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因为担心易宸中途被人劫走,所以手术就安排在萨缪尔的别墅。看到司徒凌枭和路瑗甜甜蜜蜜出现在别墅门口,萨缪尔就觉得眼睛里像是有根刺似的。他是真想不明白,明明这两人走的时候还吵得水火不容,怎么才一天工夫又和好了?难道说一张结婚证的效果这么好?司徒凌枭看到他阴沉的脸色,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没有拆穿他,“都安排好了吗?”
萨缪尔这才将视线从路瑗身上收回来,淡淡说道,“恩,三个已经一个小时前已经到了,不过你确定他们都可靠吗?”
司徒凌枭微微眯了眯眼,“时间仓促,想要找到这样顶尖的医生不容易……所以,即便不可靠,也必须可靠。”
萨缪尔愣了下,很快明白,司徒凌枭应该是抓到了他们什么把柄,或者是手头上握着他们在乎的人或者事。他只是没想到,司徒凌枭竟然会当着路瑗的面说这些。路瑗自然是听明白了司徒凌枭的意思,但她丝毫不觉得司徒凌枭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就连她自己,虽然说对ASF成员十分信任,但是也暗中握着些连他们都没察觉的线索,比如他们家人的情况。虽然说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拿他们的家人当人质,更没想过要伤害他们,但是无论做什么事,总要给自己留余地。几分钟后,三人共同走进地下室。原本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此时已经完全改装成了个临时病房,易宸早就已经被注射了麻醉剂,此时正浑身无力躺在病床上,但却并未睡过去。看到司徒凌枭和萨缪尔并肩走过来,他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任何变化,直到看到紧跟在后的路瑗,才升起一丝神采,唇角嗫嚅着,似是想跟她说什么。路瑗见状,扯了扯司徒凌枭的袖子,“我去跟他说两句话……”司徒凌枭脸色立刻沉下来,断然打断她的话,“路瑗,你忘了我昨晚跟你说过什么了?”
路瑗愣了好一会儿,张了张嘴,没心没肺吐出一句,“我记得你不是只让我离萨缪尔远点吗?”
萨缪尔闻言脸色蓦地沉下来,恶狠狠看向司徒凌枭。司徒凌枭自然是不会理他,只顾着专心修理自己这个惯会惹祸的小女人,“看来你是真忘了,既然如此,K国你也不用去了。”
“别,别,我不说话行了嘛……”路瑗没想到他态度竟然这么坚决,只能苦着脸求饶,随即又一脸歉意地看向易宸。没想到易宸却突然笑了,两瓣苍白的唇微微动了动,虽然路瑗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但是从他的唇形看来,竟然是“谢谢”两个字。路瑗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那句谢谢,谢的是什么,他已经陷入了深睡中。手术开始后,司徒凌枭果然没有食言,抱着路瑗坐在旁边沉默观看。萨缪尔自然是没有那个耐心在旁边看他们秀恩爱,简单吩咐了手下几句后就离开了。路瑗虽然坐在司徒凌枭身上,目光却完全聚集在三个医生的动作上,看着他们将易宸的后脑颅打开时,脑子里的神经都随之紧绷起来,唯恐他们一不小心就出差错。好在司徒凌枭找的人还不错,别的不敢说,临床经验绝对不比她更少,因此几个小时的手术倒还算是顺利。直到看到他们亲手将伤口缝合起来,路瑗才轻轻地舒了口气,走上前与他们一一握手道谢。那三个医生显然没想到路瑗会这么做,个个都受宠若惊,路瑗见状不由得微微一笑,“几位不必这么紧张,你们都是世界医学界的翘楚,只要把嘴巴锁紧点,以后必定前途无量。”
那三人闻言,自是百般保证,绝不会将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等到他们离开后,司徒凌枭才起身走到她身后,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地笑一声道,“倒是有点少夫人的架子了。”
路瑗回头对他笑道,“我不过是再警告他们一遍罢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已经派人监视了他们的一举一动,就连他们的家人肯定也逃不掉。”
司徒凌枭闻言唇角上翘,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太太真是越来越懂我了。”
路瑗听他一口一句“夫人”“太太”,唇角不自觉上扬。离开地下室前,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病床上的易宸一眼。司徒凌枭虽然已经听路瑗说过他们俩在“梦”里曾经是挚友,但是看到她对别的男人这么关心,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忍不住捏了捏路瑗的手,“怎么,舍不得了?”
路瑗懒得再解释,直接扔给他一个大白眼。司徒凌枭见她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自己身上,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角,“放心吧,待会儿萨缪尔回来,就会把他转到环境更好的房间。”
路瑗似信非信看他一眼,“真的吗?”
如果是司徒凌枭这么做她还相信,可是以萨缪尔对煞的厌恶程度,能够同意给易宸做手术已经不容易了,怎么可能善待他?司徒凌枭眯了眯眼,“路瑗,你这是不相信我吗?”
好吧,又触碰到这个男人脆弱的自尊了。路瑗撇了撇嘴,乖乖承认自己的口误,“我的意思是,萨缪尔不像是那么善良的人。”
司徒凌枭淡淡一笑,“行了,你只要记住,我向你承诺的,肯定都会做的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必知道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