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谢玄故意让人留下了花舞儿,看到慕容冲不悦的样子,他自觉好笑,这慕容冲据说性子极差,对待手下人都是毫不留情的,怎么对花舞儿这般的依赖和在意?“慕容冲,你先回去好吗?我不会有事的。”
花舞儿知道这谢玄找自己来,绝对不是说喝喝茶说说话的。她的身上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绝不会说她有过人的美貌,自己的面容算的上是中上,但绝对不能说是绝色的。像是谢玄之流的,自然不可能是贪恋她的美貌之类的。“舞儿小姐,请坐!”
谢玄将花舞儿领入了内室。花舞儿看这内室虽小,但是入眼的是一件老树卧状的木茶几,上面有一壶清茶,几个木杯子。这是要和她饮茶闲聊吗?花舞儿心中想着。和谢玄对视而坐,花舞儿问道:“谢大人,找舞儿究竟有何事?”
“初舞儿小姐扮作男儿,骗过了谢某的眼睛啊!”
谢玄为花舞儿倒了一杯清茶,“以茶代酒,敬舞儿小姐一杯。”
花舞儿自然不会不给面子,茶喝完了,笑着望着谢玄,看他究竟想说什么。“舞儿小姐可知道那玄黄术?”
谢玄知道花舞儿是个爽快人,太多的探路借口说不定还会引来她的反感,那不如直接说自己的目的吧。花舞儿莞尔一笑,回道:“谢大人,莫非你也以为这玄黄术有什么了得吗?”
她没有直接回应谢玄的问题,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他会对这东西感兴趣。“曾经那玄黄术是花家的秘宝,能成为一家秘宝的自然不是寻常事物,如今国难当头,若是能为国出力,相信花家是愿意出这个力的。”
谢玄是和花翊清说过这事的,但是也知道此物现在在花舞儿身上。“谢大人可知三年前我除了一场意外?”
花舞儿以袖遮面,轻扣品茗。谢玄知道,三年前,桓家的那人带回来的消息就是花舞儿已经死了。花家也是认为花舞儿早不在人世,但是这次他遇上了,不就说明那消息是误传吗?“三年前我坠入江里,九死一生,被捞起来的时候不但奄奄一息,身上所有的财物也都已经不在了。”
花舞儿微笑道,“谢大人,我想,这世间已经没有人知道完整的玄黄术了!”
这上半部记载的是花家的武功,下半部是一些玄妙的东西,传闻若能解开便可羽化登仙,自然,花舞儿是不信的。说完这些的时候,她是看着谢玄的表情的,她想知道谢玄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果然,谢玄的眉头纠结起来,这说的也是合情合理,难道这玄黄术真的就这么消失了吗?狐疑地望着花舞儿,这般贵重的东西怎么会这么轻易舍弃,看花舞儿的面容,云淡风轻,一点都不为这东西的逝去而痛惜。谢玄想到花翊清说道这东西的时候还是一脸的痛惜呢?怎么花舞儿就不在乎?“谢大人,这玄黄术又不是兵书,你怎么也会在意?”
花舞儿探究道。“玄黄术之所以为玄黄术,便是玄之又玄,这上半部记载了花家世代集大成的武功,下半部却历来为花家家主所珍藏,很多人都听说过,花家的玄黄术若能解开,那不但能翻云覆雨,还能羽化登仙,那自然也能得非一般之本事。到时打败秦军岂不是轻而易举?”
谢玄说道。其实,终究只不过是找一个心理慰藉罢了,只一些让人看不懂的文字罢了,而且,这辈子也不可能有人能得到,除非她愿意给。“谢将军,打败秦军只是时日问题罢了,无需借助外物,只将军之北府兵便是所向匹敌。”
听到花舞儿说道他的北府兵,谢玄不由得意,当初组建北府兵的时候,只是纠集了京口,徐州等地的散民。朝中有人还道这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若非这中间有过几场小小的抗战,北府兵的地位更低。这花舞儿不是离开晋地三年了吗,怎么知道他年前才组建的北府兵?谢玄心中疑惑。“舞儿小姐这些年在外历练,似乎有不凡的见识。”
谢玄也是探寻道。“见识说不上,只如见的天下行事谁都能看清,而将军是晋朝之大将,谢公又是晋朝之宰相,大破秦军自然是时日问题。”
花舞儿淡淡说道。“只不少人认为以小小北府兵对抗秦军,无疑是以卵击石。”
谢玄却是说道。“世人多愚昧,怎看得清?”
“舞儿小姐自认高于世人?”
谢玄逼近。花舞儿却故意神秘一笑,颇有些高深莫测。“大人,你定是不信玄黄术自我手中遗失了吧?而我却是可以明明确确地告诉你的,世间再无完整的玄黄术。只有……”花舞儿拉长了声调,“只有窥的些许天机的花舞儿!”
她再为自己谋得一个主动的地位,不管这以后会怎样,她知道自己个慕容冲要是想走下去会很难,今天从身边各个人的眼光中就能看到了。谢玄震惊,些许天机,什么天机。“我这三年来从未回晋地,又怎知是将军建了这北府兵?”
花舞儿说出之前谢玄的怀疑,“我还知道北府兵会一直壮大,成为谢公能真正在朝中说的上话的依仗!也知道不久之后,谢大人会领着这一批北府兵,大破苻坚!”
这就是她窥得的天机吗?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但是谢玄只是皱了皱眉头,她的话可有几分可信?“舞儿姑娘,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
花舞儿肯定道,她要让想要玄黄术的人知道,她已经解开了玄黄术的秘密,而要知道这秘密,除非她愿意讲!所有的秘密只存在于她的脑海间。“何以为信?”
谢玄问道。似乎该找一个可信的是由来说服谢玄,花舞儿想了想,便道:“襄阳城会破!”
“敌众我寡,谁都料想到了!”
“细作!”
花舞儿又道,“襄阳城破,是因为有人投靠了秦军,做了秦人的内应。”
花舞儿只挑自己知道的讲。“谁?”
“天机只窥一斑!”
花舞儿含笑,眼神镇定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