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到了夏暖阳。原来这个项链真的是一对的。凌赤琰的这一条应该是他母亲夏暖阳给的,所以接口处刻着他母亲的名字。那自己那一条,就应该是自己父亲给得了,ZL就应该是父亲的名字。世上其实真的没有那么多巧合。周楚涵将项链紧紧的攥在手心,即使没有做什么DNA,但是他心里已经明白,夏暖阳不只是凌赤琰的母亲,曾,也是自己的母亲。“周楚涵,你怎么了?表情很吓人,如果你已经不喜欢这条项链了,那我就再给凌赤琰好了。”
佳音小声的说道。周楚涵回神,歪头看着佳音的小心翼翼,伸手顺一顺她略显毛躁的头发:“我的表情吓到你了?”
佳音忙摇摇头:“也没有很吓到,就是有点心虚,不知道我是不是又好心做错事。”
周楚涵温暖的笑笑:“没有,你没有做错事。你去管凌赤琰要回这条项链给我,我是因为感动才这样,而不是不喜欢。”
佳音长长松一口气:“原来是这样。看你眼神沉沉,我还以为你是生气呢,结果是感动。周楚涵,我说你的五官肌肉也太僵硬了吧,心情表达的也太模糊了吧。”
周楚涵:“……”“好了好了,睡觉睡觉,上一下午课,死了好多脑细胞,我要赶紧睡觉补回来。”
佳音说着话,往薄被下一滑。周楚涵伸手将床头灯调的很暗:“那就睡吧,我搂着你睡。”
周楚涵从后面将佳音的身体圈进怀里,两个人都是侧卧,身体紧紧相依偎,就好像两把唇齿相依的勺子。他今晚没有什么其他动作,就是静静的搂着怀里的女人,听着她的呼吸从短促到绵长。佳音睡着了,睡得很沉,甚至还梦到什么高兴的事,呓语着。周楚涵没有一点困意,一只手始终紧紧攥着,攥的手心的链子烫手,烫心。他当初将链子给佳音做凭证,不是没想过逃避。因为他隐隐感觉到,那链子是和母亲唯一有关系的存在。而母亲,这个词一直就是心头的一道枷锁。链子到了凌赤琰手上,他不是没有办法拿回来。只是不想拿,觉得脖子上没有了那条链子,心头异常轻松了。但是,后来知道了夏暖阳的存在。然后,现在自己的链子在凌赤琰的手上,凌赤琰的链子又阴差阳错的到了自己是手上。这是冥冥之中,注定自己和母亲还会有牵扯,注定要和凌赤琰面对面么?周楚涵这一夜失眠了,凌赤琰这一夜同样也没有睡着。伤口一再崩裂,又夏季炎热,容易感染。所以,就真的感染了。到医院重新处理之后,医生嘱咐还要住院。但是凌赤琰坚持院外治疗,还和医院签订了一份协议,出现问题,和医院无关。打了消炎针,吃了抗生素,尽量少活动,基本要卧床静养。其实,这和在医院差不多。但即使这样,凌赤琰还是不愿意住医院。医院里,每次看到别的病人有亲人陪护,有朋友探望,他就会很嫉妒。而自己的身边呢?虚情假意的陈秀雅,阿谀奉承的属下。还不如回来。回来至少自己还是站在丽豪大厦最顶端的人。伤口隐隐的痛,折磨着凌赤琰。但这只是一个睡不着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此刻手里也拿着一条和周楚涵手里一模一样的链子。ZL,子林,周子林。周楚涵,你的父亲叫周子林,你知道么?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所有人都保护你,捧你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活的坦荡荡的潇洒。那为什么要我知道一切,背负这么多的债?这不公平,这一点都不公平。凭什么,凭什么我的母亲,是你的母亲。凭什么,凭什么我父亲深爱一生的女人,一生都不爱他。凭什么,上一辈子的错,要我这一辈子来还?凌赤琰忽的起身,给自己到了一杯酒喝。喝到肚子里,才想起医生的叮嘱,自己一个月都不能喝酒。愤愤的摔了杯子,这要是身边有善良的佳音在,一定会提醒自己不能喝酒的。可是现在,自己唯一爱的女人都在周楚涵的怀里。他到底什么地方比自己好?抗生素和酒精起来反应,虽然凌赤琰不是过敏体质,却也足以折磨他只剩下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