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笙得了二夫人同意,这才进到雪真院里找人。沈沐阳自是要跟着去,顾雪晴到是想去看热闹的,但一看二夫人脸色很沉,便消了这念头,转身就回了二夫人,“娘,娇娇都练了一上午的礼仪,我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二夫人点头,自从宫里定了雪娇进宫,老夫人早就招了宫里退下来的婆子回府教礼仪。顾雪晴刚走两们,顾二夫人突然唤了声人,“雪晴……”她走近人才道:“沐阳还未用午膳,他终会是你的相公,留心点!”
眼中掠过深意,顾雪晴正视了下自己,这才点头离去。二夫人瞧眼离去的萧雨笙,闪了下神,红莺立即问道:“二夫人,就这个放任表少爷过去,若出了什么大乱子……”比如说私奔之类的,虽然不大可能发生,但看萧雨笙那般强硬的对雪真,唯怕就做出了什么糊涂的事。“那你过去盯着点,若真有什么事,直接报给老夫人……”她思着眼道,“通知房门一声,若二爷回了府让人早一步报一声。”
红莺恭敬的称了是,看二夫人往院中小厨房去,想着可能是要亲自为爷做晚膳,这到是二夫人一惯的习惯,与二爷有了小摩擦,总是变着法儿讨人欢心,她们这些做仆子当然也想主子愉了心,自然仆子们的日也好过,近几日来可光听景春他们抱怨,外面做事的时候二爷脾气可越发大了,都是这二小姐给闹腾的,唉……红莺叹息着来到顾雪真住的房屋前,却看到萧雨笙与沈沐阳两人均被良辰挡在了门外。萧雨笙道:“雪真若你不让我相见,表哥就不吃不喝等在门口,你一日不见我,我等你一日,十日不见我,表哥若有时间就等你十日。”
他恨着眼,“直到等到你人为止。”
倔强的等了片刻,仍然听不到房中动静,他一绷脸便朝院中一站,定着房门再也不走了。良辰松了下挡门的身子,走到他跟前道:“表少爷,你还是走吧,若再这样下去……”她苦皱了眉,“若少爷当真对小姐好,就离开好不,你这样子让别的人看到,又要怎么评断着小姐呀!”
“我只看她一眼,不然我死也不走。”
沈沐阳也劝道:“雨笙你是何必了,要这般用心对待人,可也看人家是否接受,已然认为你是拖累了人,何苦再讨人嫌,”他厉着眼看良辰,再道:“她叫丫头来打发你,岂不早说明对你的感情只是一叶浮萍,只有傻瓜才会相信这种女人会有真心。”
良辰是有口难掩,顾雪真现在可算是四面楚歌,大夫人算计完被打得一身的伤,还传出那般可恶的谣言,不止二夫人为了三小姐的事,变着法要二爷和老夫人同意换人进宫,这又出表少爷的事,内府事情,转眼间既成为了两府之间的矛盾。可表少爷走了到好,这又回了来,若再闹出什么乱子,恐是二爷只会嫌顾雪真,一气之下把人送进宫里,绝是有了可能。所以,表少爷万千是不能见到二小姐,她身份低微劝不动人,到只有求着有能力的人。“沈少爷,我知道你对二小姐有诸多误会,可一时这也说不清楚,”她眼上无奈,“其实根本就不能解释给你听,如今小姐是绝不能见表少爷,若您当表少爷还是哥们好友,奴婢求你就不要再让他这般作践自己……”不然二小姐心软,这乱子可就再难收拾。萧雨笙抢先道:“不用再劝,我说过,就算是死也不会离开。”
沈沐阳心有无力,他何偿不想把人拉了走,这般委曲自己竟然只为一个虚伪的女人,确实可恨得紧,他看眼房门,在心中已然断定,顾雪真会接受萧雨笙只是一个巧合,摆脱王贵被萧雨笙心仪,换哪个女子都会心动,可面临一点点阻拦就退缩回去……明摆着对萧雨笙只是虚情假意,所以她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女人,也是他沈沐阳最为厌恶的女子。因为他最亲近的人,曾就被这样的女人所害,却是一生作苦,毁了美好的前程。其实他说支持萧雨笙,到是多半是想安抚这个好友,却还未出口,便看他这般坚持,心中直觉可惜,这样的人到就这样毁在了一个女人手上,若是真正的爱情如这般模样,他想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不要再为人心动受累,岂不是更好。二夫人简单在厨房用了午膳,便动手准备了数十种全是顾二爷爱吃的菜式,手脚麻利,从切菜下锅全是她一手所包,盘盘色香味俱全,到是让厨房里的婆子们看得眼直,都在心里想着,难怪二爷这般疼着二夫人,出得庭堂入得厨房,还为府里生了独子雪辰少爷,二爷怎么不喜爱,就连以前看二夫人极不顺眼的老夫人,如今的态度都好了不少。“二夫人你的手艺可真不耐呀,婆子我给了好多贵府里帮过佣,到是头一次见着能素颜下厨房的当家主母哟!”
这是说话的是才进府一年的厨娘,平时里就仅照顾着老夫人的膳食,顾府里各个院里都配有小厨房,配了两个掌厨的婆子和数名小丫头打理着。“手都有些生了,刀法也没有以前精细,这菜丝切得有些难看了……”顾二夫人看了眼有些不顺眼,一拿菜盘把上好的黄瓜丝全到进了装杂烂叶子的框子里。刚顺手再拿出黄瓜条来,一抹灰黑的身影猛得撞了她一下,“啊……”还好右侧站着个婆子,不然肯定是要摔倒。“阿哑,你个死丫头没长眼吗?”
一个婆子立即吼出了声,又殷勤的问着二夫人有没有伤着之类的,其余的丫头婆子们都涌了上来,人人担忧着二夫人在厨房里出了事,这可是她们所管的地盘,再说可还在她们眼皮底下发生的事。“她叫什么……阿哑?”
顾二夫人让人都退了下,一股冲鼻的臭味溢满了厨房主,二夫人立即难受得捂了口鼻,这才看了那撞她的灰黑身影,正躬着身用手挖起刚倒掉的菜丝就往嘴里送。“这就是大年时偷吃东西的死丫头,二夫人你心善才留着人在厨房做活,但这丫头不爱干净,成天又脏又臭,谁能让她呆在厨房里,所以都派她一些外房里的粗活做,做事到是勤快得紧,就是一天到晚都像饿死鬼投胎一样,见着什么都往嘴里送。”
“那就多给她点吃的,难道府里还缺食物不成,莫要再闹出什么偷东西的话来,让别人听了笑话!”
她只觉着房里臭得熏人了,“都愣着干嘛,快把人带了出去。”
到是未看到说给人食物时,这些歪脸婆子脸色有异,当然吃得要什么有什么,只是她们看人极是不顺眼,到是故意把阿哑饿着,这到是轻得,打骂更是常数了。一得二夫人令,一个婆子立即就一腿子甩了过去,阿哑躬着身的身子一摔就倒了下来,却是没有人发现,那摔下来的身子太过轻盈了点,到有故意。“哎呀,那是刚做好的菜,全被她撞到了,快快打了出去,看了就厌恶!”
二夫人本觉着对人一脚有些粗劣了点,但一看那刚做好的菜,阿哑一摔那灰黑看不出颜色的衣衫扫到了上面,立即喝着人赶出去。两个粗壮的婆子原本是有些嫌脏,只拿脚踢人,见二夫人已来了气,闷着气一左一右把人杠了出去。在过二夫人眼前时,她看到那污脏丫头,脸上也脏得不像话,不过一双眸子到是不怕人,还亮得很,扫着二夫人,厉冷的眼神竟是野兽的眼神如同一则。二夫人心中咯噔一声,心里猛得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