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是容梓言的心理医生,听闻跟容家来往极为的亲密。她和郎锦洋在一起之后,容家几乎被逼得破产。杜若收到消息,突然回来。紧接着,就传出云默是容梓言儿子的事情。而锦洋先前强悍否认的态度,不过只经过一个晚上,倏然大变。她只能觉得是杜若从中搞鬼,将关于她的什么视频给了容梓言。“没有视频。”
杜若疼得身子几乎缩成了虾米,咬定不肯承认。看着江月下精致漂亮的脸蛋,她突然笑了出来,半爬起了身子,逼近了江月下。“你知道了是不是?”
她咯咯的笑,眸光怨毒,“知道了郎锦洋和容梓言的事情。我可以很肯定得告诉你,郎锦洋的确是和容梓言上过床。毕竟,容梓言的脸跟你长得那么相似。你不在他的身边,他会碰容梓言,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
她根本不信杜若的话,冷声下了命令:“给我打!”
杜若看着保镖迈动的长腿,她没有想到江月下竟然会残暴到这个地步。整张脸,鬼一般的白,“不要打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被血染红的指,紧紧扣住了地板,她沙哑开口:“我没有骗你!我根本没有拍下你的什么视频!毕竟,当时郎锦珏在找你,如果被郎锦珏发现,我知道你的下落,我会被他杀了的。”
她这话说得半真半假,真得是郎锦珏的确是在找江月下,假的是她从来都有习惯,给病人做心理辅导的时候,会拍下视频。她咬着牙齿,眸光闪烁,继续开口:“你今天来找我,恐怕是因为容梓言和郎锦洋在一起的事情曝光了吧?”
“你什么意思?”
江月下低头,纤长雪白的指,揪住了杜若的头发。杜若只觉得自己头皮仿佛都快要被扯下来,她压着嗓子开口:“我曾经也做过郎锦洋的心理医生。正是因为我的缘故,郎锦洋才会和容梓言认识。郎锦洋回到郎家之后,心理有问题,他……他性格分裂!他自己根本都不知道。”
性格分裂?江月下眼前仿佛闪过了那张浸透在月色之下,容貌跟郎锦洋一模一样,但是诡谲妖魅的脸。那个闯进她房间,企图强迫她的男人。那个自称是郎锦洋的男人!“你撒谎!”
她厉声道,手越发揪紧了杜若的头发。杜若哀嚎出声,“我向你保证,我说得都是真得!郎家给他找了最好的医生,他的腿其实早就好了!每次他性格分裂的症状出现的时候,自称是黎蔚!黎蔚走路根本没有问题!也正是黎蔚强暴的容梓言!如果你不信的话,去问霍夜柏!”
……翌日,天色已经将近黄昏。霍夜柏将车停了下来,欲言又止得看向了郎锦洋:“锦洋,我是不是对江月下说错什么了?她来找我问你,六年前,你回到郎家的时候,是否心理有过问题。我老实告诉她了。毕竟,作为专业医生来说,你的腿其实恢复得差不多了。不能正常走路,到底是因为你有心结。”
郎锦洋的心结,在于江月下。可他给了江月下肯定答复之后,江月下神色恍惚的离开。他觉得不对劲,匆匆去找郎锦洋。郎锦洋闻言之后,立即赶回临海别墅。“你什么都没有说错。”
郎锦洋的手,放在自己断过的腿上。即便是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江月下并不是打断他腿的人,可他依旧还是不能正常走路。眸光落在别墅门口前,视线顿住。门口前,站着一位身材娇小柔弱的女人。霍夜柏自然也发现了。“那不是汪诗雨吗?”
“你留在车内。”
郎锦洋对霍夜柏说完,就下了车。他缓步走到汪诗雨的面前,开口:“为什么不进去?”
汪诗雨像是受到惊吓一样,娇小的身子,猛然一颤。大大的眼睛里面,有着慌张,眼皮下方,一圈浅浅的青色,显然没有睡好。“月下没有回来,我自己在客厅里面坐不住。”
汪诗雨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了郎锦洋的手臂。“小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要承认云默是容梓言的儿子?难道你先前是骗我的?云默根本不是月下生下的那个孩子?”
汪诗雨是一个太过单纯的女孩子。不懂得试探,更不懂得迂回。信任或者怀疑,都直接赤果果的表现出来。郎锦洋低头,眸光复杂得看着汪诗雨。这样单纯如同白纸一般的女孩子,却被郎锦珏那个恶魔缠上。汪诗雨迟迟得不到郎锦洋的回答,她看懂了郎锦洋眸底的苦涩,她睫毛轻颤,“你有难言之隐是不是?那个难言之隐跟月下有关是不是?容梓言掌握了月下的什么把柄,来威胁你,是不是?”
“为什么会这么说?”
他把汪诗雨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拿了下来。坐在海棠花树下的原木椅子上。“你那么爱月下。”
汪诗雨眸光放在这颗海棠树上,以及海棠树后的别墅。“这棵树,这栋房子的任何角落,都透着你对月下的爱。我不信,在你那么爱月下的时候,你会去碰容梓言。”
郎锦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汪诗雨眼泪簌簌落下,她忍不住坐在了郎锦洋的身旁,“小狼,我猜对了是不是?”
脑海中闪过了昨天月下在听完郎锦洋的话之后,脸上沧桑又落寞的笑。顿时,她心如刀割。拿出了手机,“不行。我要打电话给月下,我要告诉月下,云默是她和你生下的孩子。”
手腕,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扣住。汪诗雨低头,对上了郎锦洋带着乞求的眸。“别打。不要告诉她。”
郎锦洋扣住了汪诗雨的手腕,阳光透过单薄妖娆的海棠花瓣落在他的脸上。“我看到了她在精神病院的视频。杜若不断得暗示,她被人强迫过。她几乎彻底疯了,以为肚子里面的孩子,就是她被强迫过的证据。如果此时告诉她,云默是她的孩子,我害怕她会再度疯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