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笙骑着马来迎亲,被挡在门口,穆翌晨要秦慕笙对他喊三声哥哥,秦慕笙面无表情的道,“那笔钱还没转过去。”
穆翌晨当场就挂了。滕绍笑嘻嘻的冲上去让秦慕笙跳脱衣舞,秦慕笙皮笑肉不笑,脱了外套,滕绍吐血了。此刻他们身后响起个声音道,“还是让他发誓三天别上舒安的床否则永生不举吧!”
然后,众人沉默,秦慕笙回答,“我发誓,不上舒安的床,上我们的床。”
姬夜冷笑,“秦慕笙,你丫就一无赖!”
说完拂袖而去,徒留一片冷飕飕的邪魅气息。闯过这关,舒安就终于被秦慕笙娶到,拜别父母的时候,雷诺很欣慰,舒然洒了眼泪,拉着舒安的手低声告诫她,“别事事都顺着他,尤其是夫妻间的事儿,得让他馋着想着,记住了!”
舒安红着小脸儿不住点头。离开雷诺那里的时候舒安看了眼并排站着的雷诺和舒然,就真的哭出来了。她,很感谢有他们。那天在新宅里的宴饮秦慕笙尤其不胜酒力,喝了三杯就醉的不行,被人扶着进了卧室。他刚刚坐定看到身边的舒安,爪子还没来得及伸过去,就被一群老妈子围过来,然后撒花生桂圆莲子,系衣角,喝交杯酒,发红包,折腾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出去。等到那群人都走了,秦慕笙一个箭步上前锁住门,回头看着床边坐着茫然望着自己的舒安,眼冒绿光,露出狼一样的微笑,扑向满脸懵懂尚不在状态的她。整整两月,秦慕笙自觉生活的比和尚还清净,此刻见舒安娇羞坐在床边,红烛映衬着一张小脸儿鲜艳明媚,大红的锦缎裹着的玲珑躯体犹如颗初初绽放的玫瑰,唯露出双洁白丰润的小手相合在膝盖上,白的又那般纯洁,直看得秦慕笙心生荡漾,情思袅袅,连扑向她的动作都迟缓几分。只是目光落在她脸上,白皙的小脸儿上微微诧异的神色,不自觉张开的小嘴儿唇红齿白,直勾引的秦慕笙狠狠咽了口唾沫,心中默念无数次新婚之夜要温柔,要温柔,然后深吸一口温暖的空气走向那红绡帐前,将她头上顶着的那半抹盖头全然掀开,郑重其事在她身边坐下,好不容易想了想才问出一句话,“舒安,累了吧?”
“嗯。”
她点点头,心想中式婚礼是全然折腾女人呢!从凌晨起来到现在,她除了吃过几口点心,连饭都没有吃,还得顶着这满头满身重重的衣服头饰,好不容易刚刚吃到个饺子,里面居然是生的,然后那媒婆就问她,“生不生?”
舒安傻乎乎的应了声,“生。”
接下来,一屋子的女人都笑了,连同秦慕笙也笑的挺得逞。想到这里,忍不住又吐出三个字,“我饿了。”
秦慕笙眸子一亮,赞同的笑,“我也饿。舒安,饿了两个月了……”末了的语调,意味深长,单手便缠上了舒安的腰身,将她侧过来抱进怀里。毕竟是跟了秦慕笙这么多年,对他这样的话舒安也听得明白,立时羞得有点儿脸红,小手推了推他不老实的手抗议,“我是真的肚子饿!”
“嗯?”
秦慕笙心不在焉的应答着,大手摸索着她腰上的腰带,尽力回忆着曾经暗中联系过的脱这种复杂婚礼服装的过程。“我说我肚子饿,肚子饿!”
舒安极了,一边也不想反对他给她脱掉这身衣服,一边却真的觉得要是没有吃饱她确实没力气那啥呀!这次秦慕笙听清楚了,手中一顿抬头看着她笑的温柔,极力压抑着渴望轻声问,“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饺子。”
舒安想到刚刚那个生饺子,很悲愤的想现在他们肯定煮熟了吧?秦慕笙微微笑出声音,点点头准备去开门让人送饺子过来,可刚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个缝隙,立刻被撞得后退半步,幸好他及时反应过来,啪得把想要闯进来的一群男人关在门外,隐约从门缝里听到男人们起哄的叫喊。转身回来,秦慕笙抓了盘点心回到卧室递给舒安,无奈叹息,“现在是出不去了,先吃着……”话未说完,舒安已经迫不及待的拿起往嘴里塞。秦慕笙看着她果然饿极了狼吞虎咽的模样,只好去倒了茶水来给她就着。看她两个腮帮子塞得满满的,只留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忽闪忽闪着满足,心情愈发愉悦的想起她小时候胖胖的模样,那般可爱的小姑娘,真真是让人看一眼就会喜欢的。他那时也想过娶她,给她怎样的婚礼,却不料竟是世事变迁,一别经年。吃的有点儿撑了,舒安才舍得把手里的点心盘子放下,打着嗝,又喝了两口茶水,才长长松了口气叹道,“这也太折腾人了!”
转而看向秦慕笙,眉眼弯弯,便羞涩的笑出来。他早斜斜的倚在床上看她,此刻见她回头对自己笑,伸手将她吃的鼓起来的小腰抱进怀里,轻笑道,“吃饱了,能喂我了吗?”
舒安脸一红豁然起身,有些紧张的叫道,“我,我先去洗澡!”
说着冲进浴室。秦慕笙再着急,倒也不贪恋这片刻,只是眼眸眯了眯,心中算计着,吃饱了,洗白白,然后享用的时候,才更美味,何况,他们还有个现成的鸳鸯浴,且不急。想着,正得意,却见舒安颓然着一张小脸儿从浴室方向蹭过来,身上的衣服稍稍有些皱巴,头上的各种头饰也都变得歪歪扭扭,用几乎哭了的表情看着他凄然道,“阿笙,这,这东西怎么弄不掉?”
废话弄不掉!秦慕笙心中暗笑。这套喜服是旁人伺候着舒安穿上的,一般家里人不会告诉她怎么脱衣服,而知道如何脱衣服的便是要替她脱衣服的,真在古代,是家里跟着小姐过去的陪房小丫鬟,在现在嘛!不巧不巧,正是秦慕笙本人!他起身走到舒安身边,一脸正经道,“走,到浴室里我帮你。”
舒安尚毫无防范,心想着有人帮忙总是好的,略带担忧的点点头与秦慕笙一起进了浴室,头上珠翠环绕的,那男人让她站在镜子前,轻而易举就把头上的发饰摘下来,长长的头发放下,便是一阵女子的发香袭来。秦慕笙狠狠吸了吸鼻子,只觉心头的那团火开始旺盛的灼烧起来。他定定神,见镜子里舒安瞪大眼睛佩服的望着自己的影像,唇角扬起微微一笑,舒安忽而瞪大眼睛,小手一阵乱推就想抽身泡开,却被秦慕笙紧紧箍在怀中,他哑着嗓子在她耳边低沉道,“折腾了我半天,还不许?”
舒安心里喊着冤枉,她哪里有本事折腾他?“一起!”
他简单的回答两个字。秦慕笙挑眉,已然看出了舒安妥协,吻着舒安的额头。于夫妻之实,向来是秦慕笙主动。感觉到怀中小人儿的迟疑,秦慕笙低头看向她的眼睛,她却忽而转过小脸儿避开,明显有些许的不知所措。秦慕笙心生疑窦,修长的手指从水中缓缓抚摸到她的侧脸轻问,“怎么了?”
他问的时候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下慌乱的摇了摇头,想勉强给他个笑容,却被秦慕笙吻住了眼睛,他轻轻松开她,微微动着身体凝视着她的眼睛哄慰,“舒安,你不开心,告诉我为什么。”
她张了张口,刚刚说了个,“没……”他便强硬得道,“舒安,我是你的丈夫,你的依靠。”
他低沉了嗓音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着。舒安只觉暖暖的气息袭来笼罩了她的脸渐渐也笼罩了她的身体,她颤颤的点了点头,小声说,“阿笙,你,你嫌弃我嫁过人吗?”
她的意思是,你嫌弃我跟过楚云端吗?秦慕笙的动作微微一顿,舒安只觉得连抚摸着她的手指都有些凉,惶恐抬眼,却见他眉眼深沉似是藏着三分疼惜三分怜爱三分无奈还有一分怒意,让她全然不知所措,他却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沙哑着嗓音微微哽咽,“舒安,我只恨当初我丢了你!”
舒安心中有一瞬间的剧痛,她把自己猛地依靠在秦慕笙胸膛上,“舒安,我真的没办法再承受失去你,如果你知道上一次丢掉你时何等痛苦,就不会问我这样傻的问题!”
窝在他怀里,舒安并没有听懂,但她觉到了他深刻的痛苦和郑重的珍惜,再怎么担忧,此刻也终究化作了一场柔情。其实在秦慕笙看来,舒安恰恰是因为嫁给他才没了那么多顾忌。他仍然记得她和楚云端的婚礼前她做的手术,那应该是她心里的一个伤疤,她总害怕对不起楚云端,可于他,她自始自终表现的淡然平常,每每电话里,也总羞答答的说起她很想他,简简单单三个字,秦慕笙心底却晓得全然不同。他和她并非普通夫妻,而是经历患难生死后才在一起的,所以许多旁的男人介意的事情他已然想不到,对秦慕笙来说,她还活着,还在他身边在他怀里,便已然是最完满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