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鹰赤王府，那时候靖儿还是鹰赤王世子。姐姐可还记得靖儿被父王责罚，你为我疗伤的样子？”

苏云溪不记得了，是真的不记得了。仔细去想，头控制不住的疼。宇文靖在苏云溪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一瞬间的疼痛感把她拉回现实。“姐姐又在胡思乱想了。”

苏云溪笑了一声，笑容在烟花下很是好看。她闭上眼睛，感受这片刻的安宁。夜宴过半，宴会上的人都想来欣赏烟花。抬头在最高处，看到了眼前温馨的这一幕。如果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至少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烟花已经结束，宾客回到宴会上。宇文靖在苏云溪耳边叹了口气，把头依靠在苏云溪的肩膀上：“姐姐，西周起兵了。他们要夺你，朕不允许。”

苏云溪顿了顿，眸子一垂：“若是我能够换回边境和平，靖儿该让我去的。”

记忆没了，她感觉自己就是个没有的人。要是去西周能体现自己的价值，算是件好事情。宇文靖眉头紧锁，强迫苏云溪面对自己。他的眼睛里，是不满的戾气，是猩红的杀气。“你说什么？”

苏云溪又重复了一遍自己说的话，没有任何犹豫。宇文靖忽如其来的一巴掌让苏云溪猝不及防。她被打落在地上，面对宇文靖的盛怒。“朕做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能留在朕的身边，可你呢？你又是怎么对朕的！”

宇文靖咆哮着，对苏云溪发泄自己的不满。苏云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中含泪，心里是委屈的难过。宇文靖见到她这副样子，气焰消了一大半，蹲下身，搂住苏云溪。“姐姐不要靖儿了吗？姐姐不要离开靖儿好吗？”

苏云溪苦涩点头，清冽的泪水顺着脸颊落在宇文靖的肩膀。她不懂这个男人，她不明白这个男人的所有举动。有时候甚至在怀疑，她究竟是谁，她爱的真的是这个男人吗？脸颊泛红发烫，宇文靖依旧搂着她。苏云溪戳了戳他的后背：“陛下……”“姐姐叫什么？”

“靖儿……”在确定宇文靖没有生气后，“对西周，我们有胜算吗？边境的百姓怎么办？”

“姐姐放心吧，我朝素来以武治国。就连天驰女子，也有巾帼不让须眉的魄力，能够保护好姐姐的。”

这样的吗？苏云溪想到今日，夫人们议论的事情：“我朝女子向来英姿飒爽，以浓眉英气的长相为美。偏偏皇后娘娘，生得弱不禁风，连一颦一笑都是柔弱温婉。”

“怕是连刀枪都举不起来，就别说和丈夫并肩沙场了。”

“当年扶璃的两位和亲公主不都是这样吗？哪有什么好的结局呀？”

“当今陛下偏喜欢小鸟依人，我们能说什么呢？”

“或许这是别样的美呢？听说强国里出来的女子都是这样的，陛下或许是为了彰显我朝国富兵强呢？”

“说来也是……”苏云溪出神了好久，直到宇文靖发现。“姐姐在想什么？”

宇文靖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姐姐不用多想，有靖儿在姐姐永远能够平安地在家里。”

苏云溪点点头：“听说晚宴结束，皇帝是要出去与民同乐的。”

“姐姐想去？”

苏云溪在确定宇文靖的脸上没有怒气的时候点点头：“听说安都的灯会很热闹，但往年一直都没有女眷跟从的惯例。”

宇文靖捏了一下苏云溪的脸：“姐姐想去只要说一声，规矩什么的都是小问题。”

……苏云溪盛装打扮，和宇文靖携手走在去高台的楼梯上。周围的人并没有因为坏了规矩而议论纷纷，个个笑脸相迎，挥手招呼。苏云溪感慨了一句：“这里的百姓，还真是热情。”

当然，那些抗议的或是进了大牢，或是就地正法。满城的灯火通明灿烂，火红的灯笼在大街小巷点燃。苏云溪看着眼前的一切，问道：“我们一会儿就在高台上看着吗？”

宇文靖拉着她的手继续往上走：“等到午夜的钟声响起的时候，撒些金币尺素下去，与民同乐。”

当二人站上高台的时候，众人纷纷膜拜。一旁礼部的大人劝诫道：“娘娘来，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