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米可一口气干掉了大半瓶红酒,然后倚在沙发上睡着了。岳司南回来的时候,看见某人半蜷在沙发上,发丝落了下来,几乎遮住了脸。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弯下腰,将她把发丝捋上去。手指绕过她的耳廓时,动作却莫名地轻了,迟缓了,在她的脸颊上停留了很久,然后,又静静地挪开。“去床上睡觉。”
他略微靠近一些,在陈米可的耳边道。陈米可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可还是懒洋洋的地窝在沙发上,唯一的回应就是蜷得更紧了,像一只小比熊似的。岳司南索性将她抱了起来,直接往飞机上的床榻走去。他将陈米可放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迟疑了一下,岳司南也躺了下来,躺在陈米可的身后,手臂搂住她的腰,动作很轻,几乎不会将她弄醒,就这样半抱着她,同床共眠。上一次这样做的时候,她推开了他。这一次,陈米可似乎并不反感,反而往后面拱了拱,直接拱到了他的怀里。他乐得欢迎,微扬的下巴已然挨上了她的头顶,两人就这样躺了一会,陈米可还是睡得很熟,鼻息重而均匀,岳司南闻着她的发香,慢慢地,也似要睡着了。就在将睡未睡的时候,冷不丁的,似乎有人在摸他。特别不老实的手。在他的胸口不停地打着圈圈。岳司南用手一捞,就捏到了某人的小手。“别睁眼。”
岳司南正要看她到底又想玩什么的时候,陈米可的声音轻轻响起,居然还有一点点诱的感觉。岳司南真的没有睁眼。她的手从他掌心里慢慢地挣脱,然后,又从他的领口滑了下去,一粒一粒地,解开他衬衣的扣子,然后,只觉得身体一重,她居然将整个人都翻了上去,压住了他。岳司南的呼吸蓦然变重了。过火了啊。小丫头根本就是在玩火啊。她不知道,这样骑坐在一个男人身上,是一件特别特别危险的事情吗!尤其是,她居然还弯下腰,轻轻地吻着他的额头。明知道陈米可不安好心,可是,面对这样的投怀送抱,岳司南还是不舍得推开她。也没有力气推开。这简直就是美梦成真的感觉,他又不是正在修行的和尚,犯不着禁欲吧。陈米可伸出舌尖,在他的眼睛上轻轻地舔了舔,再次在心里暗叹着岳司南逆天的眼睫毛,尤其是他的眼睫微颤的时候,就好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一样,美得近乎脆弱了,几乎想让人将它捧在手心里。然后,唇往下。舔了舔他高挺的鼻梁,刚刚好的鼻尖,清秀的人中,又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一般掠过,最后,游离到他的脸颊,他的耳垂,然后,轻轻地含住。岳司南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容易才压住了翻身将她压倒的冲动。且再等等。她要玩火,他就由着她玩。他很好奇,她最后到底会怎么收场。陈米可一面放肆地调戏着他的耳垂,手还不老实,先是把他的扣子全部解光光,又一路向下,与他的皮带扣子做起了斗争,解皮带的时候自然会不小心碰到一些不该碰到的东西,解了半天都没解开,真是又生疏又笨拙,岳司南简直哭笑不得,他都想帮她了。这一分神,也没留意陈米可从嘴里悄悄吐出了一个黑色的小药丸,倏地一下,喂进了他的耳朵里。——这得感谢安小弃给她的提示啊。岳司南似乎一直防备着自己,简单的手段根本就不足以对付他,所以,她要做的,就是先让他放松警惕,等他神魂颠倒的时候,在他最没有防备的部位,一击成功!果然,这一次,岳司南似乎完全没有准备。那要忘记这样滚进了他的耳道。岳司南只觉得耳朵一阵刺痛,他“啊”了一声,捂住了耳朵。有血流了出来。不过,血流得并不多。应该是什么东西钻了进去,弄穿了耳膜,划伤了内耳道的缘故。“哈哈哈!”
陈米可见自己奸计得逞,立刻从岳司南身上一跃而起,跳到床下,得意洋洋地笑道:“岳公子太没定力了,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放下了防备,都不知道是怎么活那么久的。”
像岳司南这样的富家公子,尤其是家里还有那么多兄弟的,那日子过得肯定是步步惊心,估计各种美人计啊宫心计啊,不知道见过多少,陈米可也没想到,他会那么容易中招。岳司南只得苦笑。能怎么办呢?换做其他女人,早被他踢下床了,不对,是根本没有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机会。她居然还在这里便宜还卖乖。“到底什么东西?”
岳司南也不用花心思去掏耳朵了,陈米可竟然不惜牺牲色相,也要喂到他耳朵里的东西,肯定不是随便就能掏出来的。不过,他这次可没有得罪她吧,她也犯不着把他置于死地。所以,必然是什么控制他的东西吧。果不其然,陈米可“嘿嘿”地笑了一下,清秀的小脸上露出那种阴坏阴坏的表情,小老鼠似的。虽然在岳司南看来,还是蛮可爱的。“我也不是故意要得罪岳三少,但没办法啊,我得保命啊,刚才我拜托给你的那件事,我想了又想,觉得你不太可能答应,所以,只要用一点非常手段,逼着你答应了罗。”
陈米可恬不知耻地说。要岳司南娶她的死对头,这个想法,其实一早就有了。就在安小弃说吴建林已经开往埃及开罗的时候,陈米可就在琢磨啊,琢磨着怎么才能在保证自己人身安全的时候,也追到埃及去。毕竟,埃及还有那么多秘密的,她特想去探索一番。正琢磨的时候,她就瞅见岳司南了。她还记得当他们去墓地的路上,随便过路的行人,都会将目光刷刷刷地停留在他身上,他就是一个移动的春—梦!完全可以满足任何女人对男人的幻想!如何能拿他去当人情,那就……嘿嘿嘿嘿。是的,从一开始,陈米可就打算卖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