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那时在京城谁也不认识,躺在床榻上,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你娘推开门进来了。”
唐昭昭打岔道:“爹爹躺在床榻上,娘亲是怎么进去爹爹家的?”
唐国富也不知道,他猜测道,“大抵是爬墙吧。”
唐昭昭笑了一下,觉得甚是奇妙。 “后来,爹爹得知,你娘亲是…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你娘亲是裴府的二姑娘……” 爹爹那时在京城谁也不认识,躺在床榻上,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你娘推开门进来了。”
唐昭昭打岔道:“爹爹躺在床榻上,娘亲是怎么进去的爹爹家?”
唐国富也不知道,他猜测道,“大抵是爬墙吧。”
“后来,爹爹得知,你娘亲是…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你娘亲是裴府的二姑娘……” 唐国富絮絮叨叨半天,发觉唐昭昭已经睡着了。 他这才停了话,轻轻给唐昭昭掖了掖锦被,坐在床榻旁,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唐昭昭。 她腹部依旧很疼,眉心皱着,没有放平过。 唐国富叹了口气,抬着眸,视线拉长,他仿佛看到了许久未曾见过的人。 十年生死两茫茫,自唐夫人去世以后,唐国富便再未娶妻。 他那时尚且年轻,突然遭逢巨变,夜里思念亡妻,白日里强打着精神应付生意上的事。 既要将尚在襁褓中的唐昭昭拉扯大,又要关切唐烨的成长和学业。 又当爹,又当娘,没几年两鬓就生出了华发。 唐国富心中酸涩,“阿瑾,你放心,我定会护他们平安长大,当年的事,我不会再让他们经历一遍。”
门开了又被关上,卧房再一次陷入一片宁静。 唐昭昭缓缓睁开眼睛。 她没有睡着,腹部一阵又一阵的疼痛袭来,她根本就睡不着。 少女躺在床榻上,细细回想方才唐国富的话。 当年…发生过什么事? *** 淮策回府沐浴后,又悄悄潜入唐府。 将疼痛中的唐昭昭哄睡以后,他才轻手轻脚离开。 当天夜里,刑部大牢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牧婉儿正躺在草垛上睡着,牢门突然传来解锁的声响。 牧婉儿瞬间惊醒。 两个狱卒从外面走进来,瞥她一眼,道:“快起来,上头有人要见你!”
牧婉儿愣了片刻,随即脸上绽放出笑容。 是王爷! 是王爷来见她了! 一定是王爷来见她了! 她就知道,王爷心中还有她! 牧婉儿被关押在死牢中数月,这是第一次,有除了她爹以外的人,来探望她。 牧婉儿连忙拨弄了下自己已经发臭的乱糟糕的头发。 几根枯燥从她头发上掉下来。 牧婉儿道:“给我打盆水来,我要梳洗打扮。”
“梳洗打扮?”
狱卒跟听到笑话一样,啐了一声,讥笑嘲讽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让大人等在那里?!”
两个狱卒直接将人拽着胳膊往外拖。 牧婉儿恨恨地咬着牙,等她得势以后,一定会将这两人千刀万剐。 …… 牧婉儿被拖进了一间满是刑具的刑房之中。 她看着地上早就干涸发黑的血迹,方才兜头砸下来的巨大惊喜瞬间消失。 视线延长,牧婉儿看到了一双干净的不染一丝灰尘的赤金皂靴。 一股陌生的恐惧逐渐笼罩心头。 她缓缓地抬起头,瞧见了坐在金丝楠木太师椅上的淮策。 方才还趾高气扬的狱卒,进了刑房之中,屁都不敢放一个。 太师椅后面,站着被连夜叫醒的刑部侍郎。 原本是刑部尚书要跟着一起来的,但淮策不愿意。 他向来不喜欢刑部这个地方,本就心情不好,若是刑部尚书那张老脸一直在他面前晃,他会更烦。 说不定没忍住,直接将人杀了。 唐昭昭至今还没脱离危险,他不能杀人,他要给唐昭昭积点德。 刑部尚书只好找了整个刑部相貌最好看的侍郎陪同淮策一起前来。 但在淮策眼中,后者也没好看到哪里去,顶多顺眼了些。 * 淮策懒散地坐在临时搬来的金丝楠木太师椅上,面色淡漠,冷冷瞥掌牧婉儿的眼神,跟看死人一样。 强烈的压迫感落在牧婉儿身上。 牧婉儿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发抖,半点反抗直之力都没有,“国…国师。”
淮策半垂下眸子,把玩着手中的象牙白小瓷瓶。 声音如同十八层地狱里的修罗,“西域的毒,的确不错。”
牧婉儿瞳孔骤然缩紧。 她后知后觉到危险,开始抗争。 但她害怕的腿上没有一丝力量,只能狼狈不堪地往外爬。 刑部侍郎一直观察着淮策的神情和一举一动,瞧见后者眉毛微抬。 刑部侍郎连忙走上前去,一脚踹在才爬了没几步的牧婉儿身上。 随后厉声呵斥狱卒,“愣着做什么!”
狱卒连忙将人控制住。 牧婉儿强行挣扎,人也有些疯,她哈哈大笑着: “吃了西域的五毒断肠散,没有人能够活下来!”
“你是为了裴君音来的吧!哈哈哈哈哈!裴君音已经死了吧!”
“想不到,堂堂国师,竟然也会眼瞎,喜欢上裴君音!”
“你当初接近唐昭昭,就是为了裴君音吧?”
“怪不得,裴君音同王爷和离的时候,你要出口相助。”
牧婉儿处在半疯不疯的边缘,说话都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唐昭昭知道你今夜为了裴君音来这里吗?她真是个可怜虫!”
淮策眼神陡然冷下来,袖袍一甩,一股强悍的劲风打向牧婉儿。 同时无差别攻击在两个狱卒身上。 牧婉儿撞在邢架上,继而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她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架子遭受剧烈的撞击,被迫晃了几下。 下一瞬,架子上挂着的一把闪着寒光的锋利短刀摇摇晃晃掉下来,刀尖直直插在牧婉儿大腿上。 噗呲一声,全根没入。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起。 别说是淮策,就是刑部侍郎,听着牧婉儿的声音,都觉得瘆得慌。 他连忙伸手,示意趴在地上的那两个狱卒去堵牧婉儿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