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

沈晏殊看着尉迟祭那张傲慢无礼的面庞，又看了眼那张摇摇晃晃落在她胸口的百元钞票……“撕拉！”

仿佛手中撕扯的是车里的人，沈晏殊毫不迟疑地把尉迟祭给她的打车费撕成碎片，丢还给他，表情讽刺道：“我宁可走回去，也绝对不收你的东西。我嫌脏。”

话落，她“哐”的一声，摔上车门，就那样一身倔强地朝着沙滩的另一边走去。夜凉如水。海风腥咸地顺着车窗飘进来。尉迟祭胸口的绷带，早已在与沈晏殊拉扯间被撕开。鲜血顺着他胸前的伤口沁出。血色在他的胸前，晕染出一片红。然而，他仿佛感受不到，也没有看见，幽深的紫色眼睛，就那样一瞬不瞬地看着沈晏殊倔强离开的背影。“呵……不过就是双破鞋罢了。没什么好在意的。”

垂下眼帘，车身原地转圈，迅速驶离海边。……当天晚上，沈晏殊故意带了些酒气回到尉迟园。翟娘听从尉迟恭明的吩咐，一直等在客厅。“哎哟，二少奶奶，您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看到身体摇摇晃晃走进门的沈晏殊，翟娘忍不住脸色微变地上前扶住她。沈晏殊看着翟娘，忽然间问道：“翟姨，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也是他的人？”

边说，她还打了个酒嗝。其实，沈晏殊很早就怀疑，翟娘是不是对尉迟祭的所有计划都了如指掌。而她往常表现出来的识时务，很可能也全都是装的。翟娘没想到，沈晏殊张口询问的，居然是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然而，当沈晏殊说出这句话的瞬间，翟娘的脸色却不为人所察的忽然间暗了一度。“……二少奶奶，您别胡说八道了。什么他的人，你的人。你喝多了，我现在扶您上楼去。因为你，二少爷直到现在还没休息呢！”

翟娘的目光躲避着沈晏殊的追踪，迅速转移话题道。沈晏殊发现一楼走廊的拐角处，似乎正有一个人影，若隐若现的藏在那，似乎就等着她回家，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想到尉迟祭那个混蛋做的事，沈晏殊当时便咬紧牙关，忽然间满脸酒意地靠近翟娘，像是说悄悄话般问道：“翟姨，恭明身上的毒，是你下的吗？”

平时，能够碰触尉迟恭明汤药的，就只有那么几人。翟娘正是其中一人。沈晏殊准备从现在开始，不放过任何一丝于尉迟祭有关的事，她定要抓住那个人的狐狸尾巴，反将一军！否则，她这几个月所受的气，委实是郁结难消。“嘶！老天爷，这种话你这小祖宗怎么敢说出口的呀！呸呸呸！人言无忌，人言无忌啊！”

翟娘听到她忽然间这么问，却是马上看了眼四周，一脸惊恐地瞪着沈晏殊警告，“二少奶奶，这种事，你可不好乱讲的。万一被顾管家，或者是其他人听到，我就是清白之身，也要被夫人剥层皮！”

说完，翟娘像是生气了，直接推开门，将沈晏殊丢在沙发上，而后退出房间。“二少爷，二少奶奶回家了。她好像喝多了，我这就去给她煮一碗醒酒汤。”

关上卧室的门，翟娘又毕恭毕敬地来到隔壁的书房，声音谦卑地对尉迟恭明道。“好，劳烦您了。”

尉迟恭明听翟娘说沈晏殊回家了，放下手中书册，匆匆走出书房，对翟娘道。翟娘这才退下去，如同躲避瘟疫似的，看了眼卧室的门。“晏殊……晏殊？醒醒！”

尉迟恭明还以为沈晏殊酒醉后吐翟娘身上了，所以，翟娘才会这般神色。回到房间后，他笑容宠溺地将倒在沙发上的沈晏殊扶起来，想要叫醒她，扶她去浴室泡澡，那样睡得能舒服些。沈晏殊听着耳边的声音，却不经意间想起曾经那人在耳边叫醒夜里温书的她……她微醺的目光突然间变得迷离，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一把搂住了尉迟恭明的脖子，亲吻他的唇，“云哥哥……”尉迟恭明的身体蓦然僵住。沈晏殊却如同在做梦似的，转了个身，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