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
薄叶彻脚步一顿,冷冷自嘲一笑,“我的报应就是注定得不到心中所爱。”
话毕,他头也没回的潇洒离开。梦纱胸口狠狠一闷,像是呼吸不过来,身子一歪,到靠在桌角,手指碰触到方才薄叶彻送她的那个精美礼盒,那个是用来装戒指的吧。如果方才他试探她的时候,她知道那晚季菲思对他说了什么,今晚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对吗?“薄叶彻——”梦纱声音哽咽,小心翼翼打开那个珍贵的盒子,然而跃入眼帘的的确是个圈,但却不是她预料中的求婚戒指,而是易拉罐的上面圈!“薄叶彻,你耍我!”
“哗啦”一声,梦纱将将盒子愤愤摔在地上。所以今晚的一切温柔和浪漫都只是他就给她下的一个套?忽想起慕落那句话,“你骗得过薄叶彻一阵子,骗得了一辈子?他眼睛可比你想象中厉害,不要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慕落说对了,但也说错了,薄叶彻这个男人太精,她便是连一阵子都没能骗成功!可如果不是慕落从中作梗,今天下午发短信给薄叶彻,就算薄叶彻火眼金睛,她又怎会这么快败露?“慕落!”
梦纱手指狠狠一扣撑在地上的手指,长长的指甲几近断裂,但她却毫无知觉,深恶痛绝咀嚼着这两个字。“叮——”不知隔了多久,梦纱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小薇。“梦纱姐,下午律师所接待了一桩案子,是慕你之名而来,对方虽不是什么权贵,但市中心有一栋老宅子,再三恳求我,如果你帮她赢了官司,她就愿意拿房子作为律师费,这案子你要不要考虑接手?”
电话里小薇谄媚的汇报。“人你都已经接待了,我不接这案子,岂不是让你没面子?”
梦纱声音如常,但隔着屏幕,她却是鄙夷的冷冷勾了勾唇。她算是帝都颇有名气的大律师,小薇是跟她最久的助理,最爱贪小便宜,明知道她不喜欢把精力花费在一些小市民身上,但却敢向她汇报这样的案子,显然小薇从中得了利益。贪婪之人固然可恨,但这种人有个最大的用处那便是只要给点甜头,就会尽心尽力办事。“就知道梦纱姐人最好了,那这案子我就先去替你张罗,收集收集资料了。”
果然小薇眉开眼笑,像是得了多大个便宜。“不急,在处理这件案子之前,你先替我安排去监狱见见董以柔。”
梦纱阴冷吩咐。……薄叶彻出了餐厅,就吩咐明静打道回府。明静就像是他的影子一般,知道餐厅里方才发生了什么事,也终于清楚了梦纱是个城府多深的女人,反应过来今天下午在薄少房间他误会了季菲思,一时觉得有些对不住季菲思。“薄少,需要我跟季小姐说明一下情况吗?”
明静一边开车,一边慎重向坐在后排无聊看手机的薄叶彻征询意见。但薄叶彻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信息却有些失神,那是慕落发来的微信,你醉酒那天高烧不退,为让我见你一面,季菲思曾到城堡给我下跪,之后她在赶回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内容不多,也没有明说他醉酒生病去医院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却提醒了他,醉酒那晚除了梦纱,还有季思菲也在他身边,否则季菲思不会那样清楚知道他高烧不退的病症,求慕落去见他,所以他今晚利用烛光晚餐试探梦纱。“不必。”
沉默片刻,薄叶彻缓缓吐出两个字。明静微愣,但似乎又立下有点明白,季菲思终究不是薄少喜欢的人,即便误会解除,她仍然不可能成为薄少的谁。“我卧室阳台上那几盆花草缺人打理,你让猪头去。”
明静正是感叹,冷不丁薄叶彻突然吩咐了这么一声,明静生生一顿,险些惊愕的急刹车。薄叶彻言语之间情绪平静的毫无起伏,但明静却十分清楚,薄少嘴里的猪头何其人。可薄少母亲生前喜欢养这些花草,薄少也养成了这个习惯,阳台上那几盆名贵的花草已养了好些年,夸张一点可是说那简直就是薄少的“孩子”。这么珍贵的东西,薄少居然要季菲思这样笨手笨脚的女人去打理照看?这绝对是个很不明智的失误,而且薄叶彻放荡不羁,奢靡享乐,但有个怪癖,截止目前,除了慕落,根本不允许任何女人出入他卧室,便是家中做卫生的保洁女仆都只是在室外打扫,室内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整理。换句话说薄少这是允许季菲思自由出入他的卧室?“薄少,你说的猪头是指季菲思小姐吗?”
明静很是不确定的反问了一声。“我可以叫她猪头,不代表允许任何人贬低她!”
冷不丁薄叶彻风平浪静的眸子突然一厉。明静一震噤声,再不敢有任何疑问,立下恭敬道,“我明白了,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务必让季菲思小姐替薄少照顾好卧室的花草。”
……晚,已是夜深。薄言欢亲小女同学一事让慕落有些头疼,他年纪还小,根本不懂男女生亲吻是什么含义,但因为这事跟小女同学的青梅竹马打了一架,这让慕落不得不重视。晚上,待薄言欢洗漱完毕准备躺在床上入睡时,慕落抓住时机打算跟小家伙来一场心理教育。“言欢,你为什么要亲小心心?”
慕落在薄言欢小床上躺下。“因为景孝瑜亲了小心心,他们是好朋友,我和小心心也是朋友,景孝瑜亲了小心心,我当然也要亲小心心。”
薄言欢捧着胖乎乎的小脸,耷拉着小剑眉,认真的看着妈咪。慕落眉角微抽,“老师说小心心手指被铅笔刀划了一下,景孝瑜同学只是吸了一下小心心手指上的残血,处理伤口,不是亲小心心。”
“那为什么不让我处理伤口?”
薄言欢撇嘴,有些不服气。“就算你要替小心心处理手指上的伤口,为什么要亲小心心的嘴?”
慕落头冒三根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