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事情怎样,琉璃还是写了两封书信,命人送了出去。一封是给樊国的君王,另一封,则是写给临王妃。快马加鞭,半个月的时间,临王妃那便有了动静。信上说,很高兴琉璃没死,而且,也很高兴自己能帮到琉璃。对于此,琉璃很是感动。毕竟,此刻她是封炎玦的王妃,也算是黎国的皇室,可却愿意为了她,覆了自己的国家。而樊国那边,却迟迟没有回音。是夜,琉璃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忽然,门被打开,守夜的宫女行了礼,然后便退了出去。琉璃不由的皱眉,来人,竟是欧阳靖!虽然她跟欧阳靖已经成婚,可半个月来,都是睡在各自的寝宫内,今日,已是夜半三更,他怎会出现?从床上坐起,披了件衣衫在身上,微微皱眉,“你怎么来了?有事?”
欧阳靖没有回答,却一步步的靠近,琉璃隐约闻到一股子酒味。眉间,皱的更紧,心里的警惕也多了一分。“琉璃……”轻声的唤,身子,便坐到了床上。琉璃下意识的朝着床角靠去,心中却也在安慰自己。欧阳靖已经无法人道,应该不会对自己怎样。“你喝了多少?”
浓重的酒气令琉璃忍不住开口相问,可这句话却被喝醉了的欧阳靖所误解,“你是关心我吗?”
鬼才要关心你。厌恶的皱眉,不再说话。“没关系的,琉璃,我,我只喝了一点点。”
不经意的打个酒嗝,欧阳靖慌忙捂住了嘴,“真,真的只有一点点。”
看来,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来人,送皇上回宫休息!”
高声唤道,可屋外却无人回应。忽然有股不详的预感,琉璃又提高了几分声音,“来人!”
依旧,无人应答。欧阳靖却是一笑,“嘘,嘘,很晚了,朕,朕早就命那些人去谁了,放心,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
“欧阳靖!”
厉声一喝,“你还真是当了太监都戒不掉色心!”
“太监?”
闻言,欧阳靖却是笑了起来,“没,没有变成太监,若是当了太监,我又怎会娶你。岂不是,岂不是叫你守活寡么!”
还真是,醉的不轻!“琉璃,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了,真的很久了。”
琉璃的美色,如何能让他不想,可他,却一直不敢。害怕自己鲁莽的行为会再次伤了琉璃,将她推的更远。可,今日,多喝了几杯,竟是胆大包了天,脑海中,便只有琉璃一人。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朝着琉璃的身子抹去,可琉璃却猛的踹了一脚,将欧阳靖踹到在地。欧阳靖略显狼狈的站起身,只以为琉璃是不信自己不是太监的事实,当下便嘟起了嘴,“你,你若不信我,我可以给你看。”
说罢,竟是三两下脱下了裤子,那根象征男性的东西,赫然挺立。他竟然,真的不是太监!可那日,那日他明明……眼神,落在欧阳靖的大腿之上,一块难看硕大的疤痕却让琉璃明白了一切。原来,那日琉璃终是不屑看他的那根东西,所以,欧阳靖只是割下了腿上的一块肉而已!而她,居然还傻傻的自以为,欧阳靖会心甘情愿的放弃自己做男人的机会,只为弥补他翻下的过错。“琉璃,你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说着,慢慢靠近,却被琉璃猛的一喝,“出去,跟我滚出去!”
尖声的大喝令醉酒的欧阳靖猛的清醒,慌忙拎起裤子。“琉璃,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话未说完,便被琉璃打断,“滚!滚出去!”
抓起床上的高枕便朝着欧阳靖袭去,觉得被欺骗也好,被羞辱也罢,琉璃此刻,真的是恼怒至极。欧阳靖一晃身,险险的躲过,却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皇上,皇上,北苑发现白发男子!”
闻言,欧阳靖一惊,这个该死的熙辰子,上次被他侥幸逃脱,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让他安然离去!开了门,火速离去,屋子里,顿时陷入了安静。琉璃抱着双膝,将头埋在双膝间,心头的愤怒随着欧阳靖的离去,渐渐平息。“怎么了?”
一道声音传来,琉璃抬头,却见离敬正站在床边。刚才侍卫说发现白衣男子的时候,琉璃便猜到了是他,此刻看见他倒也并不意外。微微一笑,“没事,你呢?怎么这么晚出现在这?”
“嗯,原本见你睡下了,便想着明日再出现,可刚才见欧阳靖走了进来,又把所有的宫人都遣退了,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所以就在北苑装神弄鬼的将欧阳靖引开?”
琉璃一笑,见离敬点了点头,笑意更浓,“虽然不知道为何你会猜到我跟欧阳靖不和,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闻言,离敬笑了几声,然后走到一旁坐下,“我何止你知道你跟欧阳靖不合,我还知道你今日为何辗转难眠!”
“哦?为何?”
“因为黎国攻打洛国之事,你不知道该想什么法子说服樊国君主相助,对不对?”
一击即中,琉璃瞪大了双眼,“你怎么知道?!”
“那日你派人送出两封书信,很不巧的,送信之人被我遇到,又很不巧的,信上的内容被我瞧见了。”
“还当真是很不巧。”
琉璃的笑意渐渐冰冷,“送信之人乃是薛国暗卫,轻功了得,你又是在哪碰巧遇见的?还有,信上盖着我薛国国印,那暗卫根本没那个胆子打开,你又如何能瞧了去?离敬,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见琉璃心中起疑,离敬却是微微叹了口气,“我只能说,我是来帮你的,其他的,一句都不能多说。”
“帮我?”
琉璃冷哼一声,“你要如何帮我?”
离敬微微一笑,“娘娘,临王妃虽是樊国的长公主,也是樊国君主最在意的女儿,可她若是求樊国相助,樊国君主必定不会答应,一来,临王妃就算是再受疼爱,也已经嫁到洛国两年之久,与樊国君主的感情生疏,更何况从皇妃变王妃,不管中间发生了什么,她已经注定是樊国女子不知廉耻的典型,只凭这两点,樊国君主必定不会答应。”
离敬的话很有道理,琉璃微微蹙眉,这些,她都未曾想到过。“不过……”话锋一转,离敬再次开口,“娘娘可知道,当年为何樊国的君主肯忍痛割爱将临王妃嫁给封炎傲?”
那些事,都发生在琉璃还在冷宫的时候,她又怎会知晓。于是,摇了摇头。“因为,一个物件。”
“什么物件?”
“舍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