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飞快地摇了摇头，以前在外面看到这位厉总，只觉得高高在上，只是如今离得近了，加上最近爆出来的事情，饶是杜鹃在圈内混了多年，什么牛鬼蛇神都见过，还是觉得心里渗的慌。重欢去厨房给杜鹃泡了茶，切了一些水果糕点来，两人就在沙发上坐着聊了聊天。重欢这些年来就没有什么朋友，有些不舍得杜鹃走，带着杜鹃前前后后逛了逛，聊着聊着眨眼就到了傍晚。厉斯臣忙完公事，出来时见杜鹃没走，有些诧异，走下楼来，淡漠矜贵地说道：“杜小姐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
两人聊着正欢，被他突然出声，吓得都站了起来。杜鹃哪里敢留下来吃晚饭，连忙笑道：“不了，我晚上还有有些事情，这就走了，谢谢厉总。”
厉斯臣淡漠地点了点头。重欢将杜鹃送到门外车旁，杜鹃上了车，拍了拍重欢的肩膀，在大风里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说道：“回去吧，别送了，以后好好跟着厉斯臣，有事打我电话。”
重欢点了点头，看着这个出道起就带着她的大姐，低低地说道：“好，你也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杜鹃一乐，笑道：“小样，一下午就等着你这句话了，你现在身价不同了，炙手可热的明星，背后又是这样的一尊大佛，以后我就抱着你的大腿吃香的喝辣的了。”
说完，杜鹃帅气地上车，朝她挥手，将车飚走了。重欢站了一会儿，冻得不行了，这才匆匆往回走。回到家的时候，厉先生正翘着大长腿在抽烟，闲散地靠坐在她之前坐的位置，眯眼点着烟，吞云吐雾地说道：“回来了？”
重欢点头，她出去才十分钟呀。“过来。”
厉先生朝她招了招手。重欢被他的烟味呛了一下，呼吸有些不顺，她身子虚，这会子功夫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了。厉斯臣皱了皱眉，将烟掐了，打开窗户散味道，然后将重欢抱到怀里，凑到她脖颈间，低沉地说道：“女人就是矫情，一点烟味都闻不得。”
重欢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味，夹杂着木松香的味道，倒也不反感，不知怎么的还觉得有些性感，刚刚在外面走了一圈，她穿的少，此时被厉斯臣一抱，不自觉地往这人形火炉上凑了凑。这样少有的亲昵让厉斯臣很是满意，嘴角荡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将她抱得紧了点。重欢想起之前杜鹃说的话，低低地问道：“萧蔚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厉斯臣没有否认，淡淡地应了一声，一句多余的解释都没有。重欢比杜鹃了解世家豪门的恩怨，看的也比她透彻，此时见他承认，沉思了一会儿，继续问道：“你动了萧蔚，她后面是云家，云家会不会找你的麻烦？”
厉斯臣闻言乐了乐，摸着她满头丝滑的长发，笑出声来，许是厉先生很开心，笑的胸腔都有些颤动。“小东西，你是在担心我？”
重欢有些咬牙，不要脸的老混蛋，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她不过是想知道到底是不是云家动的手，又是为了什么原因朝她动手，是冲着厉斯臣还是她？厉斯臣见她小脸绷的紧紧的，伸出修长的手指掐了掐她的小脸，淡淡地说道：“是冲着我来的，你不用管。你只要养好身子，好好满足我就行。”
重欢被他肆无忌惮的话惊得恼羞成怒，骂道：“你不要脸，你混蛋。”
厉先生狭长的凤眼一深，慢条斯理地问道：“恩，那你说，我有多混？”
该死的老混蛋。重欢脸一热，甩开他的手，奔上楼去。很快就是年关，重欢往日里都是除夕当天偷偷去看老爷子，然后晚上买两瓶酒，带着一些超市买的速冻饺子回家，做两个小菜，开着窗户，带着自我流放的孤独感坐在地上的地毯上喝着酒。今年除夕芳姨要回家跟儿子过节，私底下悄悄地问了问重欢，是在哪里过。重欢有些懵，她以前租的房子早就退掉了，她也没地方去，只能在深华园过年。腊月的时候，厉斯臣随口提了一句说要回厉家过。二十四的时候，厉斯臣回去过小年，世家的传统有些古板，以前重家还没有败落，每到过年祭祖的时候，一家人都是要聚在一起吃团圆饭的。厉斯臣一走便没了消息，到了腊月二十九，芳姨也走了，偌大的别墅只剩下重欢一个人。杜鹃打来电话，问她要不要跟她回家过年，杜鹃家在二线城市，离的有些远，重欢婉言拒绝，去疗养院看了看老爷子，然后跟往年一样从厉斯臣的酒窖里随手拿了两瓶红酒出来，就着芳姨离开前给她包的水饺，吃着过年。重欢开了微博，微博上粉丝的祝福每秒钟不断刷新，明月也在赫尔辛基，开了视频，带着年仅四岁的明小白给她拜年。三年前，明月回来时刚刚生产，很快便带着明小白去了赫尔辛基，至于孩子的爹没有人知道。明小白穿着蓝红相间条纹的马甲，剪了帅气的发型，罕见的俊美，犹如混血儿。“姨姨，新年快乐，妈咪说让你赶紧结婚生个妹妹，这样子我好预定下来。”
明小白在视频里冷静地说道，“我看了一下遗传学的书，姨姨这样漂亮，生出来的妹妹肯定也好看，我可以从小就养妹妹，这叫做萝莉养成。”
“明小白，你都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书？”
明月在那边按着额头，一脸黑线。明小白看了自己妈咪一眼，然后走进自己的书房，拖着和自己一样高的书出来，慢条斯理地说道：“基因遗传学。我智商这么高应该是遗传了我爸比，全球高智商资料库里，智商高，长得又俊美，又是华人的没有多少，我在找我爸比。”
重欢见状，乐的不行，在沙发上打着滚，笑道：“月芽，你这儿子真的是你生的吗？”
“明小白，你把书拖回去。那是我从教授那里借回来的，要还回去的。”
明月头疼地说道。“哦。”
明小白伸出小短手继续把书拖回去，一边拖一边说道：“姨姨，那个史密斯教授想追我妈咪，我妈咪蠢成猪了，还以为那洋鬼子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