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宇暗示佳音小点声,然后压低声音道:“欣桐是他叔叔从小收养的。吴震为了能好好的照顾欣桐,都三十多了,一直没有结婚。他为欣桐付出很多,所以无微不至的照顾,也是发自肺腑。”
佳音纠结着眉头:“东宇哥,吴震是欣桐的亲叔叔么?”
韩东宇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佳音挠挠头:“我哪有什么意思,就是好奇的随口问一句。”
韩东宇回道:“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和吴震不熟,和欣桐也就是偶然见过两次。并没有聊些什么。”
“哦。”
佳音应了一声,就不再问话了。只是钓鱼也不专心,时不时的就会偷偷往那边瞥上一眼。然后就会感叹,欣桐钓鱼的待遇真好。身边有个矮桌的,上面放了水,小黄瓜,小番茄,还有一串葡萄。早知道,自己也先采摘一点点,一边吃一边钓。“佳音,鱼上钩了,快拽!”
佳音正神游的时候,韩东宇喊了一句。佳音忙回神,见蓝色的水漂真打着旋儿的跑。她立刻使劲往上拽。但是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拽不动。“东宇哥哥,快救我,我要被鱼精拖到水里去了。”
韩东宇也感觉出佳音的吃力,急忙一手拽住惊慌失措的佳音,一手去拽鱼竿。这边动静闹得很大,将那边吴震和欣桐都引得转头看。当欣桐看到韩东宇对佳音又拉又扯又关心的模样,默默转过头,专心钓鱼。韩东宇很意外,佳音这一杆居然钓上的真是一条大鱼。是一条草鲤鱼,足有五六斤。佳音抱着鱼高兴的直跳,就好像年画里的娃娃。韩东宇也很高兴:“我可以收杆了,这条鱼我们俩中午都吃不了。”
佳音一听,吓得急忙将鱼藏到水桶里:“这条鱼不吃,我要带回家去和周楚涵一起吃。”
韩东宇眉头一跳:“佳音,是我带你出来钓鱼的。可你钓的鱼居然要拿回家给你老公吃,你觉得这样真的好么?”
“为什么不好?我觉得很好啊。快钓快钓,我都饿了,再钓一条就能去餐厅吃鱼宴了。”
佳音催促着韩东宇再往自己的鱼钩上放饵料。韩东宇只好听话的放饵料,继续等鱼上钩。那边,专心等鱼上钩的欣桐莫名的露出微笑。原来那个姐姐已经结婚了啊。佳音的好运气似乎已经用完,后面即使怎么努力,也是一无所获。韩东宇显然也没有什么好运气,只钓上来两条一扎长的花鲢。这么点的小花鲢,全身都是刺不说,肉质也一点都不鲜美。奈何,钓鱼是有规矩的,就是钓上来的一定要拿走,不准再放回水里。那样,鱼就不会再吃食,就会饿死。韩东宇长叹口气:“佳音,这两条鱼只能烤了还能好吃一些。但是你的红烧和清蒸就没了,不然……”佳音一瞧韩东宇的眼神,立刻双手护住水桶:“别想打这条鱼的主意!”
“抠门,我也就是看看。”
韩东宇摇着头,一手一条小鱼离开,一边走还一边嘟囔:“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哥哥到底是比不上老公。罢罢罢,还是用两条小鱼烤来吃裹腹吧。”
佳音听韩东宇说的如此可怜,也硬是不松口将大鱼吃了。餐厅,是开放式的大餐厅,厨房直接向游人开放,以显示自己餐厅的卫生和服务是一流。佳音和韩东宇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两条小鱼被厨师拿走,很利索的宰杀,清洗,腌制,最后上了烤盘。色泽金黄,油而不腻。佳音本来就饿,鱼儿又小,还没咋地,就吃没了。吃没了……韩东宇又一次看向佳音腿边的水桶。佳音饿着肚子却再一次捂住水桶。好吧,韩东宇不逗佳音了,起身去服务台,付了钱后,真正的鱼宴才上来。佳音长呼一口气,吓死了,还以为这儿的规矩真的是钓到多少,就只能吃多少呢。吴震和欣桐的位置和佳音他们的桌子相聚不远,一歪头,就能看见。欣桐的话不多,很多时候是低着头,对着叔叔的照顾更多的时候是小心翼翼。好像,和叔叔出来玩儿不是开心的事,是受罪一样。佳音纳闷,韩东宇也不解。欣桐才十八岁,应该正是开朗,活泼,爱玩爱笑的年纪。为什么他看见的欣桐,那些多该有的特征都不在她的身上出现。韩东宇到现在就没有见过欣桐笑过,更不懂,是什么剥夺了一个女孩本该有的快乐。吴震很用心的将鱼刺都一根一根拨出来,才给欣桐端过去吃,就好像欣桐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宝宝一样。但即使吴震这样悉心的照顾,欣桐也只是默默的吃鱼,甚至还客气的说了声“谢谢”。佳音这边喂饱了五脏庙,就开始四处看热闹卖呆。歪头,见欣桐起身去卫生间,她眼珠一转,便跟韩东宇说一声,也去卫生间。卫生间虽然是单独的,但是外面洗手的地方是公众的。佳音故意在洗手,整理头发,想和女孩有个近距离的接触,如果是能说一两句就更好了。时候不大,女孩从单间出来洗手。T恤袖子撸起的时候,佳音看到女孩的小手臂上似乎有一些青紫。她眉头皱起,换个角度从镜子里看过去,发现欣桐低着头,在镜子里露出一边锁骨下面的肌肤,居然也有青紫的颜色!佳音没忍住,试探的问道:“小妹妹,你的手臂有淤青,是不小心受伤了么?”
欣桐一听佳音这么问,下意识的忙将袖子拉下来,然后回道:“不是,我没有受伤,这是……是……胎记。”
佳音看着女孩的支吾,越发觉得奇怪。身上有胎记不奇怪,有青紫色的胎记也不奇怪。但奇怪的是,既然是胎记,干什么还如此紧张呢?女孩似乎不想再和佳音说话,忙擦了手就出去了。佳音磨蹭的出去,回到坐位,悄悄跟韩东宇道:“我觉得有古怪。”
韩东宇皱眉:“什么古怪?餐厅的卫生间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佳音摇摇头,更加小声的道:“我刚才看到欣桐的手臂和锁骨下面都是青紫色的,明显是受伤后的淤痕。可是我问她怎么受的伤时,她居然说是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