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来自鲁迅先生的《狂人日记》。鲁迅先生虽然和诸子先贤比起来，还有一定差距，但思想层面上，也是一尊大神存在。从来如此，便对么？短短一句话，寥寥数个字，不知警醒了多少世人。这帮海族男人，已经麻木了。这句话，宛若醍醐灌顶，当头棒喝，让他们瞬间清醒。“可是……可是从来没有人敢反抗……”龟长老又说了。“世界上本是没有路的，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李慕仙又说，“从来不曾反抗，所以你们才一直受到压迫，假若你们因恐惧而失去反抗的勇气，你们便永生永世是恐惧的奴隶。”

头顶是星辰幻象，身后是圣人虚影，体内有仙音梵哥咏唱，脚下是朵朵功德金莲，宛若救世之主。无数人沐浴在金色祥光之中，心中充满无与伦比的勇气，纷纷拔剑出鞘，大声呼喊，“为了掌握自己的命运！”

“为了掌握自己的命运！”

一行人浩浩荡荡，涌向黑暗深渊，准备推翻海族有史以来的信仰。黑暗深渊。这是海底最深处，幽深无比的黑暗就是像是巨兽之口，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逃脱吞噬。仅仅只是让人看上一眼，那种黑暗，就能让人感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战栗。黑暗深渊的边缘，就是一个祭台，不知有多少女，怀着绝望和恐惧，通过这个祭台走向了无尽的黑暗深渊。微安上前一步，果断抽出佩剑，一剑将这祭坛斩断。“自今日起，我海族不再向你祭祀，你若有自知之明，立刻离开我海族，否则今日定将你碎尸万段！”

话音一落。轰——整个海底世界震动起来，海底乱流翻江倒海一样激荡起来，幽深的黑暗之中，出现一双血红双眼，闪耀恐怖且暴戾的光芒。“大胆，你们竟敢违逆我的意志！我要将海族彻底摧毁！”

“海神息怒！海神息怒啊！”

龟长老急了，赶紧跪下，“海族之人，绝不敢违背您的意志，是他们被此人蛊惑，恳请您饶了我们，只降罪于此人。”

“？？？”

李慕仙没想到这个龟长老分分钟就把自己卖得干干净净，真是一块当汉奸的好料子啊。“你！”

那赤红双目杀气腾腾的看向李慕仙，然后失声惊呼，“……好生英俊！”

众人，“……”“我帅难道我自己不知道？还用你说。今日无论如何，海族也绝不会再向你献祭。”

李慕仙说道，“立刻现出你的真身，别逼我动手。”

龟长老气急败坏，“闭嘴，快闭嘴，不要再触怒海神了！”

“该闭嘴的是你！”

大海子直接一记老拳，把龟长老敲晕，“鬼吼鬼叫的，老子都听烦了。”

“既然你们存心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海神发狂怒吼，搅动海水，海面之上电闪雷鸣，掀起惊天海啸。“镇。”

李慕仙直接顶起东皇钟，刹那之间，洪荒气息弥漫，星辰虚影展现，圣人之相，佛祖金身出现在他身后，海水瞬间平静下来。“这是功德圣器！”

海神失声惊呼，“上仙息怒，我错了！”

“原谅你是阎王的事，我的责任是送你去见阎王。”

李慕仙微微一笑。诛仙剑四剑已悬在黑暗深渊之上，道道锋锐剑气垂落，黑暗深渊内传来惊恐无比的绝望嘶吼，然后迅速虚弱，很快鲜血就将海水染红，最终回归寂静。“死了？”

所有人愣住了。祭祀了无数年头的海神，竟然就这样死了。一时之间，所有人不知该是喜悦还是难过，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啊！啊！啊！！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做了什么？”

龟长老醒来，疯了一样爬到黑暗深渊的边缘，大声哭喊，“老祖！老祖！老祖！”

“老祖？”

李慕仙眉头一皱，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龟长老，怎么回事？”

“对，怎么回事！”

大海子一把龟长老拎过来，“你怎么叫他老祖？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全体族人，要你给一个交代！”

龟长老心如死灰，突然放声大笑，“你们这帮傻子，我就不说，看你们能把我如何？我气死你们！”

“我现在就杀了你！”

大海子怒不可遏。“住手。”

李慕仙说道，“你不说，那我不妨来猜猜。”

“你随便猜，猜对算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