洋强暴容梓言。如果这件事情闹大的话,伤得就是郎家的颜面。无情的视线,落在江月下的小腹上。锦洋现在不过二十三岁,能够为锦洋生孩子的女人很多,不差江月下一个。“老爷子!”
宝娴听出了郎老爷子话里面的强势,她绝望的叫了出来。可是,郎老爷子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她紧紧握住了江月下的手腕,回首看向了江月下——难道今天月下肚子里面的孩子真得保不住吗?她这才留意到,江月下的视线,此时放在郎锦洋的身上。郎锦洋坐在沙发上,黑色的风衣,平滑笔挺,白皙俊美的脸上,漠然一片。那种漠然,让宝娴都忍不住心寒。“锦洋!你愣着做什么?难道眼睁睁得看着月下肚子里面的孩子被打掉?那是你的骨肉!”
“妈,做人不能言而无信。既然昨天月下做出了承诺,那她别无选择。”
郎锦洋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凉。别无选择?江月下柔唇终于勾起了淡淡的弧度。眸光从郎锦洋的脸上,落到了站在门口的女人身上。那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上,木然的表情,落入她的眸中,怎么看,怎么讥讽。容梓言踏进了书房里。容梓瑜装腔作势得上前,扶住了容梓言:“梓言,你身体还没恢复好呢。干嘛急着过来?是担心江月下耍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