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来。“放着我来，您去歇着就好。复印机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能让您接触呢？”

那是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跑起来的速度，还真是让人没法跟他的身材有所料想。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自己手中抽走文件，乔瑾冷无语的憋屈。“危险？”

不过就是一个复印机而已，之前她操作的不是也挺好？还真就没看出来，能有什么危险的。看着经理那么紧张的样子，她突然之间就没有了话语。复印的工作，就这么被人给接走了，看着堂堂一个部门经理耐性地等在复印机前，乔瑾冷就有一种，成排的乌鸦从自己头顶上飞过去的感觉。心底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憋屈感，被一种类似于烦闷的气息堵着，一点儿都不畅快。乔瑾冷无精打采地往外走，预备去给自己倒杯水喝。反正呆在公司也只是名义上好听一点儿而已，说是在上班，实际上……一眼望去，公司同事们个个在忙，有两个甚至连早餐都没有去吃，就拿着三明治，一边忙活一边凑合。唯独只有她，无所事事，悠闲的不像话，跟整个办公室的气氛格格不入。茶水间。还没进去，乔瑾冷首先就听到了一阵指责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不是一个人，听上去好热闹的样子，不过当听清楚里面的内容时，她就知道，这份热闹，跟自己无缘了。因为被她们讨论的人，正是自己。“林小暖你怎么回事儿？就算你是职场新人没错，但是最起码的人情世故，总是懂的吧？那个人是谁，主管没告诉你？还是你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上下级的观念？”

“就是，她分来我们部门，我们能供着就不错了，你居然还让她帮着你复印文件？早知道，我还不如自己去复印了，你都不知道我刚才被经理骂的有多惨！”

“……她说你就给了？你是不是傻啊？有钱人的客套，你还敢当真？你第一天出来混的？”

“可是……可是瑾瑾看上去好像不是那种盛气凌人的人，脾气什么的，都挺好的啊。我们之前一直是同学，也从来没发现她跟我们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所以在即便是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后，还是一如既往嘛。林小暖极力争辩，声音虽然不是很大，却是带着明显的委屈。只不过，很快就被别的声音给压了下去。“得了吧，锦衣玉食的日子过的无聊了，也想试试平民的朴素，这是人家的一时兴起，你还真是当真了？”

“就是，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没有听说过啊？连堂堂乔氏的乔檬都不是她的对手，取而代之成为了我们总裁夫人的女人，你以为，会真的就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话语没有最犀利，只有更犀利。乔瑾冷一开始还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态，想听听卓氏员工的嘴里面，自己到底会是以什么样的形象，被灌输在新人的脑子里。结果，却是越听越心凉。之前堵在嗓子眼里的那口气带上了怒意，沉下脸，也没有多想，她就直接伸手推开了茶水间的门。前一秒还热闹非凡的茶水间，在里面的人看清楚门口的乔瑾冷时，瞬间成了一片死寂。其中一个调查小组的组长最新反应了过来，忙挂着完美的微笑上前。“您……来倒水啊？这点儿小事怎么能劳烦您亲自动手呢？”

说着，手底下就忙活了起来。“我来帮您就好，您是要凉的还是温的？茶还是咖啡？”

“热白开水就好。”

神色平静地回答着，乔瑾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差点散发出来的怒气给压了下去。瞄了一眼神态各异，陆陆续续点头哈腰离开的众人，只觉齿冷。至于小组长的那句话，却让她突然就想起了一句非常经典的拍马屁奉承话来。“像您这么有身份的人，怎么能亲自上厕所呢？我来帮您！”

讽刺意味十足，可是乔瑾冷却是怎么都笑不出来。转眼去看站在人群最后面的林小暖果然是低着头，不敢再看她。虽然多出了很多插曲，但是对于乔瑾冷而言，上班实习的第二天，跟第一天，并没有什么不同。别人照样忙的热火朝天，她也依旧是闲的发慌，就连整理资料的小事儿，都没能沾到。一来二去的，很快就到了中午。明明之前林小暖说好了要请她吃饭的，结果到了时间，却是根本不见她开口，仍旧在忙着手上的事情。低低地舒了一口气，刚刚在分配给自己的位置上坐定，手旁的电话就响了。“上来吃饭。”

卓赫连的话语，还是一样的简洁有力，暗含霸道，令人无法拒绝。放下话筒，掂量了一下，看着依旧忙碌的众人，乔瑾冷选择了默默离开。步出市场部门口的时候回了一下头，看到同事们一改她在时候的拘谨，正聚在一起，商量着吃什么好。就连林小暖也靠在一边。眼眸中所有的光亮，瞬间就暗淡了下去。市场部位于卓氏的第二十层，二十五层以上，则是高层办公区。乘着电梯到了卓赫连专属的那一层，在几位秘书的示意下推开办公室的门直接进去，乔瑾冷首先就闻到了一股子饭菜的香味。“糖醋排骨……红烧狮子头……干煸豆角……这是林妈的手艺？”

“鼻子还不赖，你属狗的？”

似笑非笑地调侃了一句，在电脑前忙碌的卓赫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卓赫连也起身走了过来。“迟一点我有个会议，时间有些赶。来不及出去，就打电话让司机从家里面带了过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