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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十五年前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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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少风也跟进去,见苏小萌首先走到窗边向窗外望。他说:“这上面没有气球。”

“哦,”苏小萌关上窗户,并拉上窗帘,转身说:“不早了,你快去睡吧。”

步少风说:“如果害怕,你开着床头灯睡。”

“我知道,你快去睡吧,昨天还要上班。”

她往出推他。“别忙,”步少风转身看着她:“先吻一个。”

“又吻?”

“来,要形成习惯。”

步少风拥住她深吻,很久才放开,恋恋不舍地拧了拧她的脸,说:“晚安,小妞。”

苏小萌脸红红地回应:“晚安。”

步少风离开了房间,苏小萌看着他的背影,耳边还回响着他刚才的声音:“晚安,小妞。”

她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步少风每当要吻她的时候,就叫她小妞或者妞,平时却叫她萌萌。“小妞,”她嘟囔了一句,嘻嘻笑起来,说:“虽然像叫小女孩,但他喊着特别好听。”

虽然很晚了,苏小萌却没有睡意,她拿出影集,一张一张地把照片取出来放进密码本影集里。翻到了最后一张照片,她拿出来看着,很久都没有放进密码本里。那是她七岁那年在福利院拍的照片,照片上是她和一个男孩子的合影,这个男孩就是布少风。她回忆拍这张照片的经过。那年妈妈出车祸过世后,她先是被送到福利院,因为思念母亲,她整天都坐在角落里哭泣。有一天,一个好心肠的大哥哥来到福利院,给她送了一笔钱,但不肯留下姓名,只跟苏小萌合拍了一张照片,又还求福利院的阿姨给她单独照了一张相。然后大哥哥拿出身上的纸巾帮她擦眼泪,说:“妹妹,你要勇敢一点,好好生活下去,别让你妈妈担心。”

他从脖子上取下一根项链,托在掌心对苏小萌说:“妹妹,这是我奶奶在庙里帮我求的护身符,这上面有两个字:“平安”,你戴在身上,以后你会一直平平安安的。”

他亲自帮苏小萌戴在脖子上,还承诺以后会再来看她,就离开了。那时候她整天都沉浸在失去母亲的悲伤里,如果不是步少风到福利院来看她,她小小的心灵很难承受那样的痛苦。但不久,苏小萌的父亲得到消息,把她接到了继母家里。现在想想,那时候如果她知道继母那么可恶,还不如就呆在福利院,也许还能遇个好人家收养,只是她太小了,没有选择的权利。当时她不知道大哥哥的姓名,离开福利院后,她也没有再见过他。在后来的日子里,每当她被继母一家人欺负的时候,她就会想起那位小哥哥,他的安慰和鼓励,让她的心里一直有着一份温暖,也有一份感恩的情怀。直到十一年后,她到步家打探他们娶冲喜新娘的事,看见了步少风小时候的照片,才知道他就是那位好心的大哥哥。原本有些犹豫要不要嫁给一个植物人的苏小萌马上就决定嫁给他了,她觉得步少风这样有善心的好人不应该被冷落被抛弃,所以她要嫁给他,照顾他,直到他好起来。结婚后的两年多时间里,她以报恩的心情尽心尽力地服侍他,步奶奶过世后,她还打算照顾他一辈子。随后步少风的母亲突然出现带他离开了,并严令苏小萌不许再见步少风,她本可以把他们已经领了证的事情告诉步母,那步母就会强行让他们办理离婚手续,她也就恢复了自由身。但苏小萌因为对步少风很感恩,不肯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弃他另嫁他人,所以对他母亲隐瞒了他们已经结婚的事实。她打算的是,如果步少风醒不来,他母亲照顾他厌烦了的话,很可能会把他送回来,那她就继续做他的妻子,服侍他一辈子。如果他幸运地醒来了,等他和别人结婚的时候,她再出现,和他办理离婚手续。苏小萌看着照片上步少风年轻得稚气的容颜,用手指轻轻点着他的鼻头,说:“步少风,你还记不记得我?你找我是不是因为十五年前你给我拿了一笔钱?”

只是步少风现在都不知道,他当年拿给苏小萌的钱,最后全落到了她继母手里,她自己根本没用上。苏小萌又拿出从继母家里千辛万苦带出来的布娃娃,小心地拉开布娃娃的裙子拉链,手伸进布娃娃的肚子里,掏了一阵,拿出一个用纸包着的东西。她打开纸包,拿出一根项链,项链下面有一个心形的玉坠,玉坠上面有两个小小的字——“平安”。这就是步奶奶所说的护身符。那年大哥哥把这根项链送给她后,苏小萌很宝贝,怕别的小朋友偷拿了,就藏在了妈妈留给她的破布娃娃肚子里,后来在继母家她也没敢拿出来。这一放就是十多年,她时不时地伸手摸摸,感觉还在,她就放心了。看着手心里的项链,苏小萌摇摇头,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布少风,我欠你太多太多了,我也想做你的妻子,服侍你一辈子来还你的情,可你妈妈不喜欢我,我们的婚姻应该怎么办?”

想来想去,这件事还是只有等步少风自己来处理,她只在心里决定,不管他怎么处理,她都将毫无怨言地接受。她把照片装好,和布娃娃一起放进密码箱里,设好了密码才睡觉。步少风的房间里,他躺在床上,也很久都没有睡着。苏小萌讲怕蛇的原因提到了她母亲的死,这让步少风的心里再次升起内疚感,他不由自主想起了十五年前的那场车祸。他忘不了那场车祸,也没有忘记,在那场车祸之后,他见过苏小萌,并和她合过影。他起身下床,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张装裱过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七岁左右的小女孩,满脸泪痕,这正是苏小萌。看着照片,步少风回忆起了十五年前那场可怕的经历。那年步少风的父亲撞死了一个女人后,因为怕坐牢,当场逃逸了,事后也不敢投案自首,后来得知死者叫柳叶惠,还有一个七岁的小女儿名叫苏小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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