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告诉你。”
有关秦氏内部资金运作方向,那是不是可能会有关于军火的资金动向?“滕绍,把那份资料发给我一份。”
滕绍眸光微沉,想了想回答,“好,我会把这份资料整理以后传给你。舒安,这份资料很复杂,到现在为止我也只看懂一点。秦慕笙的账本做的太复杂,一般人可能完全看不懂,不过,你可以试试。”
“好。”
舒安微笑,“滕绍你忘了,我在秦慕笙身边工作了很久!”
“嗯哼。”
滕绍耸耸肩不置可否的回答,继而换了副吊儿郎当的纨绔形象问,“不准备汇报一下近期的情况?还有,过些日子就到中秋了,你多少得回来看看爷爷吧,老爷子可是很想你。”
“到时候我会尽量回去,正巧有些事情想请教爷爷。”
顿了顿,舒安斟词酌句着慢慢告诉滕绍。“我最近……在和百里东接触。”
“百里家?”
滕绍踢着墙面的腿瞬间僵住,他紧蹙着眉端严肃的问,“舒安,你疯了!”
沉默片刻,被水雾蒸腾的镜子里,舒安的面容有些模糊,她没想到连滕绍也不支持自己和百里家走近。可若非,她该怎么找到秦慕笙的消息,若非,她又怎么能见到慕萧,若非,她又能为秦慕笙做点儿什么呢?没有理会滕绍的激动情绪,舒安平静得继续说着。“我现在只是和百里东还有百里曦云有接触,其余人都没有。人人都说百里家的掌权者是百里戎,可是我却觉得,那位曦云老太君不简单。所以还想趁着中秋的时候,回去向爷爷讨教。”
果然,滕绍被她的话吸引过去,他面对着黑暗中映着花影的墙面沉思片刻,从鼻息里叹了口气,把那些想要责问舒安甚至楚云端的话压在心底,尽量冷静着分析。“百里家最复杂的就是这些,所以舒安,你现在根本就是把自己卷入一个家族的争斗中。我还是觉得你最好离百里东远点儿,这个人看似简单,但能在那样的家族里获得曦云老太君的认可绝不简单。”
他叹息着烦躁的揉揉眉,说,“舒安,百里家任何一个人都认得你,当初在京中时候,你可是夺了百里静的京城第一名媛地位,他们不会喜欢你的!”
这些事儿,舒安从来不晓得。她记忆中的百里静,很文静,很安静,但具体还有什么其他特质她是不晓得。她们那会儿,流行的名媛还是气质上乘的那种,像当年她那个疯样子,看她不顺眼的人很多。不过她也晓得当年的京城第一名媛对百里静意味着什么。因为百里家重男轻女,百里静作为唯一的女孩儿并不受百里戎的喜爱,若还不能在社交上为百里家争光,对百里戎来说,百里静就是没用的。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记得百里静对她如何,倒是汝梦蝶喜欢和她作对。想到这些,舒安明媚的双眸里闪过一丝冷意,她相信到时候滕绍会为她叫好的。“一切等到回去再说吧。”
这些事儿,电话里她没办法和滕绍解释的太清楚。没听到他的回话,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滕绍此刻的表情定然是有些生闷气,她轻轻笑了两声,柔声道,“放心吧,这里有云端看着我,而且,我会保持好和百里东的距离。”
“哼!”
滕绍气得哼了声,恨恨反问,“我不放心还能怎么着?”
说着,他却叹了口气。秦慕笙的事情他没有放弃调查,从爷爷的角度说,他觉得这是事关重大的一件事,滕家既然拿着人民缴纳的税款,就有必要去做。从父亲的角度说,秦慕笙当初的一席话让他得以振作,他抱着感谢的心愿意做。从滕绍的角度,却纯然是为了舒安,他希望舒安有天能走出愧疚,不要再为了对秦慕笙的抱歉,而让自己继续痛苦下去。她不小了,等到结束了这件事,他也许可以试试让她来到他身边。秦慕笙的离开,让滕绍私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庆幸,就是他终于有机会和舒安在一起,即便她心里有秦慕笙的地位,但只要多数是他的,或者她的丈夫是他,她把他当做是终身依靠,他就很满意。压掉电话,浴池里的水已经微微有些凉意,舒安裹了浴巾出来。隐约听到门外有人声,细听下,分辨出是导演,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舒安虽然很想知道那个人是不是汝梦蝶的经纪人,但还是裹着浴巾悠悠然换了家居服,靠在床上捧起一本书读。那本书,是秦慕笙床头时时刻刻都放着的《君主论》,舒安同所有人一样对这本书抱着戒备的心理。每每秦慕笙看这本书,表情总是严肃甚至肃穆的,他那沉静如水的眸子会愈发深沉,他那冷漠的面孔会愈发冷酷,即便她坐在他身边,像是也无法暖了他的身子。她会害怕他,便因此更加戒备那本书。可是有一次,秦慕笙看书的时候,突然把她抱在怀里,她靠着他冷硬的胸膛,有种怪异的,想要温暖他的冲动,她翻个身,像个树袋熊一样伏在他胸膛上。从前若是允许,她常常这样撒娇的,而那天晚上,秦慕笙尤其允许她撒娇。他甚至放了书低下头,拨开她眼前的刘海儿,用他深邃如潭的目光凝视着她的眼睛,眸光愈发沉静的让人没有移开的力量。他问她。“怎么了?”
她咬着唇片,仰起头轻声说,“慕笙,你看这本书的时候,很害怕。”
那种撒娇,是她大着胆子才敢的,因为秦慕笙从来不允许她撒娇。或者不,只有他想要的时候,她才可以撒娇,若是他不允许,她撒娇只会被教训。但那天,她口气中的撒娇是因为,确确实实害怕。他仍旧面无表情,却出奇的目光是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俯身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