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监牢,面如死灰的刘诗雨,在狱卒一片火热的目光中走进凌寒非的牢房。“一名死囚居然有这么好的待遇,这世界,真令人难受。”
“那可是府主千金,你敢心怀不轨?”
“想想不行啊,草,这日子没法过了。”
……牢房里,凌寒非双手抱前,随性瞟了一眼就移开目光,拖下外套扔给她。见凌寒非居然对她的身材没有任何兴趣,眼神里甚至没有产生过异性相吸的火热,苦楚的刘诗雨,心里不禁闪过一道安慰。“谢谢!”
充满苦涩的刘诗雨披上凌寒非的外套,勉强遮掩了半分,蹲坐在地上,小脑袋埋着,说不出是该羞还是该哭。“你爸,魔怔了?”
凌寒非嘴角扬起一道讥讽,刘诗雨脸色一变,不可置信的盯着凌寒非。刘诗雨不知道的是,她刚出城主府不久,刘飞龙就跟在后面。此时,刘飞龙正阴毒的坐在监控室里,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监控器,带有录音功能。听到凌寒非的话,刘飞龙死死的握着拳头,森然的表情下,双眼布满了血丝。“你怎么知道我爸魔怔了?”
刘诗雨愤怒的盯着凌寒非,之前,她从未相信凌寒非能自由出入一号监牢。可现在,她却相信了。“因为,他也该魔怔了。”
凌寒非仿佛知道刘飞龙在监控室一样,抬头对着监控器,露出一个莫名的微笑。“可恶……可恶,凌寒非,是你逼本府的,是你逼本府的。”
监控室里的刘飞龙,双拳砰砰砰的敲击着工作台。左右的狱卒,哪能见到府主崩溃成这样。皆恐惧的埋着头,不敢多看刘飞龙一眼。“凌神医,我知道哥哥不该得罪你,我也知道,凌神医从不主动惹事。恳请凌神医,不要再为难我爸爸,诗雨求你了。”
突然,刘诗雨双膝就要一跪,凌寒非急忙上前一步,搀扶着她柔弱的手臂。或许是太过苦楚,也或许是无助,刚扶起来,刘诗雨就倒在凌寒非的怀里。“这……”凌寒非脸色一变,急忙就要推开。可,刘诗雨双手一抱,纠缠不放。“凌神医,我爸本质并不坏。但天下的父亲,孩子受了委屈,哪能不为孩子出头。凌神医,你放过我爸。我去求他,我马上去求他,让他放了你,以后再也不得罪凌神医。”
凌寒非脸色一变,刘飞龙这一招,确实让他难受。他到洛城以来的所有举动,只怕早也汇集成报告摆放在刘飞龙的办公桌上。知道他不惹事,知道他心地善良,就从他的性格入手。刘诗雨心地善良,并未被权贵的氛围而影响到本质,用她来对付凌寒非,这一招的确高明。此刻,凌寒非的敌人成了自己。他的心地善良,成了自己的敌人。凌寒非抬头盯着监控器,冷冷一笑:“他有你这样的女儿,是他幸运,也是他的卑哀。但事情一旦发生了,不可能当做没有发生过。”
“凌神医,你走……你离开洛城,只要你离开洛城,我保证,我会时刻盯着爸爸,不让他做一件伤天害理的事。”
听到凌寒非的语气有些松动,刘诗雨立即抓住机会,双手抱着凌寒非的脖子,火热的红唇,距离凌寒非不到五公分。“晚了……如果是截杀霍老爷子父子的车队前,我可以去当做是年轻人之间的一点小摩擦。越阳酒楼,就是一个警告。”
监控室里的刘飞龙阴沉得似要嗜血,通红的眼眶中,又开始渗血,红眼病又犯了。即便如此,用纸巾擦着血,他都还不忘盯着凌寒非,不放过他的任何举动。“凌神医,我跟你走,只要你放过我爸爸,我什么都答应你。给你洗衣做饭,给你生儿育女,我去赚钱,我去赚钱养你。凌神医……”好一个孝顺的刘诗雨,为了救父亲,她什么都豁出去了。居然,强行吻上凌寒非。可是,凌寒非紧闭嘴唇,用力推开刘诗雨,暴跳如雷的吼道“草,老子保留了二十年的初吻……”“凌神医,我给你跪下,我求你,放我父亲一条生路,我求求你。”
这次,刘诗雨跪下,凌寒非并未阻止。而是不满的哼道“刘小姐,你明知他让你来,就是利用你的心善,想让我凌寒非退一步。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既然怕死,好,看在你孝顺的份上,我给他一个机会。”
“凌神医请说,只要我们能办到的,我们一定去做。”
监控室里,刘飞龙居然闪过一道喜色,急忙站起来盯着视频。只见,凌寒非盯着监控器,森然的表情之下,是不屑、轻蔑的嘲讽。“让他辞职,并且向媒体公开所有财产,说明为何要截杀霍老爷子父子的车队,又是如何逼死霍东,强行免除霍老爷子的职位,我就可以当做此事没有发生过。”
监控室里,刘飞龙无力的坐回椅子上,怨毒的死盯着视频,让他的红眼病再次加重,血液,不停的渗出来。这种条件,等于将刘飞龙送上断头台。任由亲儿子调动城市特战队,截杀综合大队的车队。就这一条罪名,他刘飞龙就得被免职,进监牢蹲个二三十年。已经五十左右的刘飞龙,能不能活二三十年都还未可知。这与要他的命,有何区别。“凌神医……”“告诉你爸爸,别在用眼过度,否则瞎了,这世界的精彩,岂不再与他无关?”
“什么,爸爸的红眼病你也知道?”
刘诗雨不寒而栗的盯着凌寒非,她发现,自己不穿衣服,却冷汗直冒。“红眼病?以洛城那帮庸医的能力,也的确会诊断为红眼病。”
凌寒非不屑的冷笑,如同一柄钢刀刺入刘飞龙的心脏,心如刀绞之中,双眼的泪痕越加厉害,纸巾一张张,猩红一团团。“是你……是你……原来都是你!”
血流不止的刘飞龙说不出的惊骇与愤怒,整个监控办公区,都笼罩着他凄厉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