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话,恐怕这时你就在地上躺着了。”
李媚悻悻一笑,不敢再出言反驳,因为她看见傅云修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她吩咐秀儿打探他的行踪,为的就是找机会和他拉近距离,所以才有了在大街上跌倒的一幕,当然,李媚这是“恰巧”地摔向了傅云修的方向,而傅云修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扶住了她,所以她顺势就将自己的身子贴了上去。“行了,李小姐要是没什么事,本王就要回府了,请让。”
说着,傅云修负手绕过李媚的身子,漠视着前方,大步离去。李媚想留却没胆子留,只能在原地死命地跺着脚,拿傅云修是一分办法也没有。“真是气死我了!你说说看,那云溪有什么好的?脸蛋不如我,身材不如我,除了会个天下女子都会的女红,她还会些什么?她还有哪些优点?”
“可是小姐您也不会女红吗?“秀儿在一旁垂首喏喏道。“你在说什么?秀儿。”
“没没没,小姐说的是,奴婢也觉得那云溪一无是处,跟小姐您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哼,云溪,那个贱人活不了多久了。”
李媚抬头望天,冷冷一笑。采香抱着越哥儿在莲花池边上散步,远远见云溪一身怒火走来,不由一惊,赶忙迎了上去。“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怪怪的,哎!你玉佩还没有给王爷吗?”
采香见她手里还拿着傅云修的玉佩,脸上的惊讶更加明显了。“这是他自己的玉佩,等他空闲了自己来拿,我才懒得给他送去,诺,这玉佩你拿去放在梳妆台的暗格里吧。“云溪随意地一丢,吓得采香慌忙伸手,险险接过了玉佩,望着云溪快速离去的背影,有些纳闷了……“小姐,小少爷您也不要了吗?”
“你继续抱着吧,我累了,想要休息会儿。”
……没过两天,傅云修果然来了,云溪缩在被窝不愿和他说话,见他来了,更是翻着白眼将身子转到了床的里侧,傅云修吃了一惊,伸进被窝里去拍了拍她的屁股,挑眉问道:“你这是闹得哪一出啊?我可是惹你了?”
被窝里的人没有动静,傅云修又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这才听见被窝里传来闷闷的一声“嗯。”
傅云修觉得有些好笑,难得看见云溪也有生气的一天,于是又问道:“那你说说看,我到底是什么时候招惹了你?又是在哪里招惹了你?说清楚点,我也好向你赔罪啊。”
“不用。”
被窝里又传来闷闷的一道声音。傅云修更加乐了,他稍微一用力,就将床上的被褥给扔到了床下,云溪只觉得眼前一亮,头顶一空,被褥早已不见了踪影。她愤愤地翻过身去,直视着傅云修的的笑脸,抿唇说:“你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招惹了我,那赔罪还有什么意义呢?”
“夫人不如说清楚些,为夫才能更加地明白自己是错在了哪里啊?你不说,我不知,大家都不请不楚的,闹了隔阂,会影响关系的。”
“关系?我看我和你的关系还不如你和李媚来的亲热。”
云溪脑子一热,脱口而出,末了,又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小家子气了,傅云修和谁在一起,与她并无关系啊,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才对。傅云修一听,立马就明白了过来,那一切只是一场误会罢了,他不过只是伸手扶了一下李媚而已,也不知云溪究竟是哪儿看出他和李媚的关系亲近了?无奈地摇摇头,笑道:“我可是像这样摸她了?”
手抚上云溪的面庞,如一阵清风扫在了她的脸上,云溪脸一红,伸手就扒掉了他的手,刚要反驳又见傅云修凑了上来,轻声说道:“又或是像这样了?”
“唔……”傅云修竟然亲上了她的唇!云溪蓦然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窘迫万分。傅云修不想放过她,灵巧的舌头往更深的地方探索而去,云溪被他吻得面色羞红,差一点就涨成了猪肝色。半晌,傅云修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的唇,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说,到底是我们的关系近还是我和李媚的关系近?”
“……”云溪不说话,傅云修勾起嘴角,捧过她的脸又要吻上去,云溪吓得连连摆手投降:“是我们,是我们。”
见此,傅云修才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细细前后想了一圈,片刻,突然问她:“你是不是在吃我的醋?”
“没有。”
云溪想也没想就回答道,可脑海深处有另一道声音似乎想要冲破枷锁,冲出来狠狠地反驳她刚才所说的话,云溪摇摇头,尽力使自己不去在意那道声音。傅云修“噢?”
了一声,对于她的话显然有些不满意,又接着问道:“你若是不吃醋,那又为何在意我和李媚之间的关系?难道你只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
……云溪扯扯嘴角,脖子一伸,大方承认道:“对,我就是吃醋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不能。”
傅云修诚然道,相反他觉得还有些开心。“你可别误会了,我吃醋只是因为看见越儿的爹搂着别的女人,替他感到愤愤不平罢了。”
“是是是,为夫知道了,为了不将你的醋坛给打翻了,从此刻开始,我便只守着你一人如何?”
“随便你。”
“哎?我说你这个女人,嘴硬得像块臭石头。”
“臭石头?我哪里臭了,你闻闻,好好闻闻。”
“好啊,为夫好好闻闻看。”
“闻就闻,你动手动脚的干什么?傅云修,你给我把手拿下去。”
……城外的凉亭内,方圆百里以内,除了凉亭里的几人,四周再空无一人,几名蒙面的黑衣男子垂首恭敬地站在一个女子的身前,随时候命着。“记住了,此事要做的人不知,鬼不觉。”
李媚高傲地坐在石凳上,秀儿在她身后为她揉捏着肩膀,好生惬意。“奴才等人都记住了,主子放心,我等定将此事办妥。”
“嗯,去吧。”
几名蒙面人点点头,使用轻功瞬间飞出了数十米,几个翻转间便不见了踪影。秀儿有些不放心,凑过去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姐,恕奴婢多嘴,奴婢觉得公主明显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咱也知道公主喜欢摄政王,等你替她除去了云溪,最终得利的人还不是她呀!您虽贵为相府的千金,可到底是不敌公主的身份,奴婢只怕等事情一成功,公主便会落尽下石,将你揭发,顺便再撇清自己。”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既然公主早就有意拉我下水,我又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和她拉近关系呢?况且,云溪死不死是早晚的事,如今最重要的是牢牢抓住摄政王才对。”
“可是,小姐您怎么样才能将摄政王给抓住啊?”
“你难道没有发现摄政王平日里冷冰冰的一副样子,可一见了他的宝贝儿子,立马就变了个人似的,我想,如果我也有了他的孩子,那一切会不会都变得不同了……”秀儿一惊,张大了眼睛,连连轻呼道:“小姐高明,奴婢觉得这个主意甚好,等您有了孩子,摄政王便也拿您没法了。不过,小姐您跟摄政王又没有成亲,哪里来的孩子啊?”
李媚只是笑而不语,眼底滑过一道精光,她自然是有她自己的办法。连着几天都是阴雨天气,屋外正下着雨,林月如却派人来请李媚过去,说是有事一聚,李媚近日出去走了一遭,落下了风寒,听见下人来报颇有些不耐烦,这林月如的事怎么那么多?不过,抱怨归抱怨,这公主府还是要去的。“秀儿,替我更衣。”
主仆二人姗姗来迟,到达公主府的时候已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林月如有些不满,刚要质问却见李媚精神萎靡,脸色暗沉,一副病态,说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给收了回去,转而关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大碍没?”
李媚被秀儿扶着坐下,颤颤巍巍假意咳了几声,弱弱道:“回公主,臣女只是感染了普通的风寒罢了,并无大碍,喝几幅汤药便可,劳烦公主挂心了。”
“嗯……”林月如松了一口气,片刻,将话题转移到了另一面上,问道:“上次本宫交代给你的事可办妥了?”
“这……公主您也看见了,臣女近来身子不适,对于您交代的事实在是有心而无力,眼见着时日一日日的过,臣女这才勉强撑着病痛的身子将您交代的事给吩咐下去了,就在昨天儿,公主请放心,相信我们很快便能听见好消息了。”
假意猩猩的模样,直叫林月如打心眼里的厌烦,可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愧疚的神色,说:“哎,都怪本宫为了大昭,有些心急了,既然你已将此事吩咐下去了,那本宫便也放心了,不过,你可得好好养身体才是啊。”
“是,公主放心,臣女有些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了,这便不打扰公主了。”
“嗯,回去吧。”
林月如挥挥手,李媚这才被秀儿扶了起来,朝着她浅浅施礼,随后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