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晓丽为了儿子，程建军则为了钱，两口子尽管吵得厉害，但也不会提出离婚的事情，更不愿意让别人看笑话。　　默默地吃完剩下的饭，就准备结账走人。　　服务员报上了账单，是按照九折的折扣。　　程建军立刻就把不满发泄到服务员的身上。　　“把你们经理孟小杏叫来。还愣着干嘛，去呀。”

孟小杏接过服务员手里的账单，没有发现什么太大的问题，就知道程建军是故意找茬。　　“小杏，我们来你这吃饭就是给你面子，怎么才打九折呢？”

孟小杏尽管心里非常不高兴，但也只能给程建军赔着笑脸。她的脾气虽然不好，但也知道和气生财的道理。　　“打八折行吗？”

程建军也清楚，自己其实没有那么好的人缘，能打八折，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　　“对呀，咱们都是一个院里住着的邻居。你告诉服务员，以后来这儿，最低也要给我打八折。”

孟小杏撇嘴笑了笑，她本来就不是吃亏的主，张嘴讽刺道：“其实，要让蔡晓丽跟我们老板说一声，以后起码打五折，是吧。”

这就是说程建军在老板那里的面子不够，比蔡晓丽差远了。　　蔡晓丽回了一句，“你知道就好。”

蔡晓丽虽然是程建军的媳妇，做事可比程建军强多了，也比孟小杏的强一些。跟苏萌的关系比孟小杏好多了，蔡晓丽要是真的说了，打五折也算不了什么。　　孟小杏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也没想着闹下去，什么也没说。　　出了酒楼，蔡晓丽又抱怨道：“不就是十几块钱，你又何必招惹孟小杏。”

程建军被讽刺了，心里当然不高兴，可谁让他的钱包不够鼓呢？　　“你说得倒轻巧，十几块钱是我好几天的工资呢。”

蔡晓丽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聚朋友，心里黯然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王庭轩这天没有什么事，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了过来。　　马春英马师傅，曾经一起收破烂的那位大姐。王庭轩离开之后，没有了那些补贴，家里的收入减了一半，日子就过的一般了。　　她也没有别的技能和门路，一直留在废品站工作，到了现在应该快到了退休的年纪。　　马大姐知道聚朋友是王庭轩的产业，通过据朋友给王庭轩打了电话。　　王庭轩想着，这些年马大姐都没找他，这次估计是遇到了麻烦。　　“马大姐，咱们可是好久不见了。”

马大姐见到了王庭轩，强忍着伤心，说道：“春明，要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求到你这里来。”

原来，马大姐的年纪大了，每天骑着三轮车也是不小的负担。马大姐的老公除了打零工之外，就是给马大姐帮忙。　　有一次骑着三轮爬坡，都快到坡顶了，差了一口气，连人带车到了回去。　　那个坡不小，倒下来的车子也不是他们夫妻能控制住的，最后三轮车翻倒，压在了她老公的身上，现在还在医院住着。　　“出了这件事情，你早就该跟我说一声的。刘经理，你先从账上把钱拿给马大姐。”

马大姐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王庭轩还是这么爽快，立刻就哭着跪了下来。　　过了一会才把马大姐劝好。　　马大姐哭着说道：“你是个好人，可我也不能白拿你的钱。当初咱们两个一起收破烂，我见你经常收一些有年头的东西，也跟你学着收藏了一些，都在我家里放着。我给你送过来，你看看，要是合适，就卖给你了。”

王庭轩点头答应下来，不管马大姐的收藏怎么样，他都会答应下来。　　不过王庭轩并没有让马大姐送过来，而是带着她先到了医院，给她的老公把医药费先交上。　　马大姐的儿子在医院照顾着他，看他儿子的样子，身上穿着工人的衣服。　　马大姐有些尴尬地说道：“我儿子的工厂效益也不好，工资发不出来，家里也没有多少积蓄。”

这种情况也不奇怪，改革开放到了这个时候，民营经济的发展已经很不错了，一些小的国企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活路。　　“马大姐，要是不嫌弃，让你儿子去我的公司吧，虽然是私人企业，待遇比一些国企还好。”

马大姐有些犹豫。她知道王庭轩是好意，可放不下工人的身份。　　马大姐的儿子却没有什么犹豫，突然给王庭轩跪了下来，说道：“多谢你就立刻我父亲的命，也多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马大家担心地说道：“儿子，你在考虑一下，回家问问你媳妇的意见。”

“妈，不用问了，厂里连工资都发不起，别说我爸住院里，家里就连平时用的钱都拿不出。再不想办法，全家人都要饿死了。我媳妇也不会反对的。”

等安排好医院的事情，王庭轩就带着马大姐去了她家。　　马大姐的家住在一个算是比较破旧的老宅子里，附近住了一些废品回收站的老员工。　　不过，这个小区，路不算好，他的车开不进去。王庭轩只能把车停到路口，走着进去。　　马大姐的家并不大，在她家的床底下，放着十几件古董字画。　　马大姐说道：“这些都是我收破烂的时候，见到有人处理，看着有年头了就买回家里放着的。我们两口子也不懂得收藏，就只能这么放着。”

马大姐把那些东西从床底下拿出来。　　王庭轩扫了一眼，就发现在大部分的东西都是清末的物件。　　拿起一幅字画，刚碰了一下，字画就坏了。　　王庭轩摇了摇头，也没办法说马大姐保存不善。　　王庭轩仔细看了几件不能确定来历的东西，大概是乾隆年间的东西，并不是什么稀世绝品。　　马大姐见王庭轩摇头，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王庭轩说道：“马大姐，这几件是乾隆年间的物件，其他的都是清末的物件。”

马大姐也不管是那年的，就问道：“这些东西，你要吗？”

“要，这样把二十万，我全要了，怎么样？”

按照现在的市价，这些东西并不值二十万。但王庭轩想着当年马大姐夫妇帮了自己不少忙，他又不缺这点钱，没有必要坑马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