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层。目之所现,是一片彻底的漆黑,隐约还能感觉到有几道狂暴的气息在不断徘徊。猛然间,耳边恶风不善。叶轩不急不忙往旁边跨了一步。看似随意的一个动作,却偏偏躲开了那堪称致命的攻击。这接连不断的意外已经差不多耗尽了叶轩所有的耐心,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闯关证明自己实力的,而是为了真火。而且他总以越感觉古殷家像是在背后筹谋着些什么。任何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玩笑。叶轩站在原地细细的感受了一下,九层塔从下到上,面积是一层比一层小,但是所蕴含的气息一层比一层更为凌厉。而且隐约还有着不同的气息波动。所以,再往上走不一定就只有人类了,很可能存在一些凶兽。凶兽这种东西与修真者不同,从降生起就会有着自己的天赋神通。即使叶轩胸有成竹,可以将它们彻底碾压,但是万一有难缠的种类,也足够消耗时间和精力。想到这里叶轩不再犹豫,深吸了一口气,墨黑的眼眸如同鹰隼一般,带着动若世事的敏锐,环顾四周。这下子什么迷雾,什么障眼法,在他面前全都无所遁形。五层的空间内,四个看起来已经没有自主意识的修真者,正站在了四个角上。周身还环绕着已经被调动起来的灵力。很显然,刚刚那一次攻击就是这四个修真者里面的某一个发出来的。强悍是足够强悍了,但是后劲儿不足,导致过刚易折,再加上没有主体意识的加成,可谓是不值一提。随即,叶轩手一挥,短刃裹挟着铺天盖地的灵力威压,向着距离他最近的那一人刺了过去。角落上的修真者立刻举起了双手,手指不停的拨动着,像是要布置一层防御结界,。但是他的速度太慢了,几乎就在动作刚起了个头的时候,短刃已经顺滑地切过了他的脖颈。下一秒,游荡一圈的短刃乖乖回到了叶轩的手中,只有薄薄的刃口上还沾着一滴将凝未凝的鲜血。叶轩随意地抖落那一滴血珠,大步向楼上走去。第六层镇守了两只以皮糙肉厚所闻名的灵龟,也不攻击也不反抗,就是牢牢地堵着前往下一层的路口。叶轩看都没多看一眼,一脚一个,像是踩爆气球一般,将那两只号称无坚不摧的灵龟踩了个粉碎。第七层,第八层,第九层。叶轩势如破竹,就连一直守在九层塔外面的大长老都能看到塔身在不断的轰鸣,震荡这九层塔。要不是因为建筑材料特殊,恐怕早就已经轰然倒塌了。而处于九层塔内的叶轩终于踏上了第九层东北角的狭窄楼梯。从外面看这层塔就是只有九层,但是上到了最高一层才能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楼梯虽说狭窄,但是已经隐隐约约的泛出了红光。一脚踩上去,还能察觉的到那灼热的温度。要不是因为叶轩实力足够强大,恐怕只挨着这楼梯一点边就会被焚烧的灰飞烟灭。越往上走,那灼热的温度也就越发的令人胆寒,甚至让叶轩额头前的头发都打了两个卷儿。终于,最后一步踏上。顶层不足十平米,中间的位置耸立着一个高高的石柱,在那上面供奉了一株玉质的莲花,莲花心里,一捧真火正在灼灼燃烧。叶轩眯了眯眼睛,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二话不说,在掌心内附着了一抹灵力,伸手便去拿。他能够看得出来,这真火的状态算不上好,只剩下了一些本源还在维持着。如果不加供养的话,最多不超过半个月就会彻底熄灭。到那时,就算真的神仙下凡也无法重新点燃。但幸好他来的还算及时,只要带回去多加温养,完全能够用来炼制帮苏沐雪淬体的丹药。就在叶轩指尖触碰到真火的那一刻,脚下的地面突然猛烈地震荡起来!仿佛天塌地陷一般!很快,头顶上有滚滚的巨石砸下,而脚下厚实的地面则裂开了深深的裂缝。就连支撑着真火的石柱也碎裂成了粉末!千钧一发之际,叶轩袍袖一挥,将那真火直接揽在了怀中,同时另外一只手虚虚向下一撑,减化了自己落地的冲力。而外面看到这一切的大长老,并没有因为叶轩取得真火而感到焦急,反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的目光追随着那些残垣断壁当中的一抹身影,确认叶轩已经得到真火了,他阴恻恻地一笑,在怀里掏出了一块巴掌大的玉佩。随即,毫不犹豫地捏了个粉碎。“嗡”的一声,整个后山都泛起了一层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铺散开来,再迅速的合拢。就像一个倒扣的碗一样,将整个后山都封锁了起来。大长老眼见着这一幕,激动到无以复加。他甚至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一边叩头一边高呼“请老祖出山。”
那边的叶轩刚刚稳住身形飞身而下,给长老这一番动作给逗乐了。看来他真的是高看这大长老了。本身他以为大长老应该有什么诡计安排,结果现在看来,就是因为获取了真火以后,会惊动古殷家的老祖。大概这大长老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吧,想让古殷家所谓的老祖出手来与他抗衡。叶轩这么想着,不紧不慢地将真火好生收在了瓷瓶里,又连连加固了两个结界,保证真火的力量不会快速消散,这才拍了一下身上的尘土,负手向东而立。因为他已经感应到了越来越近的灵力波动,就是来自于那个方向。很快,东方的云层压了下来,越来越低,就仿佛悬在头顶上一般。不过片刻,云层向左右分开,一道气宇轩昂的身影踏着云走了出来。只见那老祖身着白衣,以金色面具遮掩样貌,单单露出了一双眼睛,略带薄怒的居高临下俯瞰着脚下的一切。“请老祖出山惩治这个胆大妄为的人,他欺辱我古殷家弟子,强行要带走唯一的真火!弟子实在无能,几次三番阻拦却无法抗衡。”
大长老跪在地上,一席话说到伤心处,甚至要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