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握着支票的手颤了下,深吸一口气将它放入运动裤兜里。手抬在胸前捏住运动装的拉链向下用力,带着撕裂的声音拉链打开,露出里面洗的发黄的白色工字背心,背心未能遮挡住的地方,一道刺目的疤痕如同寒冬梅枝,蜿蜒到她骨骼分明的胸前。秦慕笙的目光直突突落在那里,瞬间眉尖拧成纠结的川字。他眯着眼睛,看她一件件脱下裤子,背心,她的动作很慢,所以纵横在她身上的伤疤几乎是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的展露在他眼里,秦慕笙的眸色便越来越暗,直至她只剩下胸衣短裤,他的目光已经沉得不能再沉,他骤然起身走到她面前,舒安的手便是一顿,抬起眼皮从睫毛间捉摸着他阴霭的神情。秦慕笙不悦的拧眉,指尖穿过她柔软的下颌捏住两侧,强迫她抬起头正视自己。“季舒安,怕什么,我能吃了你?”
她眼底闪过慌乱的片刻,他的笑容愈发温柔,只是这样的温柔,令她毛骨悚然,从心底升起一股颤抖的抗拒。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秦慕笙捏着她下颌的手指放松下来变得十分温柔,但抚摸过她脖颈上大动脉的瞬间,舒安只觉得那冰凉的指尖简直比刀子还可怕,下一瞬就可能要了自己的命!“也许你猜对了,我确实有可能把你,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留!”
秦慕笙呼出的暧昧热气扑在她耳边,舒安的耳垂便如同被点燃般燃烧起来,火苗蔓延到细白的脖子和菜色的脸上,令她的身体如同被施了咒语般僵硬起来,她紧紧握着拳头,身体却在不自觉间颤抖。她太了解秦慕笙,这个男人,最喜欢猫捉老鼠的游戏,不把她折磨够了,是绝对不会安稳吃下去的。“不过舒安啊……”他的手指慢慢挑开带子,温柔得穿过她细小的肩从上面滑到两侧再到背后,在她身体上留下一串串冷战的细小疙瘩,像是嘲笑般,他的胸腔里发出沉闷的笑声,“让我拿你怎么办呢?不听话的小野猫儿?”
秦慕笙顺她身上的伤疤抚摸着,眼底是一片暗沉。“你看看,离开我,你简直就成了流浪猫,狼狈的让人心疼……”他邪魅的勾起唇,语言里却没有一丝心疼的意思,他轻咬着她,“怎么样,我的小猫儿,现在,该回到上帝的手中了,是吗?”
他浑厚的嗓音犹如在唱着一部歌剧,舒安知道,那首歌剧是她最喜欢的‘cats’。最终,那只寻求自由的猫在历尽沧桑后狼狈的回到她曾经不甘心停留的猫界,与所有猫一样,热切期盼着上帝带走她的灵魂。那时她抹着眼泪靠在他手臂上听‘memory’时,她说,“慕笙,她一定爱极了流浪的岁月!”
所以,歌声才那样眷恋伤感。“但她终归要回到上帝的怀抱,我的小猫儿。”
黑暗的歌剧院里,他俯身,紧紧缠绕住她柔软的呼吸。而他,就是她无法逃离的上帝!舒安苍白的笑着,目光里一片冰冷。“秦先生,我是被上帝抛弃的孩子。这句话,是你说的吧?”
她歪头,恰恰注视着他的双眸,那瞬间,他眸底像是射出一道寒光,不过转瞬,便恢复了一片过于宁静的漆黑,他唇角的笑容愈发上扬几分,目光顺着冰凉的指尖滑。“怎么了我的小野猫儿?”
他嘲笑着她的慌乱,危险的眯起双眸里,深邃的简直可怖,感觉到她身躯本能的颤抖,他得逞的笑容便愈发深沉起来,“你的反应好像很大?难道三年来,你那个废物丈夫还没教会你如何面对男人吗?”
“秦慕笙,你可以侮辱我,但我希望你不要侮辱我的丈夫!”
舒安抗议得抬起头,然而下一刻,他眸光便骤然缩紧,穿过她,舒安痛得眼睛都眯起来,若非他托着她的后背,她已经摔在地上,饶是如此,那种钻心的痛也已经让她泛出了泪花。“你的丈夫?”
他慢慢放松折磨着她,耳垂低语着,“乖孩子,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不是上帝,而是地狱的死神……所以,别轻易惹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