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月见过殿下。”
她低着头,先是恭敬的一拜李弈。“别浪费本王功夫,你所知晓的事,当着大家的面,全揭露出来!”
沈夫人吓道:“袭月,你要说什么,要揭露什么事?”
林袭月抬起了脸,眸子中的怨恨没有一丝掩饰,“是他……”抬手倏得指向沈先生,“就是他当年合谋当今皇上害死的前太子!”
掷地有声的指责,惊动了所有人,刷一眼全都看向面色很沉静的沈先生,他长身而立,盯着林袭月与晋王,竟是一丝骇意也没有。“袭月,你胡说什么,你义父怎么会作害人之事,”沈夫人先吓得大嚷了出来,又看晋王那严厉非常的神色,“袭月你是受人指教的对吗,是他指使你的对不对?”
沈夫人也直指晋王李弈。李弈只觉背后劲气汹涌,折眼过去,与萧雨笙一个对视,那眸中交战火花四绽。就听林袭月再指责道:“沈先生本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我父亲当年是书院夫子,与他相交甚好,曾听父亲讲过,前太子之死便是与沈先生脱不了关系,据说当年是宫里有人给沈先生秘令,让他私制龙袍藏于太子衣包之内,于此来陷害前太子有谋权篡位之嫌,太子于回京半道被先皇禁卫所阻,搜出龙袍便要拿下太子,太子受污不服便抵抗,却不想那伙人早就被人收买,困于前太子一林道之中,使以火攻制其活活烧死!”
“他……”林袭月似愤怒不已,再指向沈先生,“就是他害死的前太子,若不然这沈家朝阳书院,何故在前太子死后如此风光无限,朝廷又何故会如此重视!”
林袭月所指责不仅是杀人之嫌的沈先生,更是当今使奸计而谋夺皇位的圣上,她到说得头头是道,似乎一切全在情理之中,可不想周遭人听闻,全是骇然非常,此言一出,那当今圣上的帝位可就名不正言不顺,她林袭月不得“仁”,那便只得成仁!沈沐阳听闻,立即驳道:“仅凭你一面之语就可断定我父亲之罪,岂不太薄弱不可信!”
“啪啪……沈沐阳果真是聪明绝顶之人,你要证据吗?”
李弈脸上全是冷笑,手势暗起,立即就是一人被拖于庭院,此人便是当年秘密传信之人,当今圣上曾经贴身伺候的公公,他一来便连连招认,比林袭月说得更加清楚细质,于此到是更坐实了沈先生迫害前太子之嫌。李弈挥手让其下属带下那公公,峥峥的走近沈先生,“你装得够像,这些日子我都快被你蒙避过去,以为你果真是大仁大义之辈,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本王终于查出当年事因,本王为兄报仇雪恨就在此时此地!”
像刀子一样的目光刮起沈先生,晋卫们立即刀执沈家人,一副要生吞活刮的阴狠。此时萧雨笙手下到是全退于其后,萧雨笙与近身下属对视一眼,那人便立即悄声离开。林袭月恶毒的盯着沈沐阳不放,看到顾雪真恐慌的脸,她得意的真想向天长笑,你们不是很相爱吗,那好啊,我就送你们一程,在地府去做一对死鸳鸯吧!“沐阳……”雪真柔柔的唤了声沈沐阳,两人的手紧紧想握在一起,二人突然便上前,立于沈先生面前,与晋王对立而站。“殿下,事隔多年,这其中定有误会,你不可如此断然认定我父亲之罪!”
沈沐阳万死也不相信,自己那个一心为百姓的爹会害死一朝太子,如此便更加怀疑林袭月那些听说,以及那个公公的话。李弈恼一眼盯着沈沐阳,“证据确凿,由不得尔等再狡辩!”
雪真抖声出来,“你所说的证据就是这二人的供词?”
视了眼林袭月的恶毒,雪真定了下心,再正颜道:“在我们听来,那公公只是说皇上确实派了他任务,确实见过我公公,可却没说过我公公当时态度如何,而林袭月也只是听说,哼,大家都知道,当年前太子之死,在这民间流传的传闻何止一二,难道晋王殿下就如此轻易相信他们的话,若是杀错了仇人,却放走了真正的仇人,殿下可又对得住在天之临的兄长吗!”
李弈目光涌闪不断,视着执意违护仇家的顾雪真,透出一抹斥责,喝起一声道:“本王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可疑之人!”
“你,好歹毒呀!”
雪真痛斥道:“你有失兄之痛,可想别人就没有失去亲人的哀伤吗?难道这个世道就是一报还一报的报复,你们这些人心里才会痛快吗?”
一双厉红的眼冲向林袭月,此人太没良知,竟为一已之私行报复之举!再看李弈突然就恶毒了眼,猛一身竟朝顾雪真一手抓来,沈沐阳立即护其左右,阿哑长刀已拔出,只是执向李弈时稍微顿了顿,到没有立即攻上去。“是男人的就与男人较量,若敢伤我妻,我定不轻饶他!”
他拥紧了雪真,满面厉色,却是一丝骇意也没有。“哈哈……”李弈突然扬天长笑,笑了很久,笑得所有人一阵莫名其妙,他才低了颜,尽是洒了一脸的清泪,“林袭月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顾雪真……”温声中冲出痛意,“你可知你的亲父是谁,你可知你口口声声的前太子,他是何人?”
沈沐阳立即回视怀中人,雪真同样一脸紧绷,有些惊慌失措,“你什么意思,为何又提及我的亲父,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此时的演变是谁也没法预料的,所有人便都把注意力投向李弈,而刚有行动的萧雨笙立即收回手势,视着雪真竟也露出一抹担忧之色。“从来都没有人提及过你母亲顾妍然,当年与前太子相交甚欢吗?”
李弈打眼朝顾二爷望一眼,只看他也惊动不小,顾二夫人同样惊骇,“难道,妍然……”“不会!”
顾二爷断道:“当年妍然爱的是萧孟山,这点我完全可以作证,你所说的什么相交甚欢,那只是妍然喜欢跟着我,前太子来朝阳书院之际,喜与我等就读的仕子们相交相谈,故而他们只是认识而已,岂能说雪真就是前太子之女,这老夫万万不敢相信!”
雪真与沈沐阳才疏一口气,就听李弈又道:“我有证物证明,顾雪真你且来看一看,”说着便从怀中扯出一物,是一绢绣帕,便递于顾雪真。沈沐阳防备性的接过,展于顾雪真面前,是一副极艳丽的玫瑰图,还有极绣丽的几个字,“顾妍然,李进。”
李进,便是李弈之兄,前朝已故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