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月上前将茶水斟上,拂去水上飘着的干枯茶叶,脸上的笑容慢慢展开。是的,此时摒除一切,她现在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小生命中。她对自己说,在这样一个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世界里,为了他,她要活着。画儿望着阳光洒在司徒月的脸上,苍白的脸上却是温暖的微笑,不由心里却是多多少少有些不舍。她和她都是玄哥哥的女人,她不愿意这样,可是不这样恐怕玄哥哥就不会是自己的了。她现在不能失去唯一的玄哥哥,她不要。司徒月将茶放在桌子上,走进画儿想要将她搀扶的坐下,这样虚弱怎能这样站着。画儿却狠狠的将她的手打开,不由冷声道:“你想要做什么?”
司徒月有些尴尬,不由的深呼口气,此时,身体极度虚脱,额头掺夹着汗水。“画儿姑娘,你现在可是两个人了,身体那么虚弱,还不快坐下。”
她好心相劝。但是,画儿此时被仇恨蒙蔽,看着她面带狠色。心里却不是滋味,她恨她。恨的不只是她怀了玄哥哥的孩子,也恨她肚子里依然存在的孩子。玉嫣然说的对,此时就是一个机会,不然自己又怎么能在这王府里立足?这个孩子她本身就不想要,因为他不是玄哥哥的孩子,这对于我来说只是耻辱的象征,现在没有了会更加的好。司徒月看着脸色越来越阴沉的画儿,下意识摸着肚子,慢慢后退。身上从来没有的凉意瞬间遍布全身,画儿抬起苍白的脸,笑着将手抬起,一把抓住司徒月的胳膊。压低声音说:“司徒月,玄哥哥是我的,你休想从我身边将他抢走。”
“他本来就是你的,他又不爱我。”
司徒月看着即将疯狂的画儿,不由得的有些苦笑。她什么时候拥有过他,那都只是谎言罢了。看来即使你得到了他的心,也会被他身边的妻妾折磨疯,谁要你爱上了这样的一个男人。画儿看着笑着的司徒月,大声吼道:“谁叫你笑了,是谁准许你笑的,贱人。”
这一巴掌来的突然,司徒月根本没有躲避的机会,只能结结实实的挨上了,身体却被这样的巴掌软弱的支撑不起来。画儿此时慢慢靠近,不由嘴角荡漾着笑意,笑着说:“怎么了?贱人。你以为怀上了玄哥哥的孩子,我就会放过你?”
这一句话如同炸弹一般,在司徒月脑子里轰然炸开,捂住肚子警惕的看着画儿。脑子里飞转,难道是安玉没有遵守诺言?将我有孩子的事情告诉了他,所以画儿才知道?这下遭了。“不要在想了,你是想不到的。因为今天你就不会有玄哥哥的孩子了。哈哈……”画儿眼角含着泪,眼里是血腥的红色。司徒月满头是汗,不由身子慢慢靠后,反而冷静下来,小心防范。画儿将发簪拆落,嘴角慢慢咬下,血从红肿的嘴角滴落,在白皙的皮肤下是那般刺眼。司徒月不由皱着眉头,以为她会伤害自己,怎料却是自残。这样的行为让司徒月很是纳闷。画儿沙哑的说:“司徒月,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孩子滑胎了。”
这让司徒月不可思议的看着画儿那双妖媚的眼睛,不由为之一怔。画儿将衣服一点一点的扯破,慢慢靠近将还没用从震惊中走出来的司徒月,一只手轻盈的将司徒月头上发簪拔下。“你想要做什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司徒月凌厉的看着画儿。她不过是想要我离开王府罢了,如今的我怎么会有不舍得?要离开早就离开了,那自己有是为何?难道真的那么想要成为他妻妾的一员?司徒月啊,你真的是贱啊。画儿看着司徒月的肚子,眼底是一片狠色,不由手上加大力气,将发簪刺入皮肤,血就这样流下。司徒月吃惊的看着画儿,将手蒙住了嘴巴。她明白了,她无非是将这样一切的罪过全部推在自己的身上。看来,真的要被赶走了。眼泪不知何时,就这样颓废的落下,心里却是撕裂般的疼痛。摸着肚子,心里翻腾。孩子,看来这次我们真的要被赶走了。即使,没有爸爸,我依然会将所有的爱都给你。画儿痴狂的看着司徒月,用力的摇着司徒月,笑着说:“贱人,我恨你,恨你。我没有了孩子,你也休想,休想。”
司徒月甩开画儿的手,一步一步靠近画儿,脸露狠色道:“我可以离开王府,但是,我的孩子要的有半点不妥,我不会放过你。”
“哈哈……不会放过我?”
画儿笑着慢慢后退,嘴角妖媚的笑着幽幽说道:“要你孩子命的何止是我一人?”
司徒月焦急的看着画儿,上前一把抓住画儿的手臂,急迫的问道:“你说,还有谁?”
“还有谁?你一会便知道了。”
画儿慢慢直直的倒在地上。司徒月脑子里飞速的转着,是谁?是谁会对自己孩子不利?她不由的扶着肚子,慌了神。感觉到无助。“贱人,你在干什么?”
当玉狐玄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看着一脸焦急的走来的他,面带怒色。下意识的想要上前时,却被一掌推到在地。看着自己孩子的父亲,焦急的抱着地上的画儿,在屋子里高声喊着:“快叫太医。”
屋里的人一下子多了,司徒月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洞,能听见心跳不在跳动。是啊,他从来都不是自己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去争取。“王爷……是她,她说要杀了我和孩子,王爷救我。”
画儿一闭眼眩晕过去。玉狐玄心里刺痛的内疚感,慢慢翻腾。焦急的将画儿放在床上,满脸的心疼。司徒月站在不远处,心慢慢的凉下,是啊,他是那么喜欢她,自己还在等待什么?玉狐玄眼睛瞟向司徒月,心里的火气更加的大了。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的大胆,现在终于将伪装撕下,如此的心狠手辣的女人,简直是该死。司徒月对上那一双冰寒的双眼,不由节节后退,眼里满是绝望。她要离开这里,她绝对不能要孩子有什么事情。这步伐刚刚迈向后面,就被玉狐玄一把拽住。“这么快就想跑?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他冰冷的说道。司徒月苦笑带着哀求的说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都是她自己做的,我什么都没有做。”
“什么都没有做?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孩子?怎么现在怕了?”
玉狐玄愤怒的抬起司徒月的脸。司徒月皱着眉头,死忍着说:“我说了,你的女人发疯,跟我无关。”
“无关?画儿要是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玉狐玄愤怒的看着一脸平静的司徒月。胸口闷的头部过气般,伸手将司徒月甩开,司徒月重重的摔在地上。司徒月手扶着肚子,却是倔强的说:“你放心,你让我留下我都不会在留下。”
玉狐玄听到这话,更是心里恼火,看着她绝望的看着自己,慢慢走出房门的身子。心里却是愤怒加上焦急。“贱人,你想走就走,画儿要是有什么事,你认为你会就这样走出去。”
玉狐玄面带冷色。司徒月笑着妖媚,将手掌里的内力传入手掌之间,强装平静道:“那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我……”玉狐玄还没有来得及说。就被里面传来的声音打断。“王爷,画儿姑娘的孩子滑胎,就连……”李太医紧张的看着王爷,冷汗淋淋。玉狐玄一下心就提到了心口,怒吼道:“就连画儿姑娘都有生命危险。”
“废物。要是画儿有什么事,就是你的死期。”
玉狐玄两眼呈现出红色,嗜血的看着不远处,一脸决绝的司徒月。司徒月眼睛闭上,她心里苦楚。什么时候起,自己变成狠毒的女人了。“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还是,你的目的达到了?”
玉狐玄眼底是一抹杀意,手里什么时候起却多了一把剑,慢慢靠近司徒月平静的脸。司徒月怎么会没有望见他身上的杀意。心底绝望,他最终还是没有相信她。但是,现在的她不能有事,孩子是无辜的。眼底却是带着狠色,手里的内力都聚集在手掌之中,玉狐玄慢慢靠近手里的剑捏了又捏。他的画儿此时正在死亡边缘徘徊,而这个贱人就是罪魁祸首,还在等什么?司徒月见玉狐玄晃神间,抓住契机将手里的内力带着一掌狠绝的打入玉狐玄胸口,安玉还没有来的急互主,玉狐玄就被弹出数米。玉狐玄满脸受伤的看着不远处的逃离的身影,内心绝望。她居然想要杀他,该死的贱人,你休想就这么逃离。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武功,居然藏的那么深。愤怒的将安玉推开,上前急速追着司徒月,手里的剑咄咄逼人的在司徒月身后刺杀。安玉捏紧着拳头,此时,王爷还在气头上,要是说了娘娘有孩子也未必有用,这可如何是好。司徒月嘴角泛白,看着紧追不放的玉狐玄,本来就体力透支的身体很快就支撑不住,慢慢从房顶下落。靠在墙壁的司徒月一脸憔悴,冷声:“玉狐玄你不要叫我恨你,否则你会后悔的。”
“后悔?我后悔当初没有派人在宫里杀了你,要不然,此时画儿怎么会有事?”
玉狐玄愤怒的看着想要将自己打伤的女人。“我没有做这些,那是她想要陷害我。”
司徒月掉着眼泪,手里紧紧的扶住肚子,一股血渍从双腿间留下。心里是一丝悲凉。我的孩子,你在忍忍。我的孩子,不要离开我。不要。“少在本王面前演戏了,司徒月,那个才是真正的你,你居然会武功?呵呵,你太厉害了。”
玉狐玄有些疯狂的说。眼底一狠,提起剑就刺向司徒月。司徒月此时那有力气在次躲避,看着那一狠绝的剑快速的刺入的肚子时,内心轰然倒塌。眼睛痴狂的看着那柄还没有抽离身体的剑,眼泪磅礴。孩子,妈妈还是没有保住你。玉狐玄此时大脑滑过一丝迷惑,这次她为何不躲?真的,就那么想要离开?以至于死也要离开?贱人,你以为这样就能离开我吗?少做梦了。司徒月内心沸腾的燃烧,冷淡的看着玉狐说:“我恨你玉狐玄。”
玉狐玄强压住想要立刻上前的欲望,冷淡的说:“这是你欠画儿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就这样简单的死了。”
司徒月仰着天大声狂乱的笑着,孩子都没有了,活着继续让你凌辱吗?安玉赶到时,却看见司徒月慢慢滑落的身体,望见那一滩血色。刚刚上前扶住司徒月身体时,耳边传来玉狐玄声音:“把那个贱人放下。”
安玉面露难色的看着玉狐玄,焦急说道:“王爷,月妃娘娘这次恐怕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
“你说什么?”
玉狐玄颤抖的提了提手里的剑。“安玉,不要说,这个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这是我的事情。”
司徒月说完这话便是眼前一黑,变慢慢晕倒。“王爷,月妃娘娘肚子里真的怀着王爷的孩子,娘娘不让我们给你说,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安玉抱住司徒月焦急的向着冷宫飞去。玉狐玄颓废的扔掉手里的剑,看着地上的血渍。不由心里悲凉,他杀了他的孩子。这个该死的贱人,居然,这样的狠,不惜死也不想要留下自己的孩子。你不想要生下我的孩子,那么我就偏要你生下我的孩子。“王爷,画儿姑娘恐怕不行了。”
身后的宫女发抖是看着玉狐玄。玉狐玄差点就站不稳,他的画儿不行了?怎么可能。焦急的朝着惜月阁飞快的奔去,望着司徒月的冷宫,已然没有了,一丝的疼惜。司徒月,画儿要是有什么事,我定让你生不如死。