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少奶奶不在房里?”
沈沐阳是由春儿扶进房的,可在屋里寻了一圈也没见女人的踪影。“少奶奶应该马上就要回来了,少爷疲了就先睡吧。”
良辰说到便让小丫头端进了洗漱的东西。沈沐阳有些糊着的眼却突然一明,执意问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到底还要去哪里?”
声音透了丝火气,就是连春儿都小心的向良辰眨眼睛,可知今晚二少爷本就心情不好的,回屋来没找着二少奶奶,难免会上火责人呀。良辰立即恭敬禀道:“少奶奶回屋就是说心里闷得慌,所以在院里坐了会儿,之后又去了少爷的书房,可是却不要奴婢跟着,只说您回来了疲了先睡就是。”
沈沐阳砰一声打开书房的门,在听说她在书房时心里蓦得松了一下,可他恼的却是当时竟会认为她去了别的什么地方,与顾雪真经厉了那么多才能相爱在一起,他当然会信任她,但外界的有些干扰他却无能为力,就如晋王今日所送的玉佩……“沐阳……”雪坐于书桌前,听到开门声响下意识的唤了声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猛得被冲过来的男人牢牢拥在怀里。“来书房作什么?”
知道没有看到她时,他心里有多紧张吗!只觉他满身的酒气,面上红晕满布,就是连黑眸里都绯红一片,雪真担忧的道:“你喝了多少,身体可受得了?”
她推人,他拥人不放,因她关切的神情,火焰莫名的渐熄,“你呢,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我怎么不知道,为何今晚也是一杯接一杯的猛饮,现在身子有没有难受。”
他俊脸抵着她额上,真真的盯着秀颜瞧着,关切的话语自然而亲昵,红晖的眸子里同样透着担忧还有分余留的恼意。“我没事啊……”他暖热的呼息喷在她脸上暖昧不已,娇颜染红娇嗔的推了开他,“你累了先休憩吧,我把手上的事忙完再睡。”
她刚转身,他就覆拥住她的纤背,“我不要,我要你陪着我呃……这是什么?”
大手穿过她指着桌面上的三副画峥峥的愣神,立即又涌出莫大的欢喜,口齿都有些不清的道:“你……你,雪真这是我送你的‘守护’‘爱怜’和‘拥有’,你竟然把它们绣出来了……”俊颜上大喜不已,盯着桌面上的三副画连声的感叹。雪真趁机又从书桌里拿出三卷原本,一一展在沈沐阳面前。纤手捂上“守护”,声音软柔的道:“生平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念着相思,忆着相思,女人轻柔的声音透着深情,晶动的水眸凝视着他,发自内心的涩软道:“你知道吗,就算你站在我跟前,雪真心里也想着你,念着你……爱着你!”
爱意涌出,泪花了水眸,满满深情凝视着他,唤起了男人最初心动的感觉,撩撩的注视更让这份爱加深加浓,黑眸染情毅然晶亮水润,带着磁性的声音轻唤,“雪真……”。因她直然呈现的爱而痴了心,涌动出真情,灼热的黑眸里蹦绽出五彩光华。只是一声,秀美的小脸哗满泪水,粗造的长轻拭着,捂着她的小脸真真的望着她的水眸,深情的印上最灼热的一吻,“雪真……我爱你,我爱你……”连声的呼唤着心中所爱,一次比一次还深,还要浓烈。今天的事都触动了他们心中的那根弦,彼此相爱相拥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彼此相爱信任更是多么难能可贵,他不愿意,她更不接受,外来不相干的人或者事物破坏他们,所以……“以后有什么都要告诉我。”
她怪气的说。他道:“你心里不痛快也得跟我说,警告你绝不能再故意气我。”
这不怪他吗,当时他可是很欣赏人家仿的画不是,她心中还不爽得很,又推人,他满满拥抱,“我气你把它放到我书房里,更气你为此而生恼。”
手上推人的动作猛得作罢,“为什么?”
已透出丝喜意,他挑眉含笑勾起她的小脸,“小傻瓜,因为从今以后我书房里,还是房里,以至于心里都被一个叫顾雪真的女人霸占了,所以没得空位,闲人免进!”
水眸涌出感动的泪花,他感觉得到她的感动,更拥紧了她,低声念了一串傻瓜,最后才低声问道:“怎么没告诉我你刺绣这般厉害,我的画,我的字你绣得如此精妙逼真……”突然黑眸起跳,蓦得勾起她的小脸,惊讶的道:“那个……那个是你作的对不对?”
“什么啊?”
雪真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翻箱倒柜,这人面上满是激动,莫名的逗笑了她,抹掉泪水他就回过了身,手上拿着一个红色的布包裹。“这什么?”
雪真看他神秘的一笑,就更加好奇了,沈沐阳带着灿笑打开了包裹,从里面抽出两个绣袋放在雪真面前。雪真惊讶闪过,才忆起往事,拿起其中一个道:“这是那日佛寺里,大姐给你的梅图。”
她看着他,闪着耀眼的光华,坏笑道:“你一定认为是大姐亲手为你做的对不,却不想是我做的,那时你可厌恶我了,却把我的绣袋当作宝贝的收着,呵呵……”他轻刮起她的小鼻子,道:“敢笑我,可惜了我早就知道不是你大姐绣的……”笑看了她一眼,便拿起另一个绣袋放在她手里,脸上尽是光亮耀眼的灿笑,“这个呢,还记得吗?”
“兰图?”
蹙着眉低语道:“这不是我送给奶奶的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此时都还能闻出一股熏衣草的香味。看这陈色应该是最开始给奶奶做的安眠香包。“你怎么得来的?”
她好奇的道。他坏的弹了下她的雪额,道:“不告诉你!”
她嘟了下嘴,“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听了嘞!”
边说边坏的一勾嘴角,从腰带包里拿出一物递给他,“这个你收着,还是我收着?”
“晋王赐的玉佩……”他接过,烂了下脸色,“你一直放在身上不成?”
“那意思就是我不应该放在身上,你要帮我保管着吗?”
黑眸恼起眼,“你当时根本就不应该接!”
可话刚出口吧,女人脸上便透出莫大的委曲,水眸里又染上泪花,他不知道这次是故意的,嘿嘿!他莫名就息火,下意识哄道:“这也怪不得你,是殿下送这礼太过份了……”见她蓦就笑开了,哪还有什么泪花,便转口道:“爹也是怎么就让你接下了呢,想也知道今日这事后,府里的人得怎么撮你的脊梁骨是不?”
呃,到是把他的不爽搁得干净了,拿别的人说事儿了。“那要怎么办?”
她盯着他,显得有些无助。男人大叹一声,盯着手中物,脸上难看得可以,到是恨不得立即砸了它,可是他能吗?“相公,你也很在意人家送我的东西好?”
突然轻轻的声音蓦起,男人反驳道:“这是男人送的,不是什么人家。”
“哦,因为是男人送我的东西所以你就不高兴了对吗?”
又淡出一声,“这可不公平的很呐,今天有女人送你东西的时候,我可是很欢喜的送到你的书房里来的,虽然当时心情也不好啦,但是没有把恶劣的心情波及到你身上不是,哪像你对我一天都下理不睬的,好不小气!”
“你一天都注意着我,是吃醋了吗?”
他眯着眼笑看着她,双手自发的圈上小腰,抵在她耳边道:“我喜欢你吃醋的样子。”
恶了下心,雪真故意道:“那喜欢不喜欢我变泼妇的样子?”
“泼妇也爱。”
他说,软香抱满怀,声音低哑而磁性。抚开颈上的骚扰,她故意气道:“你故意让别的女人来气我就对了,我心里怎么难受你都没问题对吗?”
“小醋桶,我现在最在乎的就是你,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让我伤心的话嗯?”
脸碰着脸,他认真的看着她。“那这个呢?”
她指他紧握在手里的玉佩,突然又道:“还有那副梅图,人家可仿得极真了,你很欣赏吧!”
波了口她撅起的小嘴,坦言道:“我娘子仿得最真,简直与我的笔法相差无二……”突然声音扬了起来,“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三木’的?”
“不告诉你。”
她学着他早先的口吻道。他搞笑的复述她的话,“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知道嘞!”
蓦得两人都给逗笑了颜。他圈着她,她也圈着他,一股莫大的幸福充斥在两人之间,两人都凝视着对方,同样感觉到今夜有什么不同,有什么东西在升华,彼此拥有不是一种说法,更不是两人身体相拥而已,应该是一种心灵上的契合,是他们心底最赤裸欲望,爱她,也爱他。“我们把外面的东西,永远挡在外面好吗?”
雪真直直的望着他,真诚的寻求他的答案。沈沐阳抬起右手,那玉佩就躺在他的手心里,雪真从书桌上找出林袭月送的梅图,两人相视一笑,雪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木箱,先打开把画卷放在里面,沈沐阳勾起一抹亮笑,同样把手中的玉佩也放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