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夏子语接到电话后,赶到丽姐开张的拉面馆,一路上她在想丽姐到底找她什么事情,匆匆忙忙的一句话就让她过来拉面馆这里。丽姐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在前台玩着她的电脑。见到夏子语终于来了,就停止手中玩的游戏,起身微笑得如春风那么地轻柔,说:“你来啦!”
“是啊!”
夏子语喘着气重复刚才的问题,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想看看你而已。”
丽姐淡淡地笑着,眼里掩藏不住的是哀伤,她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夏子语红扑扑的脸颊,“就是想想看看你。”
夏子语怔了,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些才好。她很想知道丽姐到底是怎么了?看着她眼里那一丝丝的哀伤,夏子语突然有些在隐隐作痛,一种酸楚直逼着她的眼睛,让她感到缺了氧气,呼吸困难。“丽姐。”
夏子语看着丽姐,突然间轻声地喊了她一声。“嗯!”
丽姐轻轻地应了一声,她也看着夏子语,笑了,把手给收回了。“你怎么了?”
夏子语有些沙哑地说。“没有怎么,傻孩子。”
丽姐说。夏子语看得出丽姐在说谎,但是夏子语没有去揭穿她,看着丽姐的眼神,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很痛苦,钻心地痛,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无形的眼泪在心里流淌着。谁也没有想到事情开始变得很是糟糕,自那天后,灰蒙蒙的天空一直在下着雨,好像不累的样子。谁也没有想到自那天,也就是夏子语和丽姐见面后的一个星期里,丽姐得了胃癌住进医院了,听医生说她活不了多久了。夏子语得知丽姐的病情,整个人瘫倒在冰凉的地板上,靠在涂得发白的墙壁上,楞楞地看着地板,尔后她的眼眶里充盈着泪水,稍微一眨眼眼泪就会滑落在脸上,直至在手上。夏子语脑里一片空白,她站起身子,打开门冲出去,跑下楼梯,灰蒙蒙的天空依然下着小雨,如同无数颗眼泪在滑落。她匆匆地拦住一辆的士,上了车来到了医院,她经过询问才知道丽姐住的那间病房,跑到丽姐病房的门口时,她喘息地扶着门框,里面有十几个男男女女围在丽姐的病床边。夏子语拨开他们,她看到一张苍白如纸熟悉的脸,微微颤动的眼睫毛,似乎在努力地睁开眼睛,轻轻地抖动的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似的。“丽姐。”
夏子语哭泣着沙哑地喊了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的丽姐,她跪在病床边,颤抖的手轻轻地在她老了很多的脸上划过。夏子语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捂着嘴不敢相信地摇着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夏子语几乎快要疯掉了,她无法接受这样突如其来的消息。“小语。”
丽姐终于睁开眼睛,游若如丝地叫了一声夏子语。夏子语听到丽姐的声音,站起身靠近地看着丽姐,丽姐缓慢地从白色的被单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笑着说:“小语,丽姐很累了,很想睡觉。”
“丽姐,你不能睡。”
她摇着头流着泪说,“你不能睡,你绝不能就这样丢下我,难道你就这样狠心地丢下我们吗?丢下你身边的朋友吗?”
丽姐轻淡地笑了,眼角溢着晶莹的泪水,悄悄地滴落在白色的枕头。她看着围在她周边的人,跟了她多年在一起打工的同事,都难掩悲伤,都悄悄地流下了泪水。“记得常到我的坟前看看,那样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丽姐用她最后一丝声音,最后的一口气,把最后的心愿告诉了大家。“丽姐。”
大家齐声喊着她。“丽姐,你不会有事的。”
夏子语还是不折不挠地摇着头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傻瓜,丽姐要去另一个世界了,那里才是属于我的。”
她看着夏子语说。“不会的,不会的。”
夏子语喊着,“我不相信,我不信。”
“小语,过来。”
夏子语把耳朵凑进在丽姐的嘴边,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听到,丽姐想要对夏子语的话给带去了天堂。夏子语撑着蓝色的雨伞在丽姐的坟前,她似乎看到丽姐在对着自己微笑,那笑如轻风般温柔。“丽姐,你在天堂过得好吗?”
夏子语看着她的墓碑,看着上面的字眼。可是她听不到任何的回答,只听到雨稀稀落落地打在她的雨伞,落在地上,溅到她的裤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