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凌枭,你放开我!”
路瑗被司徒凌枭一路抓着走出卡特凡尼亚宫。男人的脚步迈得又快又大,仿佛恨不得立刻就离开这里,路瑗又被他紧紧拽着,只能一路小跑着跟在他身后。直到两人走到一辆黑色路虎车前,司徒凌枭才松开她的手,打开后车座的大门,然后像上货似的将路瑗塞进了车里。“司徒凌枭,你弄疼我了!”
司徒凌枭像是根本听不到路瑗的话,直接坐上车,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车里只有他们俩人,狭小的空间瞬间变得黑暗而静谧,路瑗甚至能清楚地听清他沉重而迟缓的呼吸声。她心里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紧张,朝着前座位摸索着想要将车灯打开,孰料手刚伸出去,就被司徒凌枭一把抓住。黑暗中,路瑗看不清司徒凌枭的表情,但是从他粗鲁的动作,很容易判断出男人此刻的怒火有多旺盛。她不敢乱动,任由他压着自己,声音柔软地带着丝祈求,“枭枭,我知道错了,你先起来好不好……”“错了?”
司徒凌枭冷笑,“路瑗,你每回认错都很快,可惜没过几天就会再犯……或许,我真的是太纵容你了!”
路瑗知道司徒凌枭这回是真怒了,咬咬牙道,“枭枭,我真的知道错了,要不,你打我一巴掌,咱俩就当扯平了好不好?”
扯平了?司徒凌枭气极反笑,温热的大手抚上她巴掌大的小脸,黑暗中唯独一双眸子闪着暗沉的光芒,“路瑗,你明知道我舍不得打你……可是,这不代表我能没有底线地纵容你。”
路瑗忽然觉得心底生出一丝寒意,满眼戒备地瞪着他,像只炸毛的小猫,“你要做什么?”
司徒凌枭冷笑一声,没有说话,略带薄茧的指尖从她的脸颊划过,最后停在她的唇上轻轻辗转,像是摩挲着一块温润美玉。他的气息仍旧沉重,说话时吐出的温热气息就在她的耳畔,温热撩人,“路瑗,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已经不是孩子了,所以做错了事,就要学会承担后果。”
路瑗脑子里轰得一声炸开,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只听空气里刺啦一声轻响,他竟然直接将她的长裙撕开了一条长长的裂缝!“不,不可以……”路瑗条件反射地推开他的身子,然而还没坐起来,司徒凌枭就已经再次压了上来,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恼怒,“不可以?那谁可以,萨缪尔吗?”
路瑗蓦地睁大眼,“你,你胡说什么?我跟他明明才见一面!”
“才见一面,就好到可以坐到他怀里?”
司徒凌枭狠狠掐着她的腰,仿佛恨不得将她折成两半,“路瑗,你就那么贱,看到个男人就忍不住?”
路瑗瞳孔猛地一缩,根本没想到司徒凌枭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愠怒之下,几乎是不经思考就抬手朝着司徒凌枭脸上扇过去。然而司徒凌枭今晚已经被她扇过一次,早就有了防范,猛地抓住她的手反剪在她的身后,紧接着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领带,似是想要将她的双手绑在座椅上。路瑗心里掠过一丝巨大的恐慌,惊怒之下,大脑根本来不及思考,袖中的手枪已经拔了出来,对准了司徒凌枭的胸口。司徒凌枭的身子蓦然僵住。良久后,他才抬起头,挑着一双喜怒不明的眸子定定看着路瑗,良久后,忽然扬起唇,勾出一抹冰冷嗜血的冷笑,“终于装不下去了吗?”
路瑗对上他的眼,不知为何竟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拿枪的那只手上蔓延开来,连声音都有些发抖,“司徒凌枭,这是你逼我的!”
司徒凌枭忽然覆上她拿枪的手,不等她反应过来,直接将枪口牢牢压在自己的胸口。“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要么,现在就杀了我,要么,永远都不要背叛我。”
路瑗的手心里渐渐起了一层薄汗,要不是被他的大手包裹着,或许连枪都拿不稳。杀了他么?不,当然不可能,她从来就没有想过杀他,也从来没想过要背叛。“很紧张吗?”
司徒凌枭感觉到她手心的战栗,反而勾起一抹浅笑,握着她的大手忽然使劲,逼着她将食指搭在了扳机上,“要不要我帮你?”
“不要!”
随着扳机一点点往下压去,路瑗只觉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努力想要将手抽出来,可根本挣脱不了司徒凌枭的禁锢,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将扳机扣下去。咔哒。一声轻响落下,路瑗整个人的身子都僵住,只觉得脑中里像是有根线绷了太久,终于承受不住断裂开来。司徒凌枭松开她的手,目光幽深晦暗望着她,许久后才轻声问道,“为什么?”
路瑗深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她将自己紧握着枪的手松开,几颗子弹便从她的手心滑落出来。她深吸了口气,一点点将自己的理智找回来,也不管司徒凌枭是怎么想的,自顾自解释道,“如你所见,我没有拉保险栓,这枪里的子弹也一早就被我卸了。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想过……唔……”路瑗的话还没说完,司徒凌枭的唇忽然便压了下来,带着不可思议的滚烫灼热,几乎要将整个人燃烧吞噬。她的身子蓦地僵住,伸手去推他,却被他粗鲁地夺掉了手中的枪,然后再次被反剪身后。大约是车内的空间太过狭隘,承受不住这样暧昧的气息,路瑗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变得滚烫,随着司徒凌枭的动作,一点点燃烧着她仅存的理智。“路瑗。”
司徒凌枭喑哑的声音在她的耳侧响起,在黑暗中听来,竟如同冥冥中的主使,充满了蛊惑而不容抗拒的意味,“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有珍惜。”
听到司徒凌枭的话,路瑗的心里倏地沉了下。是啊,他明明给过她动手的机会。即便舍不得杀他,至少可以将他打伤,趁机逃走……可是她没有。路瑗自问从来都是个不肯吃亏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一早就想好了退路。可是为什么这一次,她好像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逃?大约是被司徒凌枭吻得太久,路瑗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连思维都变得迟钝。一片混乱中,路瑗只觉得司徒凌枭的唇越来越烫,双手也越发不老实。早在她刚才出神的时候,司徒凌枭已经拉开了她背后的拉链,一条长裙此时已经被褪到了她的腰间,司徒凌枭尚且不满足,炙热的大手在她肌肤上摩挲辗转,似是非要将她身体里的火也勾起来才肯罢休。路瑗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黑暗中只能看到司徒凌枭线条僵硬的轮廓,宛如一只漂亮,却又充满力量的猎豹。然而就在男人蓄势待发之际,路瑗的眼前却突然浮现出一张苍白冰冷的脸孔,“路瑗,你真让我失望……”“不,不要!”
路瑗突然一把推开司徒凌枭,刚才还略带潮红的脸上,片刻间已成了一片青白。司徒凌枭的脸色蓦地阴沉下来,狠狠捏着路瑗的下颔,“路瑗,现在说这话太迟了!”
说完,重新欺身而上,气势凌厉,根本不容她拒绝!“不要,我求你……”路瑗的语气是司徒凌枭从未听过的卑微和祈求。他不由得偏头看向她苍白的小脸,声音喑哑,眼里幽邃暗沉的光芒,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灭,“路瑗,我现在不可能停不下来。”
路瑗的脸色苍白得如同溺水之人,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座椅,竟然将那皮质坐垫抓破了一层皮,“司徒凌枭,算我求你,放过我这一次好不好?”
司徒凌枭隐约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然而这个女人太过狡诈,以至他一时分不清她到底是真的难受,还是又在演戏。他定定看着路瑗,许久后才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休想!”
路瑗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明明耳畔响起的司徒凌枭咬牙切齿的声音,眼前却始终浮现着煞那张冰冷阴森的脸,怎么都挥散不去,以至于连司徒凌枭的触摸,都让她感觉到彻骨的冰寒。“路瑗,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路瑗,你真让我失望……”两个不同的声音在路瑗的脑子里反复交替着,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疼得厉害,只能更加用力地攥紧拳头,从喉咙里强挤出一句话,“把灯打开。”
司徒凌枭微愣,“什么?”
“开灯……”话音刚落,眼前忽然亮了起来。路瑗抬起手微微挡了下,再睁开眼时,那张纠缠在她脑海里的脸孔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司徒凌枭阴沉肃穆的黑脸。路瑗原本紧绷的神经猛地松懈下来,从来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庆幸身边的人是司徒凌枭。“枭枭,”路瑗轻轻舒了口气,仿佛压根没看见司徒凌枭那副恨不得掐死她的样子,径直伸手抱住司徒凌枭僵硬的身子,“对不起。”
司徒凌枭一动不动,任由她抱着,语气冰冷阴沉,“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