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庆道:“公主非同一般世俗女子,总是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令司马庆佩服之至……”“冠免堂皇的话以后少说,别坏了我对你的好印象。”
她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板着一张脸,陷于沉思之中。谁也没有打扰,只把那一小块地方留给自己。德木图被反缚双方,身中剧毒,不敢运力,唯有与一干随从被人看押起来。昨夜他还在怀疑她到底是不是那个杨先生,而今看到她的沉思的样子,与当年一般模样,除了她还有有谁。也只有她,从一个被囚者变成囚他人,下毒于无形,她的调皮、无邪全都是装出来的。她用自己的美貌,令男子倾心销魂,却暗施毒手。这一招让他蒙羞,他发誓有朝一日如果她再落至自己手中,一定要她做自己的女人。无论她同意与否,这样的女人用好了是人才,不能为所己用就是最难对付的敌人。孟青见她站在那边纹丝不动,轻轻地走近:她竟然在哭。莫名心里就有一股刺痛。“所有人都很高兴,你不高兴?”
废话,如果她高兴就不用哭了。“孟龙,这两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死人,原本我以为,只要我下毒,就不会有人死,可显然我错了,世上的事,一旦发生,总会在自己意料之外,无法掌控……”“能借你的胸膛靠一靠吗?”
他抱她入怀。她轻轻地抽泣着,泪水像断线的珠子,叭叭地落下。“你知道我的真名?”
孟青问。那张有毒的手帕六被她烧了,用丝帕拭去眼泪:“孟老夫人告诉我了,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他们怎么说?”
“老夫人说,你母亲身染瘟疫。”
“哼——”孟青苦笑着:“我亲眼看到她逼死我母亲!”
对他,永远是难释的伤痛,那一年,他才六岁。母亲带他已经远避乡村了,只因为父亲孟飞虎那一个元宵节来住过半月。她便忌恨在心,带着自己兄弟到茅舍里兴师问罪,还以祖母的名义,赏母亲一段白绫。年幼的他,被两个丫头紧紧地拽住,他们竟用自己的性命来要胁母亲自尽。亲眼看母亲被逼无奈悬梁自尽。逼死母亲后,他们竟一把大火把茅舍给烧了,他咬年轻丫头的手才得挣脱,她的兄弟在后面追杀。那一刻,他明白,那个女人容不了母亲,也容不了自己。他恨,恨那个女人的凶狠;他恨,恨父亲的懦弱;更恨,恨祖父母处处纵容她的狠毒……“因此,你才不屑入朝为官?”
梁莹莹望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带着忧伤与痛苦的眼睛,曾经的伤痛都记在那双眼里。他没有回答。“孟青,我……”又说什么?谁没有过去,谁又没有一些伤感。不过伤痛不同罢了。“如果我是你,会干出一番事业让孟家人寡目相看,给死去的母亲争一份最美的荣誉。在最辉煌的时候携自己心爱的女子隐居山林。当拥有世间最美的荣光时,可以毅然放弃一切名利,这该是如何的洒脱。又比那些躲在山野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名利,要做隐士来得精彩,也更能说服人心。隐士,他从来不曾拥有过名利,又谈何真正的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