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有些了然道：“我知道。”

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只希望陪着秦若雪走完这人生最后的路，而这条路最好永远没有尽头。秦若雪仍是自顾自地说道：“可是却还是走到了头，你知道吗？一路上，我有多少次想要告诉月哥哥，我就是雪儿，有多少次想要就那么和他离去，再也不管世间的纷纷扰扰，就那么过完此生。哪怕只能在一起一天，我也是幸福的。可是我却不能那么自私，我也没办法放下心中的事。我真的好痛苦。”

说着说着，眼泪又留下来了。冷夜有些心疼地看着秦若雪，秦若雪很是难得才能流露出真情，秦若雪的心越是疼痛，冷夜的心也越是疼痛，他实在是不想看到秦若雪难受，无奈道：“其实有些事是可以放下的。你就那么跟着云王离去，或许对你对他都是好的吧。”

秦若雪有些诧异于冷夜的话语，可是却还是伤感地摇摇头道：“不可以。我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怎么能再耽误月哥哥呢？而且我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一个女人了吧。我连生育能力都被老天剥夺了。”

冷夜有些惊讶于秦若雪怎么会知道此事，小心地询问道：“你...”秦若雪却是有些凄苦地笑道：“你别忘了我可是毒公主，怎么可能会不懂医术，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不能再有孩子了。”

冷夜想了想也就释然了，轻声道：“即使如此，我想云王还是要与你共度余生吧。”

他说的是实话，曾断月一定愿意与秦若雪共度余生的，哪怕只有一秒，曾断月怕也是极其愿意的吧。秦若雪却是悲伤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难道要月哥哥看着我在他面前死去，最后孤独终老吗？而且我也不想带着遗憾和不安离去。”

冷夜很是无奈道：“冰儿，你太执着了。”

他真的觉得秦若雪有些执着，如果把事情想简单一点，其实也是很好解决的。秦若依变成如此，就算秦若雪要到了结果，那也不能改变什么啊。他也知道秦若雪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却仍是执着地想要个答案，对曾断月的爱也是那么地执着，不愿看到曾断月伤心难过，可是却也不曾想过这是不是曾断月所需要的。秦若雪却是有些赞同道：“我或许是有些执着，如果当初不是执着于天下，执着于万民。也许现在我和月哥哥就能举案齐眉，羡煞旁人了吧。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恨刘浩宇，他不仅毁了我一生的幸福，也毁了秦若依的。”

冷夜有些惊讶于秦若雪会如此说，但仍是故作镇定道：“冰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陛下怎么会毁了秦若依的幸福呢？”

秦若雪却是伤感道：“夜，你以为还瞒得了我吗？其实我早就察觉可能是他了，日子一久，我就更能断定了。”

说着竟忍不住流起眼泪来，或许真的是近日太过多愁善感了吧。冷夜自是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秦若雪那么聪慧，怎么可能没有发现，便有些歉疚道：“冰儿，对不起。我...”秦若雪当然明白冷夜的意思，怕是对于秦若依的事，冷夜也是知道的很清楚吧，便无奈道：“你怕也是身不由己吧。不过我还是有些怨你的。如果当初你能告诉我，或许现在有些事就不会发生了。”

冷夜有些无言道：“我...”语气里浓浓的都是歉疚与悔恨。“罢了，罢了。这些事过了也就过了。夜，把当初的事都告诉我吧。我想知道。”

秦若雪有些坚持地看着冷夜，她一直想要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了如今的秦若依。“好。”

冷夜轻声答道。他会把他知道的都告诉秦若雪的，这样他的心里也会好过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