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降温?”
其他人总算是看明白她走跑右跑左忙右忙的目的了,看着两块帕巾慢慢的用葫芦里的水浸泡之后拧干放在少年的额头,之后又开始重复着动作,一点也不嫌麻烦的做着,之后欧阳含歌转身对着听风又比划了一下“主子,欧阳问有没有烈酒?”
虽然听风不懂她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是意思还是要传达到的“烈酒?马车上有带吗?”
尹慕白不负责收行李,每次他只是负责把自己打点好出门就可以了其他的都是他们在做“主子,带了一点”另一个回答着“拿来吧”尹慕白知道欧阳含歌既然问就一定有她的用处便吩咐属下把酒取过来,看着欧阳含歌接过酒把其中一个葫芦里的水倒了,又倒了一点酒进去,一时间有些看不明白了,欧阳含歌本来想自己给少年宽衣解带用酒给他擦下背的,后来手一下子停住了,还没等自己擦背一定又会被尹慕白拉跑的,便放下帕巾对着听风比划了几下,交代了注意事项自己起身让开了地方,不说话真是麻烦这样动来动去手又忙活了一下,现在手臂酸酸的,左手捶右手右手捶左手的动着“主子,欧阳让我们把少年的衣带解了用这个酒给他擦背”听风看着尹慕白看着自己就知道要解释一下,把欧阳含歌的意思说了一下,就让旁边那个懂医术的人来弄,还告诉他不要弄到伤口,这是欧阳含歌特别嘱咐的“高啊,真是好方法”那人听了之后,直呼好,欧阳含歌听见他的话在心里自己嘀咕了下,哪里是好方法啊,这是笨方法,这不是没有药嘛,要是有药哪里用得着这么折腾要不是看见这山洞太潮湿,早就拿着玉片给他刮痧了,那样睡一觉烧退得更快,可是想想如果过了今晚烧还不退只能刮痧了,现在也是怕环境太潮湿进风了就不好了“在想什么呢?”
尹慕白也没有再看属下的人给那个少年擦背,只是走到在洞口发呆的欧阳含歌身旁,看着她发呆便上前问了一句“在想我要是能说话就好了”欧阳含歌捡起旁边的草棍在湿润的泥土上写着这样交流方便了很多,真的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能说话,总是觉得不能言语会带来一些麻烦,就连自己危险的时候来最基本的求救都做不到,就像……尤翼的那一次……“你已经……是药人了,为什么哑疾会治不好?”
尹慕白压低声音说着,他对药人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也是略懂一二的,药人血解百毒起死回生,更治百病,可是为什么她的哑疾治不好?“是心疾,无药可医”欧阳含歌在地上写着自己扭曲的字迹,练了很久仍然不是很好看,虽然说拿木棍比拿毛笔写字漂亮多了,可是自己前世写字就不漂亮,她还记得曾经因为不能说话,就大发脾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天不出去慢慢的养成了自闭的习惯,曾经就因为自己不能说话,所以努力的去学医书,可是发现自己连字都不认识,后来父亲找了手语老师教她读书识字,教她手语,慢慢的会了手语,实了字可是自己却很少动笔写,渐渐的字也变得难看了,现在也没改过来,可是现在她多想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不要这容貌这身躯也罢,她只想要一个健康的身子,能说话便好……“心疾”尹慕白重复了下,没有疑问只是淡淡的重复了两个字,他知道或许她和自己一样,有些秘密喜欢放在心里不喜欢提及,所以他也不会多问等到她想说的时候再说便是“我不知道,一直不知道我的心疾究竟是什么”欧阳含歌似乎有些激动,手上的木棍狂乱的在地上写着,本来不漂亮的字更加丑陋了,只是她是真的不知道,心疾何在,对容祈枫的情早就因为尹慕白而忘却了,人已经死过一次,恨也没了,不爱也不会恨了,父亲的死她早就释怀了,那她的心疾究竟是什么?“或许是你一味的探索追问自己,才会让自己心烦意乱更加不知道答案所在”这一刻看到这样的欧阳含歌他才知道,原来她并不是表面上看起那般平静而是她懂得掩饰,她的烦乱并不比任何人的差,是习惯还是什么让她这么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想着想着尹慕白不由得一阵心疼,这个她和自己有着些许相似,那个女人走后,父亲死后,他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离经常说变成了一个他不认识的,自己何尝不是呢?如今自己在慢慢地改变,变回曾经的那个尹慕白,他知道这是欧阳含歌的功劳,所以不要背叛我,不要离开我,含歌……“顺其自然吧,只要你记得我在你身边就好,我会努力的和听风学习手语的”尹慕白紧紧的拥着那个看似几乎接近崩溃边缘的欧阳含歌紧紧的拥着她的身体说着,语气中充满了心疼还有填满了欧阳含歌烦躁心灵的宠溺感,这一刻她深深的体会到被人宠着的感觉,可是心里又是那么的不安,尹慕白不要让我失望,千万不要……“我有事和你谈谈”魅不知道何时走在相拥两人的身后,那边在洞里的属下仍然是擦背的擦背,静坐的静坐,他们看到了这边却识相的没有靠近“说吧”尹慕白没有放开欧阳含歌现在他和魅的谈话他不会有一丝隐瞒他,因为或许他没有这个权利他知道魅会帮忙完全是因为自己怀里的女人“我会把你们返程去海城镇的消息透露给主上”魅说着,看着外面依旧下着的雨,看看依偎在尹慕白怀里的欧阳含歌,似乎有种要入秋的感觉,身子传来丝丝的寒意“好就照你说的办吧”沉默了一会,尹慕白答应了,欧阳含歌只是在魅说出这句话时身子僵了一下,但是很快的恢复自然,嘴边露出一丝丝笑意,魅这样做是在保护自己,这样真好,她心里也可以减少一些负担了“还有,我不知道总坛在哪,每次进去之前我们都会进一片竹林在那里站着,自然会有人出来蒙上我们的眼睛,而且似乎那里充满了迷烟,每次我们都是从昏睡中醒来的”“恩”尹慕白答应着,眉头有些微微皱起,这样事情似乎难办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