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根本不想回家。还好,这学期她申请到了学校里的一个项目,有十万块钱,可以做点科研。现在这样的日子,正适合一个人在实验室里待着。和很多大学一样,柳城大学有极佳的硬件条件,实验室装修的新崭崭的,仪器也都是最新的,可就是没什么人用。这下倒是让顾小楠捡到了便宜,头一次体验着不用排队的幸福感。因为Z大研究生太多,空间和仪器的利用率太高,不管用什么东西都要排队。工作,的确是转移了她的思念和胡思乱想。一天到晚,脑子里再也不用纠结姜毓仁为什么离开、又为什么不来看她这种问题,全部被实验占据。一晃,便到了腊月二十几,是阳历的二月份了,也该回家过年了。可是,心中还有有些不甘,她不相信他就真的这样不理他了。打电话么?万一他不方便呢?万一有人发现了呢?岂不是给他添乱么?想来想去,终究,她还是没有打电话问他。虽然每天都会上网看他的新闻,虽然他也看到了省委任命他做柳城市委书记的消息,总归还是缺乏政治敏感性的人,她根本猜不到他的突然升职和前任的倒台以及他近期的“消失”有什么关联,只是感叹“他升职了啊”!好歹也是枕边人,总得要为他高兴一番吧!于是,在回家前的这一天,她特意去超市买了一瓶红酒——也不懂是什么红酒——还有一些菜,决定一个人在宿舍里大吃大喝一次,醉一次,然后忘记他,开始自己的生活。她是没酒量的人,虽说红酒度数低,伤心之人喝几杯,难免会越发的伤心伤肺,很快就醉了,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敲门,也不知道是谁,就开了门。门打开一看,竟是他!她冲着他笑了,说:“原来我真是醉了,竟然做起梦来了!”
谁知,梦里的他进来关上门,抱住她,在她耳畔说:“楠楠做梦也会梦到我么?”
“现在不就是吗?”
她推开他,继续走到桌边坐下,端起酒杯喝着。可是手一抖,杯子一斜,酒便洒了出来,倒在她的衣服上。他赶忙过去掏出纸巾给她擦,她却看着他笑道:“果然是在做梦,你竟然变勤快了。”
“楠楠觉得我很懒么?”
他看了她一眼,继续给她擦着酒渍。她点头,道:“不光懒,还很无情,说走就走,连个音信都没有——”说到伤心处,难免会落泪,他却将她抱住,说道:“不会再走了,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你这个骗子!大骗子!”
她哭着,捶打着他。他吻住她,舌尖抵开她的牙齿,霸道地钻了进去,吮吸着,因为太用力,让她生生地觉到了疼。可是这样的疼,依旧没让她清醒过来,反倒是体内的酒精与情愫一起发酵,让她彻底失去了意志。或许是因为许久未见,他的动作是那么的狂野,一下又一下,像是冲进她的心里一般。也许是因为处在梦境,顾小楠竟也比平时要热情。许是害怕她的叫声太大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有好几次,他都忍不住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却又担心出事,只好放开。变换了多少花样,她是不知道的,持续了多久,她也是不知道的,就这样在梦里沉沦在他的狂野里,不能抽身,也不想抽身。反正是做梦,有谁规定不能做春梦的吗?身边的人,早就沉沉睡去了,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姜毓仁忍不住再次含住那嫣红的小嘴,带着酒的味道,还有属于她的甜甜的味道。身上的汗珠渐渐褪去,他却不能入眠,一直抱着她,抓着她的手,不停地亲着。“楠楠想我了么?”
他问。“想了,特别想。”
她说着梦话。“哪里想了?”
“心里,脑袋里。”
他抓着她的手,伸到她的柔软之地,亲着她的耳垂,问:“这里想了没有?”
“想了。”
他的心头一阵狂喜,她是个保守的人,若是在清醒的时候,是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当她那只小手握住他的之时,他又问她:“想它了没有?”
她点头,脸上还微微笑着。“楠楠真是个乖丫头!”
他说着,再度覆上她。激|情,如海啸席卷而来,退去之时,依旧澎湃激昂。等到她醒来,却觉得头疼欲裂,微微一挪动身体,竟然比脑袋还痛,这才想起来昨夜那个疯狂的梦。既然是梦,为什么会有这么深切的感觉?身体的疼痛,怎么会这么真实?猛然间,她睁开眼,想起自己昨晚那个梦!天啊,怎么回事?怎么放了个男人进来?而且,此时自己真的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糟了,到底是谁?她记得昨晚放进来的那个人是姜毓仁,可是,他怎么会回来的?如果不是他,那不就完了吗?自己竟然跟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疯狂了一夜?天啊!她决定冷静一下再转身看抱着自己的男人。“醒了?”
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低沉浑厚的声音,那么熟悉。顾小楠突然放心了,只要是他就好,是他就没关系。“酒能乱性,果真如此!楠楠昨晚简直要了我的命了。”
他轻咬她的耳垂,大手从她的腰上滑下去,诱出一片酥麻。她脸红地根本不敢转身,却还是被他扳过身体,抬起了头。眼中,是他的笑容,现实和梦境中出现过无数次的笑容,让她失去自我的笑容。“怎么了,不认识了?”
他轻轻捏捏她的脸颊,宠溺地笑着。“你,你怎么来了?”
她低下头,手指在他的胸前不停地划着,问道。“你不想我回来吗?”
“不想。”
“可是,你昨晚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的心里、脑袋里,还有这里都想我。”
他说着,又把手伸到了她的下面。她想起这些了,囧的要死,脸上火辣辣的,哪里敢再看他一眼。他低声笑了,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我也想你了,天天都在想。”
她的眼眶里一下子被泪水填满,仰起脸质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给我电话?不给我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